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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阴郁权臣弟弟后 第1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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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丽娘无法,终是跟赵长幸开了口:“赵公子,可否拜托你一件事。”
    她亦尴尬,但也只能说道:“我刚才不小心打碎了店里一支玉簪,可我与朋友们带来的钱不够,能、能不能问赵公子借些钱,等我回家再还给你。”她说完,低着的脸已红了一片。
    赵长幸从前最喜欢她这样,此刻却像是没瞧见一般,手随意握着马缰,慢条斯理问道:“多少?”
    能察觉到身边好友瞪过来的眼神,似乎他敢出面帮忙,他就要跟他绝交了。
    赵长幸朝他安抚一笑,等曹丽娘报了个数字,他挑眉。
    曹丽娘也知晓这个钱的确多了,可她实在没法子了,只能尴尬道:“抱歉,赵公子,我也实在是没有法子了,我……”
    “曹姑娘。”
    头顶传来温柔的男声,曹丽娘心下一松,正要道谢却听男声叹了口气:“抱歉啊,我也没钱。”
    第175章 裴有卿与陈氏二心
    曹丽娘那声道谢的话都已经顿在喉咙里马上就要吐出来了,忽然听到这一句,她神色微滞,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一般。
    过了一会。
    她目光呆滞地抬起头,怔怔地看着面前的赵长幸。
    他仍高坐马上。
    少年潇洒风流、意气风发,他仍在笑,但曹丽娘还是明显感觉出他今日的笑容和从前有些不同,还不等她想出哪里不同,身边环儿已经先急得咋呼起来:“赵公子,您怎么可能没有?您平日不是最大方了吗?!”
    这句话出口,曹丽娘心下一沉,率先变脸。
    她忙扭头低斥道:“环儿!”
    等环儿住嘴,她回过头,去看赵长幸,果然瞧见他俊朗脸上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曹丽娘的心更是彻底沉到了谷底,她轻声与人致起歉意:“赵公子,丫鬟无状,您别见怪。”
    但她说着说着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是真的觉得今天倒霉极了,她也没想到自己随手握住的玉簪竟然这样名贵,如今为了那点钱求到别人面前已然够让她觉得丢人了,未想到一向喜欢自己的赵长幸竟也不肯出手相助,再一想让她如此失态的原因,她更是难过至极,曹丽娘一时悲从心来,就连眼里也开始忍不住涌起了泪光。
    赵长幸居高临下,恰好能瞧见曹丽娘眼中闪烁的泪光。
    美人落泪,自然是惹人怜惜的,但赵长幸并非无头无脑的傻蛋,更做不出为女人背弃自己的兄弟,曹丽娘是不错,但也只是不错罢了,他可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却不会真的傻乎乎被一个女人耍的团团转,何况这个女人背地里所表现出来的也不似平时表现得那样。
    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两面派。
    潇洒不羁的赵二公子不仅没有因为美人落泪而心生怜惜,反而还笑着给人支了个招:“曹姑娘若是真的没钱,我倒是有个办法。”
    曹丽娘抬起那双盈着泪光的眼眸,见赵长幸随手一指前面的钱庄,喏了一声:“那儿就有钱庄,曹姑娘可以去那借,霍家的钱庄还是十分守规矩的,曹姑娘只需到期给钱就是。”
    曹丽娘听到这话,小脸煞白。
    她身边的环儿更是气道:“我们姑娘怎么能去那样下九流的地方借钱?!”
    赵长幸惯来挂着笑的脸上已没有一丝笑容,他身边的徐琅更是抻着马鞭,冷厉道:“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你说谁下九流?”
    环儿被两人这样看着,有些畏惧的躲到曹丽娘的身后。
    可此时曹丽娘也已说不出什么话了。
    赵长幸知道自己这位好兄弟同那位霍家钱庄背后的主人关系不浅,唯恐他生气,他伸手拍了拍徐琅的胳膊,说道:“走了。”
    也是懒得跟这对主仆继续说下去了。
    徐琅虽然不喜这对主仆,但也没有打女人的习惯,见自己这位好友并没有真的昏了头脑也就算了,只是走前扬起手中马鞭虎虎生风一般在主仆俩的脚边狠狠一甩:“下次再敢胡乱说话,小心小爷我手中的鞭子不认人。”
    主仆俩都被他这般行径吓了一跳,尤其是曹丽娘更是差点没摔倒。
    站稳之后也依旧苍白着一张脸。
    徐琅看着她们冷哼一声,率先策马离去,赵长幸也不多言,打马跟上,留下几个随侍纷纷跟上,元宝留在最后看着她们也是冷冷地长哼一声才离开。
    等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陈云等人方才敢过来。
    原本陈云看到赵长幸还十分妒忌曹丽娘命好,竟然撞上了这位伯府二公子,未想到结局竟是这般情况,她们刚离得远,不清楚他们说了什么,但徐琅甩下的那一鞭子却是实实在在落入她们眼中的,此刻几人过来就围着曹丽娘问道:“丽娘,刚怎么回事,你们说什么了?那位徐公子为何朝你甩鞭子,你做什么惹到他了?”
    曹丽娘此刻还心有戚戚,大脑也一片空白,听她们询问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讷讷道:“我没有惹他啊。”
    “怎么可能?”陈云率先皱着眉反驳道,“那位徐公子虽然脾气不好,但从来没对女人动粗过,你到底与他说什么了?”
    其余几人虽然未曾说话,但面上表情也是一致觉得是她先得罪了徐琅。
    曹丽娘简直有苦说不出。
    眼睁睁看着面前几个所谓的好姐妹,她心里又生气又委屈,可她今日实在没心思再同她们解释什么了,当即就要走,偏那首饰铺子的掌柜却在这时走了过来。
    曹丽娘看到他,脸色又是一变,但还是强撑着精神与人说道:“我回去就让人把钱送过来。”
    掌柜听到这话,似是放心了,笑眯眯道:“那我就等着那四百两了。”
    曹丽娘原本要走了,听到这个数字,猛地转过头,她不敢置信道:“怎么是四百两,你刚刚不是说三百两吗?!”
    她声音都不自禁拔高了许多。
    等引来来往行人围观方才觉得丢人,红着脸住嘴。
    “啊。”
    掌柜像是才想起这件事,他倒是一点都无所谓地说道:“刚才觉得你们几个小姑娘也并非故意的,我们东家向来怜惜女子,也时常教导我们,我想着给你们便宜些就便宜些,不过现在嘛……”
    曹丽娘忽然感觉到不好,她下意识问:“你们东家是……”
    “喏。”掌柜一指那不远处的钱庄,然后看着曹丽娘似笑非笑道,“刚才被你们称呼下九流的地方也是我们东家的地盘呢。”
    曹丽娘脸色一白。
    掌柜倒是施施然笑道:“那我就等着姑娘尽快送钱了,也请姑娘不要做没必要的举措,今日我没收到钱,可就报官去了。”
    他说完便未再理会曹丽娘,自顾自回铺子去了,心里想着回头等东家回来,可得把徐家小少爷维护她的事同她说了。
    东家知道肯定高兴。
    这样想着,又想到东家走前的嘱托,他一进铺子就喊来伙计:“把东家之前派人先运来的那箱宝物挑些好的出来给徐家两位小主子送过去。”
    曹丽娘最后是红着眼睛上马车的。
    要不是强忍着,恐怕她就得直接哭出来了,毕竟也是刚过及笄的小姑娘,一个月的月钱也就那点,陡然要赔这么一大笔钱,她哪里吃得消?走前,她连跟陈云她们打个招呼都没有。
    不过陈云她们今日显然也不是很想跟曹丽娘有过多的接触,看到徐琅那样对曹丽娘之后,几个人的心思就变得活泛起来了。
    曹嫔如今是受宠,但曹家也就那样,曹丽娘好死不死还得罪了徐琅……
    如今徐家的情况可跟以前不一样了,诚国公接管了济阳卫,徐云葭还被册封为县主,大燕县主是不少,但有封地的县主可从未有过,那是郡主、公主才有的殊荣。
    陈云都已经想好回家跟她爹提下这事了。
    ……
    话分两头。
    信国公府之中,裴有卿已经醒来了。
    陈氏刚吩咐完事情回来,一进来就看到裴有卿已经起来在穿衣服了,见他脸色还有些苍白,她当即急道:“你这是又要去哪?大夫说了,你休息不足,这些时日得好好休息!”
    说到这个,她心里就有些发苦,还有些恼怒。
    自己的儿子为了徐云葭做到这种地步,她岂能不怨不恼?她心里甚至忍不住想,让子玉娶徐云葭这事到底对不对,依照子玉对徐云葭上心的程度,还有徐云葭如今的地位,真把徐云葭娶回家中,以后这个府里哪里还由她说了算?
    想到这个情况,陈氏就觉得脊背发寒。
    不!
    绝不可以!
    她绝对不能让徐云葭骑到她的头上,谁也不行!
    裴有卿不知她心中所想,也未瞧见陈氏脸上神情的变化,等穿完下人准备好的新衣,他就哑声说道:“我要去见云娘。”
    从徐家回来这一路,他已然从刘安的口中知道事情的情况,也知道当初徐家敲锣打鼓跟他家退婚的事。
    他并不责怪云娘,反而觉得她肯定受尽委屈才会如此。
    如若不是爹娘先落井下石,云娘又岂会如此?女子在世,名节本就十分重要,他能体谅爹娘为裴家为他而行此一遭,但终究没法赞同,人活于世,岂能事事独善其身?何况徐家与他们多年情分,即便祖父知晓也绝不会同意。
    等佩戴完最后一块玉佩,装扮一新的裴有卿便又恢复成素日那副无双公子的模样了。
    其实还该沐浴一番,但他实在等不及了。
    好在他此刻除了脸色依旧有些不大好看之外,已然一丝颓废都看不见了,回过头,他看着陈氏说道:“晚膳不必等我,爹娘自用便是。”
    他说完就要往外走。
    被终于回过神的陈氏拉住胳膊,怒斥道:“你真是疯了不成,为了一个女人,自己的身体也不顾了!”
    裴有卿蹙眉,十分不理解地看着陈氏,语气也颇为不赞同:“母亲,那是儿子的未婚妻,您未来的儿媳妇。”他说完看着陈氏长叹了口气,“您和父亲之前的所为,儿子虽不赞同,但事到如今,再去议论也已经没有必要了。”
    “如今徐家已然无事,也希望您和父亲可以与徐叔他们摒弃前嫌,等我求得徐叔和云娘的原谅会重新向徐家提亲。”
    他言之凿凿,一如裴行昭最初所想。
    可陈氏越听,心里却越不舒服,她知道自己现在该放子玉去徐家,最好趁早把跟徐家的亲事给落实了,免得夜长梦多,但她就是做不到。
    她冷脸讥嘲:“你倒是想得天真,你是不知道那日徐家派来的人是怎么羞辱你娘的!现在我日日待在府中,全拜他们所赐!”
    “你回来至今,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全想着徐云葭那个……”小贱人三个字差点就要脱口而出,最后还是被陈氏及时停住了。
    但即便如此,裴有卿也仍是皱了眉,他觉得母亲如今是越发不可理喻了,他看着陈氏说道:“如若不是您坚持要退婚,徐家又岂会上门?母亲,您从小就教导我,‘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为何如今到自身却忘了?”
    眼见母亲脸色难看,裴有卿终是不好再多说,只能叹道:“我们既然做错了事,就该承担后果,无论徐叔和云娘要怎么处置我,皆是我该受的。”
    说完。
    他从陈氏手中抽回自己的胳膊:“母亲不必等我,我解决完便会回来。”
    裴有卿说完便大步往外走。
    陈氏阻拦不及,等追出去的时候,已看到他站在刘安与元丰面前。
    瞧见元丰脸色苍白,刘安亦有些一瘸一拐,裴有卿皱眉道:“怎么回事?”
    两人自然不敢多说,只跟裴有卿说“没事”。
    裴有卿回头,视线落在陈氏的身上,再次皱了眉。
    儿子自小就孝顺听话,陈氏从前何曾见他这般过,今日却屡次被他训斥,陈氏心里又是气苦又是恼怒,倒是一点觉得自己不对都没有,被裴有卿这样看着,她反而抬起下巴冷声道:“他们敢怂恿你回来,让你抛下学业,我如何罚不得?倘若他们不是自小跟着你,我早该把他们发卖了!”
    裴有卿张口欲言,最后还是抿唇回过头。
    他抬手拍了拍两人的肩膀:“你们先去歇息。”说完便不再理会陈氏,径直往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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