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你现在哭，回头还有得你哭的。”
    郑秀云也看向丈夫。
    沈恬绕过去，挽住父亲的手。
    沈昌明眼眶全红了，他拍拍女儿的肩膀，“爸爸好难过。”
    沈恬一听，眼眶也跟着红。
    她说：“爸爸，我还在你身边。”
    沈昌明嗯了声，把女儿搂进怀里。
    郑秀云切了一声。
    把结婚证仔细放进沈恬的包里，说道：“知道难过，之前怎么不阻止一下？现在再来哭，跟马后炮一样。”
    沈恬扭头看着郑秀云，“妈妈！”
    沈昌明抬眼，说道：“她喜欢，当爸爸的当然要支持，她未来的路得自己走，我们当她的后盾就好，不要对她的人生指手画脚的。”
    郑秀云又切了一声。
    翻个白眼。
    但她倒没反驳丈夫的话。
    她问沈恬。
    “明天拍婚纱照？”
    沈恬点头。
    郑秀云：“好。”
    隔天。
    天气有点热。
    周慎之订的地方是黎城的爱琴海私人岛屿，没有多余的旅客，大多都只是来拍照的。
    一些奢侈品公司也会选这个地方来拍宣传照或者举行vip客户的派对。因为时间有限，奶奶订的婚礼日期。
    就在下周。
    所以这次婚纱照，就拍三套。
    一套西式，一套中式，以及一套晚礼服。
    中式拍起来比较规矩。
    西式这一套，需要牵手，周慎之一手扣着领口钮扣，另一只手伸出来，沈恬提着婚纱裙，把手放在他掌心。
    他掌心温热。
    她的有些凉。
    周慎之手指微拢，问道：“冷吗？”
    沈恬摇头，她打了腮红，但仍觉得耳根一阵泛红。
    周慎之嗯了声。
    “冷要说。”
    沈恬笑道：“嗯……”
    随后，两个人上了礁石，面朝大海，开始入镜头。哪怕是只有两套衣服，因为质量要求。
    所以第三套晚礼服拍摄时，天色已黑，岛屿亮起了灯，整个岛宛如置身于星星之中。沈恬这件礼服是大红色的。
    掐着腰的鱼尾服，后背露着。
    她从化妆室里走出来，周慎之一身黑色衬衫跟长裤，握着手机正在跟奶奶说话，一抬眼就看到了远远走来的女生。
    沙滩上此时不好穿鞋子，她拎着高跟鞋的，腰特别细，腼腆含笑，眉眼弯弯，宛如星星，周慎之看了几秒。
    奶奶喊了声阿慎。
    他顿了顿，笑着回声。
    “奶奶。恬恬换好出来了，我们先拍照。”
    “去吧，记得拍些生图给奶奶看。”
    “ok。”
    把手机随手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周慎之走上前，接过沈恬手里的高跟鞋，“很难走？”
    沈恬把脚从礼服里伸出来。
    “没穿很舒服！”
    她脚甲是临时涂的大红色脚甲。
    她皮肤白。
    涂了皮肤更白。
    周慎之看一眼，桃花眼微挑。
    “脚甲做得不错。”
    沈恬突然被夸，脸更红，她说：“曹露做的。”
    周慎之：“她挺全能啊。”
    沈恬说道：“当然。”
    两个人一起朝那边摄影师走去，周慎之手插裤袋里，拎着她的高跟鞋，“你们这几年都在一起？”
    沈恬：“嗯……”
    他挑眉。
    沙滩上的感觉，令沈恬想起了那次他生日，也在沙滩上，夜幕降临，海浪声就在耳边，他一边烧烤一边低头笑着，玩成语接龙。
    而她在旁边，时不时地偷看他。
    而如今。
    他走在她身边，拎着她的鞋子。
    挽着袖子，低垂时，隐隐有过去的影子。
    沈恬觉得，这儿好美。
    圆梦的感觉也好美。
    哪怕他好似离她还很远。
    晚上这一组照片，拍得就比较大胆，周慎之得搂她的腰，沈恬下意识地不敢离他太近，他掌心按着她的腰。
    微微用力，但又不是贴得特别实的那种。
    不会一直贴着她皮肤，他会保持点儿掌心跟肌肤的距离，但沈恬仍是僵硬。
    摄影师离开镜头后，说道：“新娘得放松呀……”
    沈恬有点儿懊恼，周慎之垂眸看她，“你看着我。”
    沈恬抬眼对上他眼眸，男生桃花眼微挑，眼底含笑，问道：“紧张什么？”
    “拍照而已，恬恬。”
    沈恬看着他眼睛，心砰砰直跳，身子便也没那么僵硬。
    所以摄影师镜头猛按。
    很快。
    这一组相片完美拍完。
    拍完相片。
    周慎之跟摄影师在桌旁聊了会儿天，大概就是让对方近两天就把图片修出来，下周要用，摄影师比了个ok。
    海风徐徐。
    周慎之接过摄影师递来的烟，低头点燃，烟雾缭绕，他把玩着烟，跟摄影师继续谈着。
    门口需要什么相片。
    大堂需要什么相片。
    他抱着手臂几乎全靠桌子上。
    沈恬跟化妆师在这边坐着聊天，化妆师给她拆头发，余光看一眼那站着的新郎官，“你老公真是帅。”
    “这么帅的老公，你在哪里找的？”
    沈恬握着手机，说：“我们是同学。”
    “啊！羡慕，我的同学都是歪瓜冬枣，而且我告诉你，我们以前的校草日渐圆润，已经不能看了。”
    沈恬笑起来。
    “真的吗？底子还在的吧？”
    “不知道啊，胖成球，人家现在说他是胖校草。”
    沈恬轻笑。
    她脸上的妆还在，笑起来很好看。
    化妆师接着道：“你老公在学校肯定得是顶级校草那种吧？”
    沈恬听着老公二字，十分羞耻。
    她只能应道：“是校草。”
    “你们从校园到婚纱？青梅竹马？”化妆师对上沈恬的眼睛，沈恬一顿，她看一眼不远处的男生，说道；
    “不是，只是久别重逢。”
    “哇，好浪漫！”化妆师说道，“你老公追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