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奕正在气头上，梗着脖子和秦淮对峙：“那你应该把他家长也叫来。”
    “乔奕！”秦淮严肃地叫他名字。
    强大的气场从秦淮身上绽开，屋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结冰，让人心底发颤。
    乔奕的嚣张气焰倏然被浇灭大半，扁嘴扭头，不去看秦淮的表情。
    秦淮拿出手机，递到乔奕面前：“给你家长打电话。”
    “我不。”乔奕弱弱地顶嘴。
    “不然就离开舞团。”秦淮冷冷道。
    有最在乎的东西作为威胁，乔奕不敢再耍小脾气，拿着手机，咬唇思考该打给谁。
    他不想让父母来解决这种事，但又确实没有别的亲属。
    要不打给庄行琛？
    想法产生的下一秒，就被他自己否定。
    助理说过庄行琛下午有商业会谈，应该脱不开身。
    正纠结着，监控室的门被敲响。
    乔奕下意识循着声源望去，看到推门进来的庄行琛。
    他眼睛一下子亮起来，快步迎上去，搂住对方的手臂。
    “你怎么来啦？”
    庄行琛看清房间里的人，先对秦淮微微点头，才侧脸对乔奕道：“听宫医生说在医院看见你，不放心，来看看。”
    他没给乔奕反应的机会，继续问：“为什么要找家长？”
    秦淮将两人的互动收入眼底，适时开口：“这位是？”
    “这是我爱人。”
    乔奕说完，又给庄行琛介绍秦淮：“这是舞团的首席，也是我们学校的在职教授，秦老师。”
    庄行琛点头，主动伸手，并报出自己的名字。
    有庄行琛在，乔奕重拾底气，黏在男人身边，用小表情暗暗向苗莘挑衅。
    庄行琛一边听秦淮阐述事情经过，一边用余光观察小家伙龇牙咧嘴的模样。
    进门第一眼见到乔奕时，他无端联想到被大雨淋湿的小猫，耷拉着耳朵，一副孤苦无依的模样，叫人十分心疼。
    而眼下站在他旁边的乔奕，重新鲜活起来，变成骄矜的小漂亮。
    还是爱发小脾气的样子好看。庄行琛想。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秦淮说完，补上一句：“乔奕是个很有天分的舞者，但脾气方面还需要打磨，这也是我要他叫来家长的原因。”
    “我的脾气又不影响我跳舞。”乔奕嘟嘟囔囔：“我只是单纯的以牙还牙。”
    “你太自以为是了。”秦淮严厉批评：“你也暂停训练一周，回家去反思。”
    “我……”
    乔奕话还没说，便被庄行琛拦下。
    “这件事乔奕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庄行琛道：“我替乔奕向这位同学道歉。”
    说着，他眯眼瞥了下苗莘。
    苗莘在庄行琛面前根本没有耍心机的余地，急忙推拒：“不用不用。”
    庄行琛自然没有要真的说对不起，只把面子做足：“稍后我的助理会联系这位同学，赔偿医药费营养费和耽误训练的损失。”
    “还有。”他牵住乔奕的手：“麻烦秦老师把乔奕这一周算作请假。”
    “我们刚刚领完证，家里给安排了蜜月。”
    还有这回事？乔奕不由自主地睁大眼睛，仰头看庄行琛。
    第十三章 抱抱
    “停止训练一周是为了反省，因为乔奕同学还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秦淮不肯退让。
    “我的建议是在家好好反思，同时自觉保持基本功的练习。”
    “这件事的错不全在乔奕。”庄行琛上前半步，拉近和秦淮的距离：“秦老师不知道前因后果，还是不要妄下定论。”
    秦淮摇头，和庄行琛理论：“我想监控已经很清晰地记录下前因后果了。”
    “苗莘固然有错，但乔奕处理的方式太过激进。庄先生不是行内人，不知道对合作伙伴的容忍配合对于舞者来说有多重要。”
    “如果乔奕不知悔改，那么我可以断言他没办法成为一个好的舞者。”
    “我确实不是行内人。”庄行琛回头瞄了眼定格在苗莘故意撞人的那帧监控画面。
    “连行外人都看出这位同学的不专业，秦老师是不是也该反思一下？”
    “怎么把学生教成这个样子。”
    秦淮把不悦挂在脸上：“庄先生……”
    “好了别说了。”乔奕打断秦淮的话，径直拉着庄行琛出门。
    出了舞团，乔奕稍微平复情绪，看了眼时间。
    “你不是有商业会谈吗？怎么突然跑到这儿来？”
    “医院的那个医生是你朋友？”
    “他叫宫哲，说你可能有麻烦，所以我才过来。”庄行琛示意乔奕上车：“先送你回家。”
    乔奕拒绝道：“我还是自己回去吧，别耽误你的事情。”
    庄行琛的视线在他脸上停留，似乎在确认他的情绪没有问题。
    “到家告诉助理。”
    庄行琛坐进后座，想了想，又摇下车窗：“晚上一起吃饭。”
    “好。”乔奕挤出个微笑，目送庄行琛的车子离开。
    打车到家后，乔奕胡乱蹬掉鞋子，慢悠悠晃上楼，一头栽进主卧的大床上。
    疲惫感席卷而来，他把头埋在枕头里，忍不住回想秦淮那些伤人的话——
    没办法成为一个好舞者……
    “都怪苗莘。”乔奕拱了拱脑袋，决定用刷手机转移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