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夫人又看向宁末然，眼底闪过一抹失望。
    原来真的不是。
    宁末然其实猜到了一二。
    那时苏景哲第一次看见自己时也情不自禁的叫出了“兮兮”这个名字，而这位兮兮，是苏景哲英年早逝的小妹，那也就是苏老夫人的小女儿了。
    她情不自禁摸了摸自己的脸。
    自己和那位去世的苏三小姐真的长得很像吗？
    已经到了就连亲生母亲也能认错的程度？
    一旁的苏子乐反应过来，上前扶住了自己的奶奶。
    “奶奶，这是我最近在涯洲认识的朋友，你刚才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哪怕是纨绔如苏子乐，此时到了自己奶奶面前也乖巧的像个小鸡仔一样。
    更何况他从小就知道，小姑的气势对家里造成的打击很大，父亲更是叮嘱过他绝对不能在爷爷奶奶面前提起小姑的名字，所以此时苏子乐说话也格外小心翼翼。
    但苏老夫人却顾不得理他，只是那样怔怔的看着宁末然，似乎是丢了魂魄般。
    被对方这样盯着，宁末然也有些无所适从。
    她迎上老太太的目光，试探着问道。
    “您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今年才十八岁，应该不是你想找的那位。”
    此话一出，苏老夫人的眼泪瞬间落下。
    没想到对方突然就哭了，宁末然难得露出了几分无措。
    她虽然对感情方面的事一向淡薄，却也能看得出顾老夫人眼里深藏的那几分深切的绝望与悲拗，刚才她来找自己时，眼底分明是有光的。
    可不过片刻之间，宁末然就看见那一点细碎光芒慢慢的消散在夜风当中，只剩下无尽的黑暗。
    这种情绪让宁末然感同身受，心里也有些紧的慌。
    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来安慰这位素不相识的老人，只能看向苏子乐。
    一向不着调的苏子乐在此刻也格外懂事，他低声安慰着。
    “奶奶，你别伤心了，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要再哭下去对身体多不好啊！”
    此时，苏景琪也上前一步，从苏子乐的手中将老夫人搀扶过来，又对着苏子乐解释。
    “抱歉，我母亲才刚下飞机，精神状态可能不太好，将你认成了其他人。”
    其实他不解释宁末然也知道的，但这种解释却让宁末然感觉到了对方对自己的尊重，不由得更高看了苏景琪一眼。
    她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苏老爷子也来到了苏老夫人身旁，他看了一眼宁末然，脸色变得有些晦涩，却什么都没有说，而是轻轻拍了拍苏老夫人的手。
    “都过去了，别哭了，让孩子们看笑话。”
    苏老夫人没说话，就那样怔怔的看着宁末然，眼泪像是不受控制般潸然落下。
    苏子乐手忙脚乱的掏出纸巾给她擦去眼泪，而苏老爷子则是看向宁末然，表情有些复杂。
    刚才他们离得远，再加上宁末然站在凉亭中，半张脸都看不见，也只能看个身形和气质，若真是，但单看这两点，确实是有九分相像的。
    但如果近看，宁末然的五官更加精致出色，而他的兮兮则是更偏甜美可爱，除了挺翘的鼻尖和精致的下巴，最多也只有三分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