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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死了后,就能和牠们见面啦。」范溥婷手指把玩着肩上的发丝,动作像极了普通女生会做的事,「我解决完我的事,就会帮她将她恨的人一一铲除掉的……」
「我原本想晚一点再杀你们的,谁知道你们不请自来了呢……」她将手向前伸出,现出那如刀锋般锐利的长指甲,犹如殭尸,在空中作势的出力抓下,接着又肆虐地大笑,「哈哈哈哈!你们这些旁观者也该死!」
被欺负到发疯了吗?王绍奕把言安婕护在身后,抽出了四张符纸,再度咬破指头,吐出一口血,又是一阵诡异的咒语,「赦!」
符纸冒出火花,围绕在范溥婷身边,接着发出四道光芒,中心点便聚集到她身上。
「哇啊啊──」范溥婷发出刺耳的叫声,在教室里回盪着,随后身上冒出阵阵白烟。
成功了吗?王绍奕连眼睛都不敢眨,静静的看着被火焚身的范溥婷,心中有莫名的哀伤,虽然这样做对她很不公平,如果她真的死了的话,他会帮他超渡的!
待烟退去后,范溥婷趴在地上,痛苦地挣扎,并不断发出惨叫,「啊──」
她的忽然瞳孔放大,就这样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口里吐出白沫。
「死了?」看着范溥婷在地上完全没动静,王绍奕才想大口喘气,令人不寒而慄的笑声又响起。
「嘻嘻……呵呵……」声音从那张还吐着液体的嘴里传出,应该要被解决掉了的范溥婷却倏地从地上跃起,同样的双声调,「怎么会死呢?」
怎么会!王绍奕无法相信地望着她,范溥婷居然毫发无伤!
阿蓝跟他说过这招对厉鬼来说,就算没有魂飞魄散也该受到重伤才对,王绍奕不敢置信的想着,下一秒才想起最重要的是──现在的她是在人的身体里。
对付亡灵的招术对她根本无效!
难道真的就真样玩完了吗?王绍奕瞥了一眼同样在害怕的言安婕,眼眸里透出了绝望,他不想要再跟厉鬼斗了。
他只不过是认为,冯依茗没有必要为了欺负她的人而弄脏了自己的手,更是断送了自己的投胎机会。
一时的报仇,换来的是永无止境的等待,甚至可能会被送往炼狱去受刑。
「王绍奕……我们真会死吗?」言安婕手颤抖的搭上他的肩,带着哭腔问道。
凝视着那无望的双眼,王绍奕对于他的问题也找不到答案,沉默了几刻,他下定了决心,凑近言安婕耳边咬耳朵。
王绍奕从容的站起身,回首给她一个坚定的微笑。
念了一长串的咒语,光芒如同阳光般柔和的包围在言安婕身边,方才的恐惧也因这感觉而消失。
见她还愣在地上,王绍奕收起笑容,顾不得范溥婷已经对着他发动攻击,他硬是大喊:「快走!」
言安婕瞠目结舌地望着他起身的背影,连忙跳起身衝出教室,见状,范溥婷急着想追上,她不甘心放过任何一个人,却被王绍奕挡了下来。
她咬牙切齿的瞪着王绍奕,没关係,她就先解决这个人,馀光捕捉着那个逃跑的身影,不管逃到哪去,她都会追到天涯海角!
「呜、呜呜──咳咳!」儘管使不上力气,言安婕还是使劲力气跑着,却因为气调不顺而剧烈咳嗽。
刚才的那句话犹如在她心中投下一枚重重的炸弹──我先设法牵制住她,你去找人帮忙,快逃!
言安婕频频回头,即使她已经看不见那间教室、那个身影,忍住泪水,她相信王绍奕不会死的!
楼梯周围依旧充满亡灵,受到冯依茗恨意而聚集的死灵。
肩上的伤口出血虽然变比较少,还是隐隐作痛着,她紧咬着薄唇,再痛她也要撑下去,王绍奕交代的话支撑着她的意志,却一个不小心被亡灵伸出的手绊倒,狼狈地从楼梯上摔下去。
「好痛!」她重重的撞上地板,好死不死左肩摔伤,好不容易出血量变少的伤口顿时又涌出大量的血,痛得她直哀嚎。
一群亡灵又大量的围在她身边,脸上兴奋的表情无法掩饰,伸长手想伤害她,却意外的被弹飞开来。
言安婕使力的撑起身体,身体却好像石块一样重得没办法移动,她感觉到自己的体温迅速骤降。
我会死吗?在心底问着自己,她握着胸口王绍奕给的玉石,玉石发出阵阵温暖,与自己有些冰冷的体温形成对比。
但她总觉得,这块玉石一直在给着自己力量,也许保护着自己的就是这块玉石。
一种很让人放心的感觉。
这块玉珮一开始就该给王绍奕带的,该留在那边的人该是她的。
几乎快放弃希望的念头,一个人影却窜入她的眼帘,准备闔上的眼又再度眨了眨,想看清楚究竟是人是鬼。
是一个男孩,正慢慢的朝她走来,令她讶异的是,每接近一步,死灵就露出了害怕的神情,随着男孩脚步越来越近,死灵便迅速逃开来,一隻都不剩。
一张比女孩子还美丽的脸,美丽却又不失帅气,他朝自己伸出白皙的手,轻声询问,「还……好吗?」
文寒詮刚才想说的其实是:还活着吗?只不过这样好像太直接了点,还是将话吞回肚子哩,便将言安婕扶起。
人的体温、人的气息,刚开始言安婕还以为这是幻觉,右手狠狠捏了一下大腿才确认,真的有人!而且这人一靠近,那些亡魂居然都逃开,畏避着男孩。
「你是人、你是人!」言安婕兴奋的抓住他右肩,她似乎看见了希望之光,「拜託你快去救王绍奕!」
被言安婕激动的语气着实吓了一跳,本想拍拍她的让她镇定下来,没想到不拍还好,拍下去言安婕瞬间痛得齜牙咧嘴、惨叫声不绝于耳,「哇呀──」
文寒詮再度吓傻,手快速移开,便发现那復发的伤口,柳眉一皱,发现这道伤口不太寻常,散发着阴气,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符,念了几个文字将之贴上言安婕的肩膀。
「啊──」符纸紧包着受伤的左肩,言安婕痛不堪忍地放声大叫,手抓紧了文寒詮的衣服,但脸蛋却稍有了气色,较之前红润。
一股说不出来的舒服,她虚弱地喘着气,疼痛不如方才来得剧烈,慢慢地消去。
言安婕下意识看向左肩的伤口,却赫然发现伤口已復原到只剩一点点瘀青,连摔伤的痛都消失得一点痛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