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2.第532章 女皇心意
待到陆瑾进入大殿之时,苏令宾早就已经站在殿中等候了。
瞧见他身形挺拔,步履沉稳地走了进来,苏令宾绝美的娇靥上立即焕发出了动人的笑意,言道:“昨夜所说之事,陆郎君莫非已经想好了?”
陆瑾站定镇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拱手言道:“在下回去之后想了整整一夜,现在已经有了决断,特地前来禀告。”
苏令宾轻轻颔首,口气不知不觉竟带上了几分期盼之意:“既然如此,那不知郎君所想的结果为何?是否愿意为虞国效力?”
陆瑾正容言道:“启禀圣人,在下愿意为虞国效犬马之劳。”
此话无异于重重沉雷响彻苏令宾的耳畔,惊得她顿时为之色变,瞪大美目不能置信地言道:“陆郎君此言当真?”
“当真!”陆瑾神色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苏令宾怔怔地看了他半响,眼眸中闪烁着捉摸不定的神光,半响之后方才回过神来沉声问道:“请恕令宾冒昧,不知陆郎君为何会有这样的决断,我……想知道原因。”
陆瑾自然感觉到了苏令宾言语中的怀疑,轻轻一笑,言道:“其实昨日看到虞国百姓安居乐业,老有所依,幼有所教之时,在下心内已是对虞国朝廷说不出的敬佩,也甚为触动,昨夜女皇的一席话更让在下茅舍顿开,陆瑾生平研习儒家之学,所追求的便是万世太平,百姓安居,这也是儒家学子立身之本,能够将儒家之学经世致用,也是在下的愿望所在,尽管虞国目前非常弱小,但是在下觉得今后未免没有一飞冲天之时,故而甘愿为虞国效力。”
苏令宾听得连连点头,芳心内更是迸发出了说不出的喜悦,尽管她强忍着激动没有将这份喜悦暴露出来,然而俏脸上的笑容却是显得更加美丽:“若能如此,那真是太好了,令宾代表虞国二万八千名百姓,欢迎陆郎君加入虞国,为虞国效力。”
陆瑾心内虽然大感无奈,脸上却故作正容地言道:“在下必定会效忠圣人,为虞国尽心尽力。”
得知陆瑾愿意向虞国投诚之后,苏令宾大感说不出的轻松,那种感觉仿若是一个身无分文之人突然捡到了一袋黄金那般的满足和开心,顿了顿,她笑言道:“以陆郎君的才学,担任虞国重臣自然不在话下,不过按照规矩,郎君还是须得先从最基层的吏员做起,我相信以郎君之能,要不了多久就能平步青云。”
“好,那就多谢圣人美意。”陆瑾笑了笑,称呼也从“苏娘子”变作了“圣人”,显然自甘认作臣下。
苏令宾自然明白陆瑾口气突然变化的原因,不知不觉中,一丝失望的感觉从她心内一闪即逝,只怕从今天以后,陆瑾与她再也无法如平日那般轻松自在的交流,有了君臣之别,两人的关系也无法回到从前了。
正在苏令宾暗自感叹当儿,突然,一丝灵感如同电光石火般掠过了她的心海,仿若正午阳光刺破了她心内层层阴霾,更使得她整个人陡然为之一震。
陆瑾离苏令宾极近,自然看出了她的异样,错愕问道:“圣人,你这是怎么了?”
苏令宾块垒稍消,通身舒坦得难以言喻,也没有回答,就这么望着眼前的陆瑾,双目中闪烁着琢磨不定的神光,半响之后突然出言道:“陆郎君,不久之后我们虞国将会有一件大事,你现在乃是虞国之人,也应该知晓。”
“哦,不知何事?”陆瑾立即笑问出声。
苏令宾美丽的俏脸掠过一阵慑人神魂的红晕,又回复原先的清白,就像一抹彩霞经过澄明的天空,那无双风情看得陆瑾呆了起来。
她尽量维持着镇定,言道:“根据文佳皇帝所留下来的规矩,虞国女皇年过二十须得大婚,而大婚的对象便是在虞国所有的适龄未婚男子中选出,目前国师已经在准备此事,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在城内公布招亲文告,现在陆郎君也是虞国的一份子,而且年龄适当未曾娶妻,也可以报名参加。”
听到此话,陆瑾心神一震,愕然望向苏令宾,却见她已是如同一只美丽的天鹅般垂下了螓首,脸上的红晕刹那间迁至耳根,竟不敢抬头看着自己。
一时之间,两人均是心跳如鼓,陆瑾震惊于苏令宾此话,苏令宾更多则是出于羞怯,就这么无言地沉默着,大殿弥漫着旖旎之情。
过得半响,苏令宾突然抬起头来,强忍羞怯解释道:“陆郎君,女皇的婚事不容自己做主,令宾对你说出此话的确有着自己的私心,其实比起另外的那些男儿,令宾更欣赏陆郎君你的为人,而且咱们还算有着些许共同语言,倘若郎君能够参加招选比试,令宾会……非常高兴的。”
说完此话,苏令宾顿觉一颗心儿几乎快要跳出胸腔,几近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说起来她虽是名满天下的第一名妓,长袖善舞见多了男女情~爱之事,但在感情的世界中却是纯净得如同山中泉水,也从未对任何男人动过心,即便是面对各方面都十分出色的陆瑾,她现在也只是有了些许好感而已。
之所以提醒陆瑾参加比试,乃是因为苏令宾觉得与其下嫁给一个自己根本不爱之人,倒不如选陆瑾为夫,此生有了陆瑾这样的妙人儿陪伴,至少也不会太过趣,因而才会说出刚才之话。
陆瑾沉吟了半响,情绪渐渐恢复了镇定,展颜笑道:“圣人放心,臣一定会报名参赛。”
苏令宾轻轻地“嗯”了一声,竟不敢直视他的双目,逃避般地言道:“朕还有政务须得处理,既然陆郎君没其他事了,那就退下吧。”
说完之后,苏令宾故作镇定地开始翻动长案上的文书,待到陆瑾点头言是,拱手告退之后,她这才忍不住抬起头来呆呆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嫣红的俏脸羞得几乎快要滴出血来,心内更是如同千万只小鹿乱撞不停,久久不能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