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成野想不明白。
    即便路元清的反应力、力量、速度，一直都很惊人，远超人体极限。
    但对他来说，当真贴身搏斗起来，还达不到对他也一力降十会的地步。
    他在绝对力量上欠缺的部分，就用纯熟的格斗技巧弥补，就算无法取胜，防守却并不是难题。
    给路元清做陪练的这段时间以来，她学得确实很快。
    遇事果断，悟性又高，是个好苗子。
    只不过，二人在实际经验上的差距，远不是几次陪练就足够抹平。
    单看以往，章成野每每都能在防守的间隙，留得出余力指点她的问题，就可见一斑。
    可最近，一切都变了。
    从前几天开始，路元清便逐渐表现出和往日迥异的技巧。
    进步的速度更惊人。
    直到今天，还没过去十分钟，他已经是第叁次被她撂倒。
    “靠天分。”路元清又狠狠压了一下他的胳膊，毫不脸红，“就说你服不服吧。”
    章成野当然不会知道，他与吴箴的屈服，以及贺锦延昨晚带回来算得上顺利的消息，让路元清在兑换毒素免疫之后，差点见底的积分得到一大笔补充。
    除去最要紧的新武器之外，她还兑换出一个曾经觉得并不重要的技能——
    格斗术。
    凭借属性大礼包的效果，和一向谨慎行事的性格，路元清几乎遇不到需要近身缠斗的情况。
    但这段时间与章成野对练下来，她头一次发现，属性礼包竟然也会有无法碾压的情况。
    比起继续硬熬到足够兑换高级属性的昂贵标价，路元清思索之后，还是选择先兑换更有性价比的“格斗术”，等以后有什么更好的机会，再慢慢考虑不迟。
    对练打下的基础，让她对新技能融会贯通得很快。
    几天时间，便从单纯的身体牵引，过渡到随心而动。
    即便章队近身搏斗的技巧依然卓越，但在不使用“异能”的约定下，他绝对无法再弥补属性带来的差异。
    面对路元清的逼问，章成野的睫毛颤了颤，终究从嘴里吐出两个字：“……服气。”
    “这还差不多。”路元清满意了，松开钳制，伸出手，把他从地上拉起来，“以后，就该靠我保护你俩了。”
    “你俩”。
    这个词中，自然包括坐在旁边观看的吴箴。
    心里的执念放下之后，他渐渐也愿意接受章成野的提议，时不时坐着轮椅，来院子里转一转。
    再加上路元清给的那盒药，才过去几天，吴箴气色就好了很多。
    尽管还来不及长出几两肉，整个人看起来依然清瘦得过头，却不再是那副奄奄一息的模样。
    说话时没那么虚弱，也有闲心应和她的玩笑：“那就拜托你了。”
    路元清很满意他的识趣，一时念动，笑吟吟地弯腰凑过去，在他唇上印下个轻吻。
    红晕刚爬上吴箴的脸颊，她便已经抬起头，伸手拉过章成野，又啃了他一口。
    这突如其来的一吻，把两个男人都弄得不知该如何应对，尴尬得甚至不敢把视线投向彼此。
    +1。
    ——花掉她那么多时间精力，这两个人，到底还是都落进她手里。
    像对待什么珍品收藏似的，路元清左看右看，心底十分自得。
    就在这个当口，天上，突然传来一声鸟叫。
    明明是禽类尖锐的嗓音，却莫名透出一股——“惊讶”的情绪。
    路元清循声抬起头。
    只见小院外，一只翼展惊人的巨鸟正在一圈圈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