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慕谦皱着眉，似乎不明白她话里深意。
    他揉着女孩的头发，语气尽量放得温柔。
    “别胡思乱想了，还疼么，疼的话，我去帮你拿止痛片？”
    棉棉摇了摇头，自言自语一般小声道，“这就是报应啊，我早该想到的，报应，没有人可以躲过报应的，为什么我这么傻，太傻了……”
    战慕谦不明白棉棉为什么突然说出这些话，只当她是一时的伤心过度，情绪崩溃也实属正常。
    毕竟她还只是个孩子啊。
    一个十九岁的孩子，承受失去的痛苦，太委屈她了。
    战慕谦轻抚着她的背，“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我也很难过，但是棉棉，人生有很多事，不是我们个人可以掌控的，最难过的事情发生了，我们也只能选择尝试去接受，棉棉，会好的，再难过的事情，随着时间推移，都会归于平淡，现在先不想了，你睡一觉，睡醒之后吃点东西，我就在这儿陪着你，无论发生什么，我都陪着你。”
    战慕谦只想让她心安，让她好好睡一觉。
    棉棉被他轻放在床上，虽然闭上了眼，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战慕谦好像的确在床头陪了她很久。
    但是她什么都顾不得了。
    也不想说话。
    不想思考。
    她只想麻痹自己。
    她的宝宝没有了……
    总觉得，像是自己没了半条命似的。
    为什么战慕谦做的坏事，要她来遭报应呢。
    棉棉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越想就越觉得难受……
    …………
    高酋在调查事情方面有着侦察兵的素质。
    他不仅要求厨房大厨和其他经手人员提供夫人近期饮食的所有食谱和食材。
    并且把府里上下一干人等全部隔离禁闭，然后分别逐一进行审问。
    鼓励相互举报，相互包庇这一旦查出——死。
    在高酋的严厉审问下。
    很快就有一名在厨房打下手的佣人，和一名特聘营养师，提供出有一名营养师曾经有疑似在夫人的药膳里加料的行为。
    高酋把那名营养师传来审问，甚至连言行逼供的准备都做好了。
    那名营养师不否认也不承认，态度很强硬，对峙之下，她开口提出要见总统阁下，只对总统阁下才会说出实情。
    高酋一时间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勉强把事情向阁下通报了。
    战慕谦自然大怒。
    他料不到在管理严密的总统府里，真的有人敢对棉棉下手。
    他本以为流产只是个单纯的意外，没想到竟然是人祸。
    然而当他冷着面孔听那名营养师开口时。
    那营养师用很沉着的声音道，“阁下，我受夫人所托，本是该受人之托终人之事的，但是高副官威胁我，如果我不说实话，他就要对把我的家人抓来，阁下……我只不过是听夫人的吩咐办事，求您饶过我的家人吧。”
    此话一出。
    战慕谦眯了眯眸，周身气息极为危险。
    “你如实说，我可以考虑宽恕。”
    那营养师便在他跟前直直跪下，“阁下，是太太给我的药，命我每天将药掺在药膳粥里给她服下，至于是什么药，我问过，太太不说，我也不敢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