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祁佑的脸色说不清有多好看，青一阵白一阵。
    姜黎的手藏在后头掐了他一下。
    他吃痛，这才回过神来，毕恭毕敬地回了一句：“是，二叔。”
    老首长忽然沉声开口，命令道：“你跟我上楼。”
    棉棉惊了一跳，背后有点冒起冷汗，抬眸看了战慕谦一眼。
    战慕谦面色如常，不动声色地捏了捏女孩柔软的小手，低声安抚：“我很快下来，你乖乖的。”
    姜棉棉目送战慕谦同老首长上了楼。
    留她在这儿，某只老狐狸是放心的。
    姜棉棉虽然穿了乖巧淑女的长裙，可骨子里仍是那个会抽烟会打架的小母豹子。
    且不说会不会有人为难她，就算真有，他也不担心她会受委屈。
    ……
    偌大的宴客厅。
    姜黎附在老太太耳侧，低声细语，老太太的脸色愈发难看。
    气氛陷入窘境，首长夫人轻咳一声，对面前的女孩微笑道，“棉棉是吧，慕谦性子清冷，前些年长期驻扎部队，和家人也不甚亲近，他结了婚，我们做长辈的都为他高兴，只是慕谦这身份特殊……婚姻大事，本该提前向上报备审批，没想到他自作主张……慕谦的父亲生平清廉，公事公办惯了，所以叫他上去谈话，棉棉，你别紧张。”
    棉棉摇摇头：“伯母，我不紧张。”
    首长夫人微笑道：“慕谦头一回带你回老宅，眼下他也不方便，不如我带你逛逛，这园子很大，免得你迷路。”
    姜棉棉便是不擅长人情世故，也该看得出来姜黎是有话想说对老太太说，且不方便当着她的面说。
    而首长夫人避免尴尬，想要将自己支开。
    她顺水推舟，“好呀，那就辛苦伯母陪我逛逛园子。”
    ……
    首长夫人和棉棉游园，一路上也没问什么刁钻的问题。
    不过是问她读几年级，准备考什么大学，未来有什么规划之类的。
    棉棉一一应答。
    末了，首长夫人凝着她，拉着她的手，意味深长地问了一句：“棉棉，你还这么小，慕谦却不顾旁人的目光娶你，可是因为……你们……”
    姜棉棉懵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首长夫人竟盯着她的小腹。
    她登时脸红，连连摆手，“没有，我没怀孕……”
    首长夫人也有些尴尬，松了一口气，忙敛了情绪：“是我多想了，你还小，这些事情……等你大一些，和慕谦商量着来吧。”
    ……
    回到主宅时，姜棉棉扫了一眼，只见老太太气得不轻的模样，其他人脸色也不善，战祁佑的脸色最是铁青。
    忽然，楼上爆发出重物被砸的响声，继而便是男人争执的低吼。
    棉棉瞥了一眼姜黎志得意满的神情，心下猜到她说了些什么。
    她抢在老太太开口质问之前，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小跑上楼，追着声响直接推开书房的门。
    娇小的少女冲进书房拉住战慕谦的胳膊，绵软的嗓音显得何其温婉，“伯、伯父……我和战慕谦是真心相爱的，姜黎的话真假掺半，但有一点是真的！”
    “是我，是我对首长叔叔主动的，既然发生了，首长叔叔也喜欢我，所以我们就结婚了，反正……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伯父您动怒反对也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