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驭画师 作者:29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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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我去哪里,我跟你去。绑就算了吧?”
白衣男子气的脸色青白,隐约还能看到白前的巴掌印,咬牙切齿的吼道:“绑!”
白前心里暗自发苦,想到被那群中二少年绑在废旧工厂的经历,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万株犹豫的看着他,似乎拿不准该不该还击,但见他面色苍白,显然很不乐意自己被捆绑,握剑的手更紧了几分。
白前却突然道:“忍耐一下,真是……抱歉。”
自己明明已经快到极限的样子,却还要说这种话。万株愣在原地,一时辨不明他的言语和表情,到底哪个才是真实。
也就是这个空当,那帮人已经抓住白前的手压在身后,准备用锦布束缚他。
一直站在原地的白衣男子却突然惨叫一声,直愣愣的朝前扑倒。众人茫然的回头,只看到他原本站立的地方闪过一个人影,继而眼前一花,自己也中了招。
周围的人扑扑腾腾的纷纷倒地,白前觉得自己被人拎着后颈和腰带提起,一路狂奔到街角,转而进了辆马车。
等的就是这个!
如果只是几个地痞小流氓,那最多闹腾一番,让人知道宁白前已经到了丹颖就足够了。但是对方偏偏是左家门下,那就不得不重新考虑。
白前心底是怀疑这些人的,拿不准他们真的只是碰巧撞了上来,还是刻意来找自己。但不管是哪一条,都是继续往下的好台阶。接近左家的人,对自己此行的目的来说,总要有些好处的。
且不说能不能探到什么消息,这一遭对隐藏在暗处的黑衣人来说,也会是个不小的刺激。
倘若黑衣人就是左家幕下,那这一去,就是歪打正着了。除下这个可能,黑衣人并非左家人,那看到自己要被左家掳走,一定不会甘心。
到嘴的熟鸭子就要被别人吞吃掉,谁都不乐意。就算明知自己这一行是有意钓出他们,权衡利弊之后,也不会看着眼前的危机而无动于衷。
所以白前只能压着内心的恐惧和反感,由着他们胡来。不过这些人来的时机正好,免去了自己一场皮肉之苦。
白前被那人扔进车厢,挡布飘动,看到万株被两个人缠住,正打成一团,根本脱不了身。
车厢狭小,不过倒也舒适。软榻、柜几、手炉一应俱全,只是不备熏香,让人觉得有些冷清。白前自身平衡不好,被那人扔下时难免歪扭着身体,半倒在软榻上。
马车原本就是在行驶中,及至白前上车之后,更加快了速度。车厢晃晃荡荡,白前扶着软榻和车壁调整姿态。
忽闻耳侧一声暴怒,带着风雨前的阴雨沉闷:“你在做什么!”
白前转头,瞪着眼微张着嘴,看的目瞪口呆:“怎么是你?!”
对方眉心深锁,古井无波的眸子此刻被阴云填满,紧紧烙在白前身上,像是要烧穿一个洞出来。
第12章 暗探
狭小的车厢内,只要一抬头就能对上对方的眼,似乎呼吸都能喷在彼此脸上。白前皱眉,不太确定般,问道:“景西?”
自那次景西将白前一个人丢在地上,带着不甚明朗的情绪离开,已经过了很久。再见景西,依旧是墨色外袍,黑色长靴,头发箍的整整齐齐。只是外衣的袖口处和衣襟上,绣了暗花,束发的头绳也换成了碧玉的云纹发簪。使整个人看起来又有些不一样,好像更为俊朗夺目。
不过服饰再变,也还是那个人,内里的东西顽固千年,任凭骄阳也融不了。景西就这么冷眼看着白前撑在榻上,也不出手搀扶。只是一贯冷冰冰的眼中,此刻却还带着翻腾的怒气。这一眼望过去,白前只觉得是入了冰火两重天。
这个人,生着气走了,又生着气再见。实在不懂。
劫了自己的那个人,将自己塞进车厢之后就出去了。于是气氛就在两个人之间慢慢沉淀冷却,有些尴尬。白前好歹自己坐稳了,本着年长几岁要让着对方的意思,先开了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还是说……”
在看到景西的瞬间,白前说不清是什么感受。在惊讶之余,还带着疑惑,更深处,或许还有失望。至此他才自我反省,在司齐和穆悦观争夺自己的时候,为什么自己没有把景西也算上。
毕竟,他是景家现任家主。也是五大家族的势力之一。
这份心情很微妙,白前无法言明。他自知自己一向不是多精明机智的人,所想所做也只是在自己的逻辑上反复演练,偶尔得出一些还不错的结论。也或者是因为自己不够警醒,即使再防备,也还是容易轻信别人。
所以,景西没有逼迫他、邀请他,他就自动将这个人和穆悦观、司齐区分开。画上长长的一条线,单独归类。
但其实这有些说不通,往前细数,这种本能完全没有来源依据,像是凭空生出来的一样。白前觉得失望,但是又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
总之,白前在看到景西之后才发现,自己之前完全把这个人给忽略了。即使到了这个时刻,白前还是惊讶多于谨慎防备,震惊于“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更多于“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景西没有回答,怒骂:“你找死么!”
白前淡笑:“怎么会,怕死还来不及,怎么会主动去找它。”
“那你一路做什么!”
白前的表情凝滞,盯着景西:“你真的跟踪我?”
一簇火被人浇了一盆水,顿时熄灭之后,只剩“呲呲”的声响和袅袅的烟。景西的表情僵在脸上,怒气戛然而止。时间静默几秒,景西突然收了表情,怒气变成恶狠狠,有些外强中干。
“有多少人死在左义床上!”
白前眨眨眼,反问:“你说刚刚那个白衣服的男人?”
“你以为他绑你做什么!”
白前还在消化,愣愣的。自车外探进来一颗脑袋,眼睛弯成月牙,对白前道:“左义好男风,最爱你这种温婉含蓄,气质如玉的类型。”
白前干咳一声:“温婉是形容女人的。”
那人还是笑眯眯的:“你懂我的意思便好,词句不用在意。我救了你,你该如何谢我?”
说着,那人的眼珠子一转,在景西身上扫过。白前却突然明白过来,叫道:“等等!你说‘好男风’……是同性恋的意思?那人要把我拉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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