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2
上京宫情史 作者:未晏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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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名儿叫金哥。”
完颜绰着意看了看这个女孩子,虽不算很美,胜在柔婉会看眼色,便笑着说:“这就是你胡说了。先帝的女儿,怎么不是公主?这是你抹得掉的?可愿意跟我到前头宣德殿去住?我好喜欢贴心的小姑娘呢!”
金哥不舍地看了看母亲,对她满目惊惧的泪水微微笑了笑,回头脆生生说:“自然愿意。若是我阿娘也能跟着我,我更感激皇后呢。”
完颜绰点点头说:“好。这我做得了主,只要你乖乖的,你母亲自然是千尊万贵的太嫔呢!”她的目光又瞥瞥几个男孩子,心里一个一个盘算着:六岁的已经嫌大,懂事了离不开娘,将来离心离德,有两个又模样粗蠢些,虽然好拿捏,但是未免带得烦躁。她急遽地一瞥自己的妹妹,她正面无表情抱着一岁半的小儿子,儿子的胎发都没有剃,长长地挂在头上,白皙安静,静静地在那里吮着拇指,眼珠子滴溜溜的,一副聪明相。
完颜绰心里一阵说不出的酸意,但想着父亲,她还是撇过头去,看另一个三岁的男孩,最后点点头说:“这个孩子灵巧,我也带到前头去。”停了停又说:“太妃也跟着我去吧。万一孩子需要照应。”
那位“太妃”大约知道此去危险,脸色瞬间煞白,喃喃地问:“皇后……带他做什么呢?我又……去做什么呢?”
“姐姐!”她的妹妹完颜纾突然上前一步,献宝似的把孩子送到完颜绰面前,“我的孩子,他不灵巧吗?皇后为何不带他去宣德殿见见他哥哥呢?”
完颜绰眉头一皱,拂袖道:“阿鸿,别胡闹!”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准备昨天就更新的,结果自己生病,小儿子也生病,幼儿园真是传播疾病的好地方5555……
作者已经尽力了,希望大家不要嫌弃我的更新速度。收藏刷刷地掉,我的心在滴血……
☆、安定
完颜绰把先帝萧延祀李才人之子抱回宣德殿。三岁的小家伙正是最恋娘的时候,一和母亲分开便嚎哭不止,谁都不要,完颜绰叫宫人拿了各种糖果点心来哄他, 小家伙“吧唧”一下全部打飞, 口齿不清地喊着“阿娘”“阿娘”“我要阿娘”……完颜绰从来没有带过小孩子,也不大有耐心对一个全无血缘的小孩子, 皱着眉揉脑袋:“真是!吵得我头疼!叫李才人来哄哄她儿子吧。”
母子连心,李才人的身影刚刚出现,小皇子立刻不哭了, 拖着长长的清鼻涕, 一下扑进了母亲的怀抱,把那一脸的眼泪鼻涕尽数揉擦在母亲的前襟上。
而李才人也毫不嫌弃, 简直是从死亡线上走出来一样, 抱着儿子无声饮泣,在他脏兮兮巴满眼泪鼻涕的脸上亲吻了无数下。
完颜绰坐在矮榻上, 冷眼看着,心里既羡慕, 又妒忌,她一口一口缓缓地喝茶,压抑住心头里泛上来的酸楚,看了一会儿,实在看不下去了,她挥挥手道:“你带十三皇子下去休息吧。慢慢给他讲讲道理,将来是顶天立地的男人,不能够这样婆婆妈妈的。”
李才人畏怯地看了完颜绰一眼,低眉顺眼地应了声“是”,抱着儿子到刚为他们收拾下的侧殿去休息了。
完颜绰继续喝着茶,心里盘算着:要继续掌权,诚然要立一个小皇帝,但是皇帝之母是一定要悄悄杀掉的,否则一国有两名太后,皇帝自然和亲生母亲亲近,自己的地位就尴尬得很了;而要杀皇帝之母,一切都要安排妥当,万不能让小皇帝知道,否则掌控不成反成仇,历史上也不是没有先例。
这位十三皇子,虽然才三岁,但也不像任事不懂的小婴儿,又这样粘娘,贸然杀掉李才人,别把小家伙哭出毛病来。她蓦地想到妹妹的那个孩子,年纪小的更加好哄,换几个乳母,拼着哭上几天,渐渐就会把亲娘忘记了。但是——她想起父亲,又自己摇头叹气:父亲疼儿女,决意舍不得;自己现在还要靠父亲在朝中的权势,把他惹急了也不好。
她想得心焦,手指狠狠地捏着杯子,断裂的指甲一阵剧痛,差点让她把杯子都砸了。疼痛让她清醒了一些:事缓则圆,还是要慢慢从李才人入手,一点点把孩子剥离她,然后再找个合适的机会下鸩,另找个替罪羊顶了这事才好。
心里的事情多,加上白天紧锣密鼓的一切也太伤神,完颜绰倦得眼皮子都撑不开,可心里就是清明得很,怎么都无法入睡,身上的各种疼痛也愈加清晰,盖着被子嫌热,踢掉被子又嫌冷,怎么都不舒服,人也越发焦躁不安起来。
心跳得快,胸口闷闷的,脑子里胡思乱想,突然感觉害怕起来。她细细寻思了一阵,自己明明并不怕鬼,也不怕这样的黑夜,更不怕未来的所有事,可是为何这害怕的感觉却会如此分明?
更漏里的水不断地滴着,枯燥乏味又永远停不下来似的。寝室里点着安息香,然而她的鼻端总是浓郁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完颜绰翻来覆去了起码一个时辰,直到听见外头宫女在准备她起床的热水时,才突然心一定,旋即明白过来,她害怕这样的寂寞。
她好像什么都有了,但唯独忘了,她把自己枕边的男人杀了,她从今以后就是寡妇了。
她想要执掌天下的最尊之位,总是有代价的,她枕席边不是不能有人,但,她或许再难有正常的姻缘,再难以做一个被人宠爱的小女人了。她想起后宫里粉妆玉琢的孩子们,突然也明白自己白天时的痛苦便也源自于此。她突然无比渴望见到某人,渴望把他白天热吻后冷冰冰的话语抹去。
外头的侍女大约发现了她在帐中呆坐着的模样,碎步到前低声询问:“皇后殿下可是醒了?可要奴婢伺候起床。”
“嗯。”帐中平静如往常,她揭开帐帘,脸上水波不兴,动作舒缓如常,唯有脸色的憔悴遮掩不住。她这日格外多擦了脂粉,可铜镜中那张脸粉粉白白、朱朱黛黛,却总似带着面具,毫无生动之气。旁边伺候的人大约也发现她的眉头越揪越紧,话都不敢说一句,小心翼翼捧着镜子,让她照脑后的发髻和钗环。好在完颜绰也不是随意迁怒的人,心情不爽利,也不过自己消化,见到早膳,厌恶地说:“不吃了。上朝去。”
萧邑澄身体不是很好,又不勤于政事,十次常朝,倒有五次是完颜绰在珠帘后单独处理的。这日亦然。
本来也没有什么异常,但完颜绰总觉得忐忑,她在珠帘后坐定了,听南北各部院大臣奏报了一些寻常的事务,随口处置好了,然后听见她的父亲说道:“启禀皇后,陛下帐下斡鲁朵,竟交在渤海王手里,臣甚觉不妥,听闻昨日这支斡鲁朵分三批连夜出城,分遣东、西、南三处,统领将军仍在京师待命。而皇后原掌的斡鲁朵仍在云间防守,占据天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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