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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臣进化手册 作者:照水燃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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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就是说谎。
听说人死去后,魂魄还会在原地围绕数周。
那么,此刻的弟弟一定以为,杀死他的是大哥吧。在人生的最后一刻,母后回来找他了,只是因为大哥痛下杀手,所以他才没有回到她的身边。
刘庆闭上眼,紧紧地攥住了手。
稍后他提着刘肇的首级往外走。沿途遇到的宫人们都大惊失色。但他漠然的,一步步地朝前,终于到达了开办宴席的紫英殿。
高位的大臣们几乎都到了。见他姗姗来迟,随口道,“清河王怎么到......”突然见到他提了个首级,定睛细看,又是小皇帝刘肇的,不由色变。
而刘庆已经麻木地说,“三弟性格猜忌无恩,今已被我所杀。”
大臣们不敢置信,“杀了?清河王这是做什么?”“还未夺得帝位,就擅自杀死废帝。这......”
吵吵嚷嚷的,将好好的宴席闹的沸反盈天。
最终鄂邑大长公主站了出来,制止道,“好了。”
她是如今宗室中仅存的两位长辈之一。众人见她开口,都安静了下来。
她斟酌着语句道,“废帝的确,不堪再为天子。可他为人虽有过错,也不见得就到了要被诛杀的地步。清河王此举,实在不令人信服啊。因此我认为,立他为帝也许并不恰当,还请诸位再推新帝。”
众人瞥了眼那个漠然的清河王,心想,那么就只剩下淮阴王刘长了。只是那一位自由丧父,由寡母抚育长大,生的不学暴戾,比起清河王更不如。除开他,又只剩下遥远的偏支。
这可怎么办?
他们都在心里埋怨,好好地,清河王杀死废帝做什么呢?真是自毁长城。
甚至有人在想,天下之主,贵在贤明。而无论是先帝、琅琊王、废帝还是清河王,不是中规中矩,就是跋扈、恶毒令人愤怒。如今来看,恐怕刘氏子都是一样的。
鄂邑大长公主看着他们为难的脸,道,“我有一提议。既然如今皇族中没有合适人选。那么,不如——禅让。”
而皇位禅让给谁,也已经不必言说了。
众人都沉默着,只有几个零星的大臣还在坚持着“刘家天下”,“...汉家主有天下百年,恩泽深渥,兆民戴之。公主今欲废嫡另立他人,恐怕不妥。”
第188章 家人
这些于刘庆,都是后来的“听说”。自万岁声响起,他就悄悄地离开了紫英殿。
——到这时候,作为“罪魁祸首”的他,已经没有什么人注目了。
他茫然地在宫禁内走着。内廷到处在传窦宪被立为帝王的喜讯,纷纷攘攘,如同节庆。他听的内心苦涩,一路往弟弟居住的宫殿走去。鬼使神差,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还没进去,远远便听到里头传来一阵阵的啜泣声。
他有些愣住,因为那声音很耳熟。过了不多久,他辨认出了,那是太后谢氏的声音。
长随万安在旁不屑地呸了一口,“猫哭耗子,假慈悲。”
而刘庆觉得迷茫。——女人,又一个让人看不懂的女人。
为什么她们都是这样的呢?母亲、太后、梁贵人。
他敏感地知道,太后此刻的哭泣,不是在哀恸养子暴毙。她应该一早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甚至,如果她愿意,她早可以挽救下他。但她没有,就这样旁观着自己的养子,一步一步走向死路。她的哭泣,也只会维持一刻吧。等回到寿康宫,见到她自己的儿女,她立刻会把刘肇忘的干干净净。
可是,她现在的哭泣,也不能说全是假的。
为什么呢?慈爱的名字是女人,自私阴险的名字也是女人。
他静静地退了出去,顺着御苑的小道,打算出宫。但走到一半,忽然一个软软的小东西撞到了他腿上。
马上有侍女们惊呼,“翁主!”
那个撞到他腿上的小女孩,头发还没有长齐,但已能见眉清目秀。仰起脸看着他,露出一个毫无防备的大大笑容。
他一直以来麻木的内心,不知为何在此刻有流泪的冲动。看着那样澄澈的眼睛,魂魄有一瞬的震荡。
但很快,那小姑娘就被宫人们抱走了。并且她们看到他,十分防备,不知他是谁。
还是竹茹在旁行了个礼,她们才知那是清河王,先帝长子,吃惊地跟着行礼。但那位年轻轻轻的小王已经离去了。
出宫后的刘庆,遣退了跟随的长随,独自一人去了白云观。
何知观坐在禅房里,头也不回,却已知是他,悠悠道,“我已经等你多时了。”
刘庆痛苦地以手捂脸,“现在我的心很乱,知观。”
“那就念一遍清净经。”
“我念过了。道经上说,大道无情,方可长养万物。可知观,我毕竟是人,无法六欲不生。”
“那就想一想,你比别人多得到了什么。”
刘庆的声音有些哽咽,“诚然,我已经是这一支里,命运最好的一个了。我的父母、二弟都争取过,终于还是无可奈何,殁于皇权之争。三弟刘寿,被养于敌手,变的温顺怯弱。只有我,还保有着生命和自我,顺利地活到了十四岁。可是...今天我回宫了。”他罕见地流下眼泪,“那是我过去的家,却已经被另一家人所占据。他们逼我不得不杀死自己的弟弟,背弃我的姓氏。想到这里,我的内心无法宁定。”
“那就寄心于道法自然吧美女如云之国际闲人。家、姓氏,说到底,都是虚妄。观空则空,空无所空。所空既无,无无亦无。寂无所寂,欲岂能生,欲既不生,自是真静......”
这天刘庆一直呆到傍晚才走。
万安带着人,在道观门口等了他许久。见他终于出来,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又见他神色淡漠,忍不住劝说,“殿下别总同道士们混在一处。您是天之骄子,老这样,像什么呢?”又道,“您也渐渐地大了,不到几年,就要及冠。也该留心起婚事了。”
但刘庆冷漠地摇头。女人是感性的,但往往也是感情突如其来、蛮不讲理的。在他干干净净的余生里,不需要这样一个伴侣。
而此刻的窦宪,正同群臣们商议着前朝皇嗣们的归属。
两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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