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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影待人来 作者:宁有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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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我在婚姻,有十足的担当。可在爱情,却是……连承诺都没有胆量许下。”

    我不想给存古压力,“你只须隔一段时日把你的良诗美词好赋寄给我,好满足我这痴傻拥趸的愿望。”一转念,“呃……赋就算了……你看如何?”

    存古笑逐颜开,“你就这么嫌弃我写的赋啊。”

    嫌弃极了!我笑而不答,要径自走开,却被存古扣住了手腕。

    我本能地将目光集中在自己被扣住的手腕,随后又顺着存古的手臂看上去,对上了存古的眼睛。

    存古笑看着我,“你就不好奇你我的亲事是怎样促成的?”

    存古不提,我还真想不起要问。存古一提,我也好奇起来,“难不成是你跟夏公说要娶我为妻,所以就来我家提了亲?”

    存古笑笑,“猜对了。”

    我也笑笑,“这么心急定亲做什么?五六年后再定也不迟啊。”

    存古紧接着挑了眉,“先下手为强。”

    我:“……”

    存古低首叹了口气,“我就要去长乐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抬了眸,“最重要的是,有人跟我一样有眼光。”

    我不懂他说什么,问了句,“跟你一样有眼光的人?谁啊?你们同时看中了什么?”

    对我的三个问题,存古只吐出一个人的名字,“祁理孙。”

    ‘同时看中了什么’这个问题已经不言而喻了。呵!果然人多眼杂这个词没错。

    存古笑了笑,“丈人讲学那天我可是看见了。幸亏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我又有不明白的地方了,“既然流水无情,你还着什么急?”

    存古认认真真道,“我只怕,流水无情,不过是因为她当时还不懂情。”

    若是我日后懂了情,对别人动了情,待他从长乐回来,我已经被别人定下了,他就追悔莫及了。原来是这个理。

    我笑言,“早定了也好。日后别人问起来,我就可以很自豪地拍拍胸脯,说我自己名花有主了。而且,名花之主还是大名鼎鼎的神童,华亭夏完淳。”

    存古看着我,此时仍拉着我的手,眸中渐渐有了几许柔情,很像……很像奕庆那一日的神色。

    我心下有些乱,低眉避开了存古的目光,拉着存古往漱广哥哥他们那边去了。

    天色渐暗下来,大家也都走累了。

    父亲把夏公和存古引到专为仲芳叔父闭阁操琴作画所筑的三弄楼歇息,清幽雅静,从二楼小窗望下,刚好可以看到塘中菱花。

    是夜,我很快便睡下了,隐隐约约听得小雨淅淅沥沥了一夜方止。

    翌日早晨,夏公和存古已准备妥当,就要出发前往长乐了。

    存古留了一首词给我,煞有介事道,“听不识说,你说写诗词以博姑娘欢心为目的,就写豪放。所以我昨夜原本想着写首豪放的给你。可是儿女情切切又如何豪放得来,所以我还是写了鹊桥仙。”

    菱花嫩对,沉香慵爇,幽恨茫茫千结。待将一枕化愁肠,却又梦人间离别。几番烦恼,一天愁闷,半雨半晴时节。猛然听得杜鹃啼,又早是一轮残月。

    一纸鹊桥仙,诉尽长离别。

    我该如何回应存古,又该如何面对这别离。

    前几天看渔阳句法,很多都要求诗可以发牢骚,但是不能一发到底,最好有一般的模式,前两句发牢骚,第三句转,第四句接一句不着边际的景语。也就是说结句宕开一笔,越是不着边际,越是余韵不绝。当然,荡开最讲究火候。近了不行,远了也是败笔。

    渔阳句法,对诗词颇有裨益。对人生也如是,不过前提是要学会学以致用。

    比如,我以前在大街上见过一女子,心上人要走,就两眼泪汪汪追着,喊着不要走,不要走呀。这样真的很没档次。

    我觉得,依着渔阳句法的启示,合适的做法是,心上人要走,你递上一把伞,一袋干粮,对他说,路上别淋雨,别饿着,然后哀婉的看着他。得知道抓紧了,反而得不到。

    当然,我按自己认为合适的那样做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看文愉快^ω^

    第9章 也社风流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我没有像往常一般四处游荡,只是乖乖地待在家里。父亲早早地把我的亲事定下,也是有让我定心的道理在里面的。而我最近这样安生,也不过是想能在第一时间看到存古寄回的良诗美词。

    母亲看到我日日置身闺阁,再远了也只往几位叔父家里跑跑,跟叔父还有表弟表妹们说说话儿,因此悄悄对父亲说,“看来彦林你为秦篆定亲是明智之举,你看秦篆,现在越来越有名媛风貌了。”

    只是这悄悄话是在我脑后说的,我听到也假装没听到,只一心做好自己想做的,该做的,必须做的。

    初秋一日,存古给漱广哥哥寄来一首秋郊赋,给不识哥哥寄来一首寒城闻角赋,还顺带询问了哥哥们明年乡试的准备情况,以及漱广哥哥婚礼的具体日期,最后请两位哥哥代他向丈人丈母问安好。唯独没有问及我,也没有寄信给我。我便在心里怨怪存古言而无信,开始患得患失。

    吃别人的醋也还算可以,吃亲哥哥的醋,这就又寒又酸了。

    不识哥哥似乎从我目中的悲戚看穿了我的心事,与漱广哥哥掩耳私语,时不时朝我这边看来笑笑。

    我一声不吭来到园中,干坐在秋千架上,抬头望着西山沉日。

    “唉……”我轻轻地叹了口气。从前只从别人口中闻得叹息声,不曾想今日从自己口中听到了叹息声。只是比起石公的叹息,我这叹息是否有些不值得。是吧,这是小儿女的叹息,于男子而言是掉了价的叹息。

    身后忽然有两人的笑声传来,我不扭头也知道是两位哥哥,只有气无力地懒懒地问了好。

    “这儿有一封信,不知是谁的呢。”

    我动作敏捷地换了个方向坐,只见不识哥哥站在几步远处,笑看着我,拇指与食指间捏了一封信。漱广哥哥也站在不识哥哥身旁。

    我朝后一蹬,又一松脚,随着秋千荡到不识哥哥身旁,轻轻松松抢了信过来,紧接着又顺力荡回原处,落脚将秋千定住了,见信封上有秦篆二字,蜡油仍未消开,知道我的信没有被偷看过,遂抬首扬眉笑看着两位哥哥。

    “一会儿愁一会儿笑的,也不知是什么小心思。”不识哥哥打趣道,“我们可不喜欢偷看别人的信,我们一般都光明正大看的。”

    漱广哥哥轻轻一笑,看着我没说什么。

    我吐了吐舌头,迫不及待撕开信封来看,是主秋海棠香的花笺,有七夕咏牵牛一诗:云中望灵匹,迢迢见牛女。飘然凉风至,河汉共延佇。汉北有负轭,汉南有投杼。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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