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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药香 作者: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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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后,大太监低声说道:“殿下第一次早朝……”
皇帝身子不好,早朝有一日没一日的,如今有太子了,便命太子观政。
“这就起了……”黄内侍面上依旧笑嘻嘻的没有丝毫的担忧,也并没有如这些太监心想那样进去唤起,而是依旧站在门外,跟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
此时寝宫内,绕过一扇屏风,便是一个小小的隔间,亮着一盏烛火,照着床上安睡的一人,以及歪坐在地上,靠着圆凳张大嘴睡着的一人。
地上铺着厚厚的毡垫,走起来不闻声响。
穿着一身素白长袍,未束发,未系腰带,赤足而行的文郡王在床下停下脚,静静看着床上安睡的顾十八娘。
以往白皙略显孱弱的面容此时却暗色沉沉,她睡得很不踏实,眉头不时地皱起,身子不安地动了动,胳膊便探出被褥。
文郡王弯下腰将她的胳膊放进被子里,顺势在床边坐下,虽然他的动作很轻,但还是让一旁的彭一针惊醒了。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要喝水吗?”他嘴里嘟囔着翻身就站起来,猛地看清眼前多了个人,吓得又噗通坐下。
“殿下……”他就势叩头低声道。
“昨晚可好?”文郡王,如今的玮太子低声问道。
“好些了,殿下您走了后,高热就退了……”彭一针答道,说着话跪行上前,伸手探了探顾十八娘的额头,难掩高兴地说道:“没有再犯……”
“那就是好了?”玮太子问道。
“是。”彭一针自信满满地答道,声音里竟有些哽咽。
玮太子点点头,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彭一针俯身恭送。
“今日送你们出宫。”玮太子停下脚,微微转头低声说道。
“谢殿下!”彭一针大喜再一次叩头说道,只觉得心里一块巨石落地。
他曾听人说,这些权贵之人最是无情无义,为了保住辛密之事杀人灭口那是再正常不过的手段了。
这么看来,这一次他们赌赢了!
“殿下,顾娘子昨晚醒来时交代,殿下一定要记着,两年内不可食猪肉。”彭一针看着太子殿下的背影,又忙低声说道。
“嗯。”玮太子并没有停步,淡淡应了声。
雨越下越大,单看天色已经看不准时辰了,殿外的太监们站立不安,正要催促时,听内隐隐有一声轻咳。
“殿下起身了。”黄内侍笑眯眯地说道,伸手推开门。
一众人鱼贯而入,看着幔帐后端坐的人影,跪下山呼千岁。
“平身。”玮太子的声音清冷传出来,幔帐层层被拉起,捧着太子朝服的侍女们上前为其服侍穿戴。
“太子殿下上朝。”伴着一声司礼太监的高喝,东宫大门展开,太子的步辇驶出,在雨中向不远处的太和殿而去。
第186章 分忧
御街前,因为下雨,行人稀少,街边的茶馆生意显得有些寥寥。
“公子,要续水吗?”店伙计拎着水壶来到临门一桌。
因为临近中午,茶馆里越发空荡荡的,只有这里坐着一个人。
看这位十八九岁的公子穿着打扮也不像寒门小户,这坐了半日了,却只点了一壶茶一碟干果,还不够功夫钱,店伙计难掩不耐烦。
“不用了。”顾海站起身来,拿起桌角的伞,顺手扔给店伙计一把铜钱。
“谢公子赏!”店伙计顿时眉开眼笑拱手作揖。
顾海站在茶馆的屋檐下,再一次看了眼不远处巍峨耸立的皇宫,轻轻叹了口气,撑伞走入雨中。
已经过去六七天了,顾十八娘和彭一针还是半点消息也无。
太子顺利登位,一切典礼也已经结束,正常的朝事也开始了,那两个人会不会就如同泥牛入海一般,从此后再无消息?
顾海的脚步不由停下,垂在身侧的左手紧紧攥起,他恨不得冲进东宫去问问那人,可是他明白这个做的后果只怕更糟。
他什么也不能做,就这样忍受煎熬。
“找死啊!”疾驰的马车从街中而过,溅起水花一片。
顾海回过神,低头看了眼泥水一片的衣裳,往边上移了移举步慢行。
“含之。”一辆马车在身旁停下,有人掀起车帘招呼道。
顾海转过头,看到顾渔冲他微微一笑。
顾海点点头算是打招呼,接着前行。
“难得我今天心情好,咱们许久没见了,一起坐坐?”顾渔的马车缓行跟上。
“那很不巧,我今天心情不好。”顾海摆了摆手淡淡道。
马车并没有跟上来,走了没几步,身旁却突然多了个人。
顾渔的个头较之分别前又高了许多,穿着一身紫袍,披着宽大披风,原本俊美的眉眼也长开了,少几分阴郁,多了几分英气,手里并没有举伞,就这样披雨而行。
“听说吏部调任的名单就要出来了。”顾渔问道。
“那恭喜状元公步步高升了。”顾海答道,看了眼顾渔,“要一起吗?”
他晃了晃手里的伞。
“伞啊。”顾渔抬头看了眼顾海手里的油布伞,嘴角微微一弯,“要是别人我可能会用,你的嘛……”
顾海嗤声笑了下,干脆将伞换手举在另一边。
“哦,你别在意,我不是单独对你如此,我会一视同仁的。”顾渔点头含笑说道。
“不要整个顾家的伞吗?”顾海转头看他,似笑非笑问道:“你现在住在哪里?这身衣服不便宜吧?同样七品县令,莫非你们那比我南漳要好得多?”
顾渔只是一笑,微微抬头,任雨雾洒在脸上。
“这把伞……”他露出细白的牙,让笑意变得有些寒意,忽地踮脚伸手,抓过顾海手里的伞,双手用力,只听撕拉一声,顿时破成两片。
“你这臭小子!”顾海皱眉瞪了他一眼,“我说你现在春风得意,想发疯也好,想怎么样也好,别来烦我,跟你说了我没心情!”
“你有什么没心情的?”顾渔停下脚,脸上早没了笑意,目光带着几分阴寒扫过顾海,“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说没好心情?你这样一个人,有什么资格在我这样一个人面前这样说?哦,是因为跟你一般的正人君子屡遭不公?是因为天日昭昭无眼?是因为空有一腔报国心付之流水?”
看着他突然变得有些暴躁,顾海有些莫名其妙。
“你说什么呢?”他瞪了他一眼。
顾渔定定看了他一眼,又恢复了先前的淡雅之气,笑了笑,摇了摇头,“也是,跟你这个人还真没什么可说的……”
一辆马车从远处驶来,看到站在路中间的两人,车夫不由扯着嗓子喊。
“有毛病啊!”马车险险地从街边一旁过去,车夫恼怒地扔下一句。
这一下二人雨水加上泥水都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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