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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本少爷都不计较你勾引我了,你不要得寸进尺!”
常生转过身,他气得声音都发抖:“我勾引你?”
“对啊!”杜绍言理直气壮地昂起下巴:“你难道忘了吗,我把你从水里捞出来,你一直说怕,一直抱着我不放,我一直在反抗,推不开……”
常生的确不太记得那晚是怎样开始的,但他觉得自己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你胡说!”
“我胡说什么?你做了就翻脸不承认了吗!你敢说你忘了吗!”杜绍言怒目而视:“你敢说你没有抱着我不放?!”
“我……”常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杜绍言更确定常生当时迷糊的状况,他底气更加足了:“你紧紧地搂住我的脖子,往我怀里缩,我一个十五岁处男什么都没经历过,我害怕地要命,我一直说不要不要,一直努力地反抗你,可是你不断勾引我,说你害怕,要我不要离开你……”有些是真的,有些是艺术加工的,真真假假看你分不分得出来!
常生叫道:“不可能!”
“我这个人心太软,你一直贴着我的耳朵舔,不断勾引我,无所不用其极,我就勃起了,我也不想,但我没有经验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只好做了”
“别说了!”
杜绍言越编越绘声绘色:“这种事一旦开始了就很难停了,后来你大概也意识到勾引未成年人是不对的,又对我说不要,可是我搞不清楚是不是你的欲拒还迎啊!”
常生身体颤抖着:“别说了别说了!!!”
“我都已经勃起了,你也勃起了,我自控力不好我承认,但你也有责任,你勾引我在先,我不知道自己平时做了什么让你误解以至于要湿身勾引,”杜绍言步步紧逼着常生:“你我都是男人,有些行为就像玩火,你比我还大十几岁,难道你在勾引我的时候没有想到后果吗!”
常生不断地往后退去,他摇着头:“我没有,我没有……”
似乎有些被回忆起来了,他的确在意识模糊中搂住了少年的脖子,因为那些曾经的记忆碎片让他很害怕很害怕,黑暗中他一无所有,只能抓住身边的依靠,难道他真的对他暗示了什么?难道他真的在不清醒的时候放任了自己的感情?
不可能!自己怎么会如此不知廉耻!
杜绍言看着男人的脸色迅速苍白下去,他有点内疚:“算了,我并不怪你,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只要你别走……”
“不行的,”常生摇摇头:“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我愧对祖宗,愧对良心,不走的话也愧对少爷……”
杜绍言呆了一瞬,怎么又绕回起点了?他马上说道:“我不怪你,人难免会犯错,只要知错能改,而且你现在一走了之算什么?!我被你勾引犯了错,你这时候把我一个人丢下来太不负责任了吧!任何一个有担当的男人都不会做这种没有责任心的事,你这时候走了才是愧对祖宗良心和我!”
常生仍然低着头,他又摇了摇头。
“你到底要我还怎么说嘛!”杜绍言有些焦躁,好坏歹话硬话软话都说完了。
常生不说话,他记不清当晚的事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越矩在先,但他毕竟脑子不傻,不可能少爷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也有自己的判断。
他想离开,一来是害怕少爷时常让他难堪的举动,二来是怕面对那晚的事,三来,就是……常生很明白一些事,就像他曾经娶过妻又失去了,他和普通人不同,他不该有妄想能融入正常人的生活。
与其得到了再失去,不如开始就不要有妄想。
可是,这个孩子现在面临着危险,有人要对付他,多一个人多一份力。而且,自己是不是该对他负责任……什么啊两个男人谈什么负责任而且倒霉的被弄得快死的是自己啊!
杜绍言声音又软下来,他蹭到常生身边:“我舍不得你。”
他说着伸手要抱他,常生往一旁躲开:“我不走也行,但是要约法三章。”
“只要你不走,什么都……”杜绍言皱起眉:“不对,一定是很难做到的吧,天上月亮我可摘不下来,你提些非人力所能为的事来难为我怎么办。”
“不难。”常生认真地说:“除非少爷其实是想我走。”
杜绍言没办法:“那你说说看。”
“第一,永远不要再提那天晚上的事情。”
“这个容易。”杜绍言点头:“我是直男,这也是人生的污点。”
“……”常生心想这话似乎没错,可是怎么听着这么让人不舒服呢!
“不过污点也要勇于面对,人要能直视自己的错误才能进步,”杜绍言接着说道:“第二呢?”
常生平息一下心中的郁闷,说道:“第二,我要和少爷保持一定的距离,这个距离我希望是,”他比个食指交叉的手势:“十米。”
“我家饭厅还没十米呢!”杜绍言摇头:“不行,保持什么距离啊,大不了你以后注意一点不要靠本少爷太近以免又被迷倒。”
常生点点头:“那我还是走好了。”
“诶诶,五米,五米好不好?”
“不行。”
“那三米?”
“不行。”
“一米!行了吧?”
“怎么越来越小?”
“好好,三米三米,三米够长了!”杜绍言退后几大步:“这么远,执手相看泪眼都够不着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第三呢?”
常生被弄得思绪纷乱,定定神说道:“第三,我尽量不会再和少爷单独相处。”
“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要有别人在场,像今天这样的我们单独在一个房间里,我会尽量避免。”
杜绍言心想你以为我两是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啊,又一想虽然是孤男寡男但的确是做了干柴烈火的事……好吧好吧这对自己也是个监督,杜小少爷点点头:“行吧。”
常生赶紧说:“少爷不要反悔。”
“本少爷怎么会骗一个下人。”杜绍言摊手:“我保证做到,你也不准再提离开的事,现在快去给我拿点好吃好喝的来!”
常生开始就注意到杜小少爷的衣服鞋子不见了,这时终于忍不住好奇心:“少爷的衣服鞋子呢?怎么脸也脏的?出了什么事?”
“本少爷都是为你啊!”杜绍言叹口气:“我勃起了你要赶快回来……”
约法第一章违反。
杜绍言走过去摁住常生的肩:“结果遇上都是些不讲理的人,能回来真不容易啊……”
约法第二章违反。
杜绍言拉住发愣的常生走到床边躺下:“我已经红血快挂了,你到床上来给本少爷按摩按摩,再伺候本少爷洗个澡……”
约法第三章违反。
杜绍言还没意识到,继续美滋滋地说:“不过你已经答应我不离开了,我就觉得好多了……你怎么了,怎么好像脸色不好啊,要不要找医生看看,该不会是强暴后遗症吧……哎你别走啊……”
第31章 变故1
出站大厅人头攒动,杜守诚踏上自动扶梯,机场服务人员帮他推着行李车,跟在他的身后。
小伟走在他身侧,帮杜先生拎着公文包,边说道:“先生气色不太好啊。”
杜守诚扶着水平扶梯的扶手,微微闭着眼睛:“我出国这段时间家里怎样?”
小伟回答道:“挺好,大小少爷都放假了,也没打架,夫人也在忙慈善活动,早出晚归。”
杜守诚点一下头:“特别的事有没有?”
“没有,”小伟想了一下:“就是有天晚上突然停电了一次,后来用了备用电源就好了。”
杜守诚哦了一声,问道:“怎么会停电?”
小伟边走边说:“不知道,他们说可能是哪里短路,后来杜律师带人来看过,重新检修了电路,现在已经好了,先生放心吧。”
杜守诚却没有回答他,他突然身体晃动了一下,栽倒下去。
“我觉得吧,哪那么巧,肯定是那对母子害我!”杜绍言坐在沙发上忿忿地说道,回头看离他五米之外书桌旁的常生:“这家里最讨厌我的就是那对母子!”
“少爷,有件事……”常生犹犹豫豫:“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
“我有一次无意中看到,”常生停顿了一会,说道:“夫人和杜律师在阅览室里,杜律师好像搂着夫人……”
杜绍言瞪大眼睛:“你确定没有看错人?”
常生回忆着那些画面:“应该没有。”
“靠!我就说为什么堂叔那么好心张罗着换浴缸装新机器原来是和那女人勾结!”杜绍言拍桌子站起身:“居然联手起来害我!不要脸!”
“只是猜测,没有证据啊。”常生提醒道:“就算少爷和先生说那晚浴缸走电的事,也不能保证走电本身不是意外,而且浴缸已经修好了。”
“我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才没给爸爸打电话,我准备等他回来当面和他分析,他今天就会回来,不过爸爸对那贱女人很好,要是袒护她怎么办?”
“少爷是先生的亲生儿子,先生不会的……”
正说着门突然被敲响了,常生走过去拉开门,美姐站在门外:“小少爷。”
杜绍言回过头看向她:“什么事?”
“先生他……”女人表情凝重地看着杜绍言:“他在回来的路上昏倒了。”
“什么!”杜绍言冲到门边:“我爸爸怎么样?”
“小伟他们送他到医院,在急救。”美姐望着他焦急的脸:“夫人他们都赶去了,听说情况……”她停了一下:“不太好。”
杜绍言赶到医院时继母和哥哥都已经在那里,他气喘吁吁地跑进重症病房,隔着透明的探视玻璃他看见父亲正在躺在里间,眼睛紧闭,一动不动,家里的保健陈医生正在病床边和医院的医生交谈着什么。
杜绍言知道父亲有很多白发,但从来没觉得那些白发像今天这样多这样刺眼。
他马上就要进里间病房,立刻有护士拦住他:“现在还不能进去。”
杜绍言瞪着她:“凭什么不能!我是他儿子!”
“暂时只有专业医护人员能进入,方便的时候自然会让你……”
“我不管!”
他直往里冲,护士拼命拦他,杜绍博从身后抓住弟弟的胳膊:“别闹了!”
杜绍言回过头,恶狠狠地说:“轮不到你说我!”
杜绍博不松手,口气一样凶狠地说:“你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进去爸爸就能好起来吗!”
兄弟两僵持不下,里间病房的门突然开了,陈医生走出来:“你们这个时候还不让杜先生省点心么?”
杜绍言顾不上和哥哥斗气:“我爸怎么样?”
“问题……”陈医生停了一会,接着说:“问题不大,我和医生谈过了,主要是操劳过度,身体虚弱,休息调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杜绍言不相信:“那为什么爸爸没有醒?”
“杜先生平时休息不好,这次是好好休息一下,没有大问题。”陈医生笑了笑:“小少爷不要太担心。”
杜绍言望着他,慢慢点头,他转过头看仍然昏迷的父亲,感到莫名的惊慌忧虑。
“既然医生都说没有大问题,”常生安慰道:“那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现代医学很发达,除了中医还有西医,还有很多各式各样的药。”
杜绍言趴在床上,头也不抬,进门半个小时一句话都没说。
常生明白这个孩子平时和杜先生关系有些僵,但此时此刻还是真心地担心,他看着少年沉默的侧脸,又安慰:“杜先生会好起来的。”
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脑海里浮现出杜守诚的脸,杜先生年纪五十多岁,在现代社会这还不到退休的年纪,杜家有专职营养师保健师医师,杜先生应该比普通人还要年轻,但他却看起来很像一个老人,不仅仅是外表,还有精神。
常生见过很多死亡,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止一次觉得杜先生身上有种风中摇烛的灰败感,这让他感到不祥。
也让他很难说出确定的安慰的话。
杜绍言终于抬起头,常生以为他要说什么,结果他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平时乖张任性的少年现在太过安静的样子让他有些心疼。
“我爸爸……”杜绍言又叹了口气:“我本来怪他偏心,现在看到他这个样子,我就一点也不生他气了。”
常生坐在他身边劝道:“父子之间没有隔夜仇,先生很疼少爷。”
“他疼不疼我我不计较,我只希望他快点好起来。”杜绍言爬到常生的腿上伏下来,小声地说:“我有点难过。”
常生也叹口气,杜绍言毛绒绒的头枕在他的膝盖上,他很想抚摸他的头发安慰他,仅仅是长辈对于孩子的安慰,他犹豫了一会,终于将手放上去。
杜绍言很乖地让他摸,一会说:“常生,你以前和我说过你没有家人了,你的爸爸也过世了?”
“很多年以前的事了,”常生望着一旁:“但是父亲过世时我不在身边。”
杜绍言望着他:“你在外面出差?”
“不是,我那时……”常生停顿了一会,摇摇头:“犯了错,不能见面。”
杜绍言不理解:“什么样的错会让你连爸爸去世都不能见面?”
“是很严重的……”
隔了六百多年的时光,他似乎仍然能看到那个主事的男人――他的亲生弟弟,和他流着同样的血,他眼睛里的愤怒和他的话语一样尖刻:“你是个妖物!”
他跪在高高的台阶之下,仰头望着他的弟弟,连他看着长大的弟弟都必须依靠拐杖来行走,他却仍然还是年轻人的模样。
他是个妖物。他们没有说错。
主事的男人用拐杖指向他:“是你折煞了常家的福气!你不能回来见父亲,你会害死他!”
他只想见父亲最后一面,但他最终没能踏进那座府邸的大门。
三日之后,素衣缟冠,满府皆白。
就算过了几百年也还是记得清清楚楚。
杜绍言没有再追问下去,男人眼中的黯淡让他觉得悲伤。
杜守诚的病并没有像医生描述的一样问题不大,因为他一直没有醒过来,杜家主人突然而长期的昏迷让杜家的产业也陷入停滞,好在杜守诚的制药集团是个发展完整有序的大企业,经营仍然能继续下去,领导层和中层仍然人人各司其职地进行着各自的工作。
但在杜家情况就不同了,杜绍言脸上的笑容日渐减少,常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夏天过完之后天气冷下来,修剪院子里杂草时小卉和杨姐在一旁闲聊,小卉只叹气:“听说先生病得很严重,会不会……”
杨姐打断她的话:“别瞎说,先生是个好人,不会的。”
小卉嘟哝着:“我知道先生好啊,我也是听说,我也想先生快点好起来,不然家里小少爷就可怜了。”
杨姐停下手中的剪刀:“是啊,小少爷没妈,再没了爸该怎么办,就是孤儿了。”
小卉想了想:“不过我看夫人对他很好啊,一般继母都做不到夫人那样,先生每次说小少爷时夫人都帮着小少爷,小少爷没礼貌她也不摆长辈架子。”
“再好也不如亲生的。”杨姐摇摇头:“咱们做佣人的别掺合那么多,做好自己的事。”
常生没有插话,他扶着除草机的扶手沉默着,夫人并不像家里佣人想的那么好心,她很可能就是想害小少爷的凶手,可是他没有证据……而且杜先生没有醒,没有人能主持公道。
他正想着,突然听到门口有汽车喇叭的声音,他抬起头望过去,杜守信从车里走下来,径直走入主屋。
他最近似乎来得更多了,常生不自觉地握紧了扶手,他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趁杜先生生病的时候再对付小少爷,也不确定自己能否保护好他。
午夜的医院病房洁白而沉静,偶尔有值班护士的脚步声响起,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发出单调的回音,显得更加清冷。
生理营养液通过一滴滴的点滴进入男人的静脉,男人的头发几乎全白了,脸庞消瘦干枯,他突然皱紧了眉。
然后他慢慢地睁开眼睛。
他身边的值班护士正打着瞌睡,男人缓慢地伸出插着点滴的手,碰了碰护士的身体。
护士立刻惊醒过来:“杜先生您醒了!我叫医生来!”
“不。”男人虚弱地做出一个阻止的手势:“叫我的医生,陈。”
陈医生一直在医院没有离开,他很快就赶到了病房,护士离开之后,他坐到病床边:“杜先生是有什么话对我说吗?”
杜守诚躺在床上:“他们知道了吗?”
“我没有说,也吩咐过医生们不能说,我和你这么多年,这个你还不放心?”陈医生沉默了一会,说道:“癌细胞已经扩散,我不想瞒你。”
杜守诚没有露出任何惊讶的表情,他闭上眼睛:“还有多久?”
“不好说,我和医生们研究了很久,快则一个月。”
“慢呢?”
陈医生仍然是冷静理智的表情:“不会超过一年,这是最乐观的估计。”
杜守诚没有回答他,他似乎睡着了。
陈医生看着他的脸庞:“我知道杜先生还有很多放心不下。”
“没有很多,”杜守诚轻微地摇头:“只有一个。”
陈医生嗯了一声:“小少爷?”
“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绍言,”杜守诚慢慢地说着:“绍博已经上大学了,他还有一个处处为他着想的母亲,绍言只有十五岁,还太小,很多事情他不知道怎么面对。”
他的嗓音很低,很轻,陈医生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他。
“小时候我太宠他,养成他任性乖张的脾气,后来他妈妈不在了,我又不知道怎样带他……他怨恨我娶了明莎,更加不服管教,我总想着还有时间慢慢教好他,但是……”
陈医生反而笑了一下:“杜先生叱咤商场这么多年,一直感觉您果断雷厉,这会真的不像您了。”
“我也知道,”杜守诚也微微地笑了:“我真的老了。”
陈医生望着他的眼睛:“您想怎么做?要帮小少爷扫清障碍吗?”
“我老了,做事反而优柔起来,”杜守诚微弱地摇头:“有些事年轻的时候做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现在反而下不了手,毕竟她把最好的时光给了我。”
“小少爷一个人恐怕很难应付过来,他没有了解世界的残酷,他一直太顺利了。”
杜守诚又闭上眼睛,他像积蓄力气一样沉默了很久,又说道:“我正担心这个,其实我不怕死,我怕的是,绍言不成器,他现在这个样子,我不能把基业给他,那样会害了他。”
“小少爷年纪小一切都还没定型,这时候给他太多,的确是毁了他的将来,”陈医生略思索了一下:“那杜先生的打算是?”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清醒多久,”男人苦笑了,他轻声地几乎微不可闻:“不知道还能保护他多久……”
陈医生等了很久,没有等到他再说什么。他的病人又一次陷入了昏迷。
第32章 变故2
旧历年过完之后天气还是很冷,室外冷风刺骨,但医院室内供暖很好,病房里温度如春。
杜守诚醒来几次,时间都很短,短到家人来不及赶到医院,这一次醒来持续了半天的时间,医生做完了检查,家人终于可以进入探视。
杜守诚精神不太好,闭着眼睛听他们说话,杜守信先将公司事务简单地概述了一下,问道:“新一年的企划安排是不是该先定下来?哥,你是怎样想的?”
“现在还说这个?”阮明莎坐在丈夫身边,看着杜守信:“什么都没先生身体重要,你就不要打扰他休息了。”
“这些都暂时交给你,”杜守诚缓慢地开口:“你也是杜家的人,这些年也一直在公司里做事,但是经营方面你没有直接参与,凡事多和公司的人商量,重要的议题要集体会议处理。”
“我会做好的,”杜守信又说:“现在说这些也太早了,医生说没太大问题,应该很快就能再回公司。”
“先生让你暂时代理你就去代理。”阮明莎说道:“先生会病倒就是因为太累了,让他好好休息一阵。”
杜绍言站在病床边,他没有接触过父亲公司的事,他对他们说的公司事务并不能完全明白,但他直觉让堂叔代理所有事务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就算是暂时代理也不行。他想了想:“爸爸,我现在放寒假,在家也没什么事,不如让我去公司实习一段时间,以后也好帮爸爸分忧。”
杜守诚没有回答儿子的话,杜守信先说道:“绍言年纪还小,应该学业为重,就算叔叔安排你去公司实习,以你现在的能力也只能打打字做做简单文职,学不到什么真本领,不如等你再大一些怎么样?”
“就算简单文职也行,现在爸爸生病了我做儿子的不能什么都不做……”
阮明莎打断了他的话,她望向沉默的丈夫:“绍言十五岁就有这样的孝心是好事,绍博已经成年了更应该帮着处理公司的事,他已经上大学了,当社会实践也好。”
杜绍博上前一步说:“是啊爸爸,我比弟弟大更应该到公司……”
杜绍言转脸看向哥哥:“你凭什么!”
“绍言不要不懂礼貌,”阮明莎一反平时的和气忍让,她站起身:“绍博是你哥哥,你们都是先生的儿子,进公司实习是件好事,他去有什么不对?!”
杜守信也说道:“你妈妈也是为你好,你现在刚上高中,正是学业紧张的时候,不是去兼职工作做做简单文职的时候,等你以后上大学再像哥哥一样不好吗?”
杜绍言望着挡在他面前的两人,只感觉血气上涌,这一男一女之前设计谋害他的性命,现在又来抢夺他爸爸的事业,还阻止他进入公司,说的人模人样其实就是为了把他支开让那个杂种进来……他冷笑一声:“只怕等我上大学时已经连简单文职的位子都不会给我了。”
“你怎么说话呢!”阮明莎走近少年:“难道你叔叔会害你吗,他可是你亲叔叔,你这个孩子不要不知好歹。”
杜绍言脱口而出:“我亲叔叔?恐怕是你的……”
“不要吵了!”一个声音打断了少年的话,陈医生走进病房:“这个时候还不让杜先生好好休息吗!”
“你们都出去吧。”病床上的男人突然低声说道。
杜绍言看向他:“爸爸……”
“出去。”杜守诚重复道:“我要休息。”
“他刚才差点就当我哥面说了,吓我一身汗。”杜守信擦着镜片上的水雾:“幸好陈那个时候进来。”
“就算他说了又怎样,先生这样还能做什么?”女人并没有惊慌的表情:“而且以那小子一贯讨厌我的个性,先生也不一定会信他。”
杜守信点点头:“我开始就怕我哥一回来绍言就找他告状,谁知道他一回来就病了,病的真是时候!不过我怎么想也觉得不会是身体虚弱需要休息那么简单,但是医生们个个都说只是小问题。”
阮明莎抚摸着自己长长的指甲:“先生这几年身体一直都不好,积劳成疾倒也不奇怪,他现在让你暂时代理你就去好好干,该转移的该去除的都趁这个好机会去做,就算他身体康复了回公司也要抓住眼下的这个机会树立你的威信。”
“这个自然,还有你的儿子,我会把绍博安排进去。”男人皱了皱眉:“就怕绍言非闹着要进公司,我怕阻拦不住。”
“我们两个大人还斗不过一个小孩子吗?”阮明莎微笑着望着情人:“这么多年你都在公司里熟悉各种事务,我在名分上又是他的长辈,现在先生病倒也无心照看他,以后杜家还不是我们做主?!想怎么玩他就怎么玩他,他不过是个没经历过社会的小鬼,平时气焰那么嚣张,正好教训!”
“说的也是,要不要把他……”
“方法很多种,看你想要好玩的还是不好玩的。”
杜守信搂着女人的肩,笑着说:“好玩的怎么玩?不好玩的怎么玩?”
“不好玩的,就是从前做的那些啦,简单明了,”女人瞟一眼情人:“好玩的嘛,多了,他年纪这么小,性格这么差,又没有社会阅历,只要人好好哄几句就当真,现在他爸爸不在身边我们给他些好玩的让他慢慢玩死自己怎样?”
“我不懂。”
“笨,他这个年纪抵挡不了的诱惑多着呢,他又有钱,什么都给尝尝,酒,女人,还有,”阮明莎抚摸着杜守信的脸,这个男人有一张和丈夫相似三四分的脸,这让她有加倍报复的快感,她柔声地说:“毒品啊。”
杜守信拍手道:“对啊,要毁了一个人太容易了!而且这的确比直接玩死他好玩多了!”
女人也笑了:“反正杜家以后肯定在我们掌控中,只要他在杜家我们就慢慢走着瞧呗。”
“你都看到了。”杜守诚叹了口气。
陈医生在他病床边坐下来:“小少爷太冲动了,他会害死自己。”
“就算我帮他清理了,他一个人也不能打理好一切……”杜守诚闭上眼睛:“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做?”
“杜先生已经想好了吧。”
“守信也是杜家的人,我相信他在公司不会乱来,暂时给他打理,我也放心,也给绍言长大的时间,”男人轻轻地说着:“另外,我办公室墙体里的秘密保险柜中有一份警察给我的犯罪证明,绍言能够独当一面的时候交给他,让他自己解决。”
“先生对小少爷真的是……”
“我还能活多久自己心里多少清楚,让医生们隐瞒也是为了他们不要轻举妄动,现在还有件事,你过来。”
陈医生俯下身,将耳朵贴近杜守诚的嘴,他听见了那些话,然后他摇摇头:“小少爷恐怕一时不能接受……”
“为了他长远,就算他现在恨我……”杜守诚声音低沉地说:“因为我是他的父亲。”
杜绍言回到家后闷在房间里发呆,一会有人敲门,他不想这个时候有人打扰,半天也不愿意开。
敲门的人似乎走了,杜绍言又一个人发了会呆,决定出去看看,他拉开房门,一眼看见靠在门外墙上的常生,不由得问:“刚才是你敲门。”
常生点点头,杜绍言拉他进房间:“怎么不说啊,我不知道是你,不然就开了。”
常生说道:“怕少爷不想见人。”
“不想见别人,你我还能不想见吗?”杜绍言关上门,叹了口气:“早说过你是自己人。”
常生又点头:“听美姐说先生醒了,少爷刚从医院回来,现在怎么样了?”
“爸爸脸色还是不好,唉,医生都说问题不大,可是我觉得……”杜绍言停了一会:“这样说自己的爸爸不好,算了。”
他坐到沙发上,一会抬头看常生:“今天我和爸爸说要去公司帮忙,那个女人阻止我,她以前不会这样直接对我说话,我看她是看爸爸身体不好就想着欺负我了。”
常生站在他身边:“杜律师今天也在吗?”
“在的,爸爸那一辈的亲戚只有堂叔一直在公司做事,爸爸把公司事务都交给他了,他也帮那个女人说话,我一想到他们害我就恨不得马上告诉爸爸……”
常生立刻说道:“少爷没说吧?”
杜绍言摇头:“来不及,被陈医生打断了。”
常生松了口气:“没说就好。”
“为什么?”
“我担心他们会一起害少爷,”常生想了想说:“因为先生不在家,夫人算是家里的主人……”
杜绍言叫道:“她算什么主人!”
“名义上总是,”常生有些无奈:“你又说杜律师在做公司的事,他们两个人一个主内一个主外,少爷还小,没有势力又没有阅历,他们……”
正说着突然手机响了,杜绍言做了个制止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