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圣诞节，我落魄的将包装好的布朗尼丢进垃圾桶。
    在盖上垃圾盖时，我用力的抹去脸上的泪水，午休时间就快结束了，肚子不断得咕嚕咕嚕叫，就像在嘲笑我的自作多情。
    我咬着下唇，望着一片蓝天真希望现在可以下一场雨，让我淋了一身湿，最好还颳风这样我就可以大病一场，不用来学校了。
    当其他人开开心心的吃着糖果，分送卡片，我只能窝在没人的资源回收室，等待欢乐的时间流逝，早上我还高高兴兴地希望天菜学长能收下我的布朗尼，现在我真恨不得自己没见过这个人。
    我告白了，也失败了。
    我以为失败我会愈挫愈勇，就像当时顏昱轮不断指责我的蛋糕不行，谁知道对于爱情的失败，我是害怕得不敢抬头面对。
    我害怕在学校遇到天菜学长会想起当时的尷尬，也害怕其他人当作笑话来揶揄我，更害怕面对顏昱伦时我该怎么应付他。
    事实上我是害怕，我慢慢地承认顏昱伦说的话。
    喜欢天菜学长都不会有好下场。
    我真的以为他在开玩笑，但是现在却成真了，而我也对天菜学长说出过火的话。
    几个小时前，我应是要体育老师让我提早回教室提便当，因为我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我要去送布朗尼，谁叫喵子和小静不小心说出我要去告白的事情，有些人当作开玩笑，有些人却是当作看好戏，徐敏就是其中之一。
    当我偷偷的回到教室拿出袋子内的布朗尼，我用粉色的纸袋包装成像喜饼，这样天菜学长才会知道我的用心。
    就算我根本不知道天菜学长为什么拜託我，我只是单纯地想完成天菜学长交代我的事，因为我真心认为只要我努力天菜学长就会看见我的好。
    躲在资三三教室旁的厕所，下课鐘一响我就要拦截学长，不然东西根本不知道要怎么送到学长手中，身为学校红人，圣诞节大概是忙着收礼，搞不好也忘了交代我做布朗尼的事了。
    噹——
    命运的鐘声响起，我快速衝到教室门口，几个已经认得我的学长姐叫了趴在桌上昏昏欲睡的天菜学长，我踮着脚想看学长的睡脸，却见不着。当我想寻找时天菜学长是绕了一大圈从我身后出现，吓得我后退几步，又不好意思。
    「怎么了吗？学妹？」天菜学长瞇着眼，打着哈欠。
    我不知道是学长刚睡醒，还是心情不好，总觉得和平常认识的学长不太一样，很陌生，但是我也没有退缩的理由，藉由布朗尼来传达心意，这是我目前最好的时机了。
    「学长，这是你之前要的布朗尼，我做好了。」即使在家中练习很久，我还是好紧张。
    听见布朗尼，天菜学长迷濛的脸终于有了变化，也比较有精神些，只是他迟迟不开口，好像有什么难处。
    「谢谢你，学妹。」天菜学长收下布朗尼，脸上依然无表情变化。
    「还有……那个学长……」我鼓起所有勇气，终于要将藏在心中的话说出去，「一直以来很谢谢学长的照顾，其实有件是想跟学长说，不知道可不可以跟我到那边的教室。」
    我想告白这神圣的事，还是别让间杂人等围观好了。
    天菜学长不说话，只是点头跟着我来到人少的专业教室。
    「呼——」我走在前头停下，转过身，「学长，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可以跟我在一起吗？」
    我也不知道我说了什么，明明在家练习时说的完全不一样，但是我还是说了，而现在就等学长的回覆了。
    「学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天菜学长不再对我微笑，只是正经地看着我。
    「咦？」学长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认识没多久，你就说喜欢我，这样是不是很不合理？」
    「可是，喜欢不是没有时间的限制吗？我知道我在说什么呀……」我不知道我的声音在颤抖，手也跟着颤抖。
    「学妹，你这样学长不能收这盒布朗尼。」天菜学长将粉色纸袋退回给我，敛下眼感到抱歉。
    「为什么？」我不懂，不是学长要我做的吗？
    「学妹谢谢你的好意。不过学长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这，还给你。」这次天菜学长真的将礼物退回给我。
    我看着学长手上的礼物，那是我做了好久好久的东西，费了我好长好长的时间，还麻烦范允之还有顏昱伦的帮助才完成的东西，为什么天菜学长可以用一句有喜欢的人就将它退给我？
    「是因为她吗……」我的手指紧捏着裙襬，眼泪也默默地滑落。
    天菜学长微微一笑，我终于知道学长的微笑会这样毫不吝嗇地给予人，是因为当我们提到她时，他是因为喜欢才扬起微笑，而不是见到人才露出笑容，这样来说是不是叫做自作多情？
    但我却不能接受，我吸着鼻子，抹去泪水。我拿回布朗尼也很不客气地凑上前，拉着学长的衣服说：「胆小鬼。」
    「像你这种胆小鬼，一辈子别希望刘晓嘉会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