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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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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社团成果发表会即将在元旦前夕举行,紧接着就是重要的社长交接仪式。
    三年级下学期不能再参与社团了,必须专心衝刺课业,为未来做规划。就算有再多的不捨与依恋都必须强制割除。对某些人来说社团生活只是无聊玩玩而已,但对于某个人来说,却是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
    那个人就是叶禹帆。
    他马不停蹄的准备社团成果发表会的企划书,却又掛念着继位者的空缺,他有两个人选,一个无疑是柳川旭,但另一个人却是远在小说社的女孩,也是他最近常常会跑去二年级教室寻觅的人。
    他们两个是他认为最适合的人选。
    只是他还有其他烦恼。他沮丧的垂头,就连原子笔的尖端不小心划破颊边的肌肤他也毫无所觉。
    他无意识的拉开抽屉,正想拿糖果吃,手定格了一下,缓缓将抽屉闔上。
    「该戒糖了。」
    「我觉得他好烦啊,这讨厌的傢伙。」
    「怎么说?哎呀,你好奇怪喔,我第一次看到你一本小说可以看那么久的。」莫浅浅本来在想事情,因为汪筱玫这句哀号而回神。最近常听到她类似的抱怨,听她说最近有一个人一直在骚扰她,所以每节下课鐘一响,她就脚底抹油,溜了。
    她虽然很爱乱讲话,但真正遇到事情的时候她反而变成拉鍊嘴,闭得死紧。她完全不愿透漏骚扰她的人是谁,只是从她懊恼的样子看来,应该是她的粉丝吧。
    「对了,顺道一提,你奇怪的画什么时候要展出?」她是最近才知道汪筱玫有在网路经营粉丝团,里面尽是奇怪的画。
    但汪筱玫每次听到她这样讲,总会生气的纠正。
    「什么奇怪的画,那是超现实主义,唉,你这个蠢蛋是不会明白的。」
    「你不是说这个身分是保密的吗?那学校怎么又会有知道你真实身分的人呢?」连身为她的死党,她都从未谈起,更何况其他人会知道这个资讯了。
    汪筱玫似乎很痛苦的扶额,「这个意外我也不想啊,幸好我只要再辛苦地躲半年就能解脱了,只不过小说恐怕要到毕业之后才有时间看到完结了,这就是身为公眾人物的忙碌啊,所以你可要替我保守这个秘密,我很想低调的过完高中生活。」
    听着她自满的言语,藏在心中的烦恼才能稍微忘却,莫浅浅还笑得出来。
    「你要不要考虑让川旭继位美术社长啊?」她忽然没头没脑的扯到柳川旭。
    「什、什么?」
    「我说,你们到底在干嘛?你们的关係很乱欸,你在怕什么,浅浅。」
    「嗯……」
    「嗯个屁啊,现在进行到第几步了,我忙到都乱了,你这间鬼赶快去解决,老娘忙得很呢,蜡烛都两头烧了还要烦你的事。」她撕开包装纸,很自然的将塑胶纸屑塞到她手上。
    「……」缓缓将纸屑包覆手心,指尖泛白。
    「我说你啊,虽然我很忙,但我都看得出来你心事重重,你到底怎么了?」
    莫浅浅仍旧低头不语。
    最后,她茫然若失的开口。
    「我想做自己,却不懂拿捏而得罪了好多人;我又怕做了自己,他就会不再喜欢我,我弄得好乱好乱,你说我该如何是好?我到底该怎么做……」
    她的心已经失去方向了。
    你到底在怕什么?
    ──我害怕失去。
    你不曾放手,又怎么会失去呢?
    ──但如果是他先松开我的手呢。
    那为什么他要松开你的手?
    「因为……」她张开眼,在心中回答。
    我也不知道。
    「浅浅学姊,你知道社长在叫你吗?」某个社员点了点她的肩膀,语气十分不耐烦,尤其是看见莫浅浅直接在开活动会议的时候睡着,已经让许多人心生不满了,自然力道不会太温柔。
    「哦,我知道了。」她吸吸鼻子,将滑到手臂的外套穿好后走向叶禹帆。
    叶禹帆正在翻阅文件,似乎感受到她的气息,他不慌不忙的把文件整理好之后才抬头看她。「浅浅,再过两天就是社团成果发表会了,你应该知道吧。」他的声音不似以往温和,而是带着一股焦躁,连眼神都有些锐利。
    「嗯,我知道。」
    「那你负责的部分,模特儿找到了吗?」他摘下眼镜,幽深的黑瞳直视着她。「若雪已经准备好白色衣裙,书语也备妥布料顏料了,其他人负责的部分也都呈交上来了,就剩下你了,你的模特儿呢,我需要一位有自信又不怯场的模特儿来吸引大眾目光,你有适合的人选了吗?」
    「我……」
    「我知道你没有找,因为你最近变得很奇怪,不只你,就连川旭都不太上社课,好几次的开会他都没有出席。」
    「对不起。」她咬住唇瓣,忍住不要掉泪。「我会想办法的。」
    「要尽快,你知道这个成果发表会可是我们的全部。」
    「好。」
    「还有川旭……」
    他才刚提到柳川旭的名字,他的身影就从教室外出现了。他一出现,叶禹帆的眼睛瞬间一亮,急忙叫住他。「川旭等等,我有话要说。」
    「我不要。」他知道他要跟他讨论继位的事情,于是他想也没想拒绝,将正在发呆的莫浅浅从大家面前拉走,临去前,他丢下这句话:「还有,我只是想跟你说,别打她的主意,她是我的。」
    他气呼呼地宣示主权后,无视眾人诧异的表情,带着她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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