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点出息
沉清黎承认,余木戳心窝子的话,还是多少有点打动了她这颗铁石心肠。
艾琳姐很早就跟她说过了「工作是做不完的」。
沉清黎突然不急着回去处理永远也做不完的工作了。
特别是那几件给徐婉婷设计的礼服,沉清黎原本是秉着职业精神,保持着一颗平常心去做的。
即使心不甘情不愿,可她还是倔强的拿出了应有的水平,没有砸了工作室的金字招牌。
现在,知道真相的沉清黎,简直是悔的肠子都青了。
她总不能一时冲动去把自己辛辛苦苦从无到有创造出来的礼服给毁了吧。
但是,要治徐婉婷这个女人,其实说简单也很简单。
徐婉婷不惜千里迢迢跑到沉清黎面前,虚情假意地演这一出随时会败露的拙劣戏码。
不过是为了让沉清黎知道她无论做什么不被余家接受和认可的事实,懂得知难而退。
如果说沉清黎畏手畏脚、裹足不前的一大诱因,就是余木背后的余家。
那么,既然她并无和余木结婚的打算,只是谈恋爱而已,她难道还会怕徐婉婷不成?
十几岁的沉清黎不怕徐婉婷,而今二十有余的沉清黎更不会忌惮徐婉婷分毫。
那么,徐婉婷让她难受,她也可以让徐婉婷难受。
想到徐婉婷知道她和余木又在一起之后的表情,沉清黎的脸上罕见的浮现出了一丝冷笑。
这几天,余木旁敲侧击的问了沉清黎好几次,她是从哪里听到这么不靠谱的消息的。
沉清黎不肯说,余木便没有再多问,只要他想查,查清楚只是早晚的事。
异国恋,有多难,沉清黎不是不知道。
但是,她总觉得,纵使她再喜欢余木,也还没有到放下一切、义无反顾的和余木回国的地步。
人是会变的,不光余木,她也是。
她相信,余木在这一刻是真的很喜欢她,离不开她。
谁又能真的保证,几年后会不会有人后悔呢?
她可以选择再一次毫无保留的信赖余木,但她现在不愿意了。
沉清黎没有把心中的担忧和顾虑说给余木听,他肯定会取笑自己想太多。
既然如此,那就好好谈恋爱吧,享受恋爱的过程,不问结果。
谈恋爱不就是为了开心吗?
至少她和余木在一起的时候,是真的开心的,这就够了。
或许是沉清黎够坚定,亦或许是余木想的够长远。
从结果来看,余木接受了沉清黎无法立马和他回国的决定。
但余木明确表示,长远来看两个人是无法一直保持异地的。
对于这一点,沉清黎表示赞同。
无论是沉清黎回国也好,余木来芝加哥也好,最终都是需要有一个人有所妥协的。
未来太远,可是身边的人儿却很近,余木还不想这么快和沉清黎分开。
余木说是有合作要谈,又在芝加哥多逗留了一些时日。
时间一长,余木和沉清黎又恢复到了往日形影不离、如胶似漆的程度。
余木要沉清黎把东西都搬到他在芝加哥的别墅里,沉清黎不同意,拒绝的干脆利落。
余木一边帮她吹头,一边问镜子里面色红润的女人为什么。
“现在还不是时候。”
沉清黎含糊其辞的推脱了一番,余木知道她瞻前顾后的性格,倒也不勉强她。
不过沉清黎确实是拿了不少生活用品和衣服过去,还被金敏英取笑“重色轻友”和“形式主义”。
余木在芝加哥也没有很清闲,反倒是因为时差的关系,经常会在沉清黎都快睡着了还在书房忙碌。
有时候沉清黎都做了好几个梦了,床上依旧是空空如也,慢慢的,沉清黎也就习惯了。
晚上是沉清黎的创作灵感迸发的关键时刻。
没有了余木闹她,沉清黎倒也效率极高,有了不少新的灵感。
余木疼惜她,除非沉清黎主动要,晚上不会刻意折腾她。
于是乎,这积攒的劲儿都留到了早上。
以至于,每天早上沉清黎几乎都是被余木弄醒的。
她抗议过好几次,都被肏的哑口无言,只剩下咿咿呀呀的呻吟。
在床上,余木有的是办法,让她心悦臣服,娇吟阵阵。
在芝加哥多逗留了几个月里,余木把沉清黎的生活轨迹和朋友关系都摸了一个遍。
有一天,余木不知道是搭上了哪条线,约了莫顿一起吃饭。
余木挂断电话,看沉清黎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玩味。
“你一起去吧。”表面上像是问句,其实是陈述句。
余木习惯了很多事情,都由他说了算,所以并没有提前征求沉清黎的意见。
沉清黎从余木的眼神和说话的态度里大概猜出了这顿饭,她十有八九是逃不了了。
说实话,这顿饭,沉清黎不是很想吃。
这种带有目的性的饭局,她总是束手束脚的,吃也吃不好,聊也聊不痛快。
更何况,还是陪男朋友和自己的老板吃,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沉清黎摸不透,余家和莫顿家族孰轻孰重,余木和莫顿又是何种关系。
但她心里也清楚,余木和莫顿约这顿饭,多少是为她工作的事情上心了。
她不好直接拒绝,思来想去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只能硬着头皮出席了。
约的明明是晚饭,沉清黎的紧张却肉眼可见。
余木和她说话的时候,心神不定的。
握在手里的电子笔在屏幕上戳戳点点,却无论如何也连不成一条线。
对零食无感的人突然从下午就在家里吃零食缓解紧张的情绪。
怎么看怎么不正常。
不过是和老板吃顿饭,就把她给难倒了?
就这么点出息?
余木二话不说就把她的零食抢走,随意地丢在了一边。
“吃这么多干什么?”余木说着去拉沉清黎的手,“走!”
“去哪儿?”沉清黎呆呆的看着他问。
“带你去放松一下。”余木不安好心的把沉清黎往卧室里带。
“诶,不是——”沉清黎话还没说完就被余木剥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