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狗找了片草坪，艾圆直接把乖乖的球扔了出去。
    “汪汪——”狗子甩着尾巴冲了出去。
    一分钟后，狗子叼着球回来了, 它把球送到艾圆手里，表示自己还想玩。
    艾圆揉了把它的狗头，继续陪它玩球。
    ……
    “怎么一个人待在这？”裘泽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艾圆回过头，裘泽正站在不远处的路灯下, 他穿了一件深咖色的大衣，脖子上戴着同色的格子围巾, 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他看着她笑得一脸温柔。
    “你不是在家里吃年夜饭吗？怎么突然过来了？”艾圆跑过去抱住了他的腰。
    “放心不下你, 刚好年夜饭吃完了, 就过来看看……”裘泽伸手回抱住她，“结果看到你一个人在这里看烟花。”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心疼。
    艾圆：？？？
    他对她的滤镜是不是太厚了点？
    “……我吃撑了出来散步。我不是一个人下来的，乖乖陪我一起下来的……乖乖！”
    听到主人的呼唤, 狗子立刻甩着尾巴冲了过来。
    出来玩就已经让狗子很开心了，见到男主人之后它就更兴奋了, 直接扑到了裘泽身上, 在他的大衣上留了几个脏兮兮的爪印。
    还好裘泽的外套是深色的, 爪印不是很明显。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上楼去吧！”艾圆为金毛拴上狗绳。
    “嗯。”裘泽点点头，他认真观察着艾圆的脸色，见她脸上没有半分寂寥和落寞，这才放下心来。
    大年初一，万象美食店照旧正常营业，不过生意相比平时差了一些，店里都没什么人。
    ————
    钱西自从在万象美食店体验过重见光明的感觉后，他和妹妹就直接搬到万象美食店附近去了，去店里吃饭也成了他们每周必做的事情之一。
    艾圆早就和钱西兄妹俩说过第二世界和通讯器的事，因此他们一直很关注。
    他们几个月前就看到网上有消息说官方正在体制内推进虚拟办公，不过民用通讯器始终没有消息。
    看到通讯器正式售卖和第二世界对外开放的新闻，兄妹俩都高兴得不行。
    他们第一时间抢了两台通讯器，但是春节期间快递停运，在家等的话他们至少要再等十天才能拿到通讯器。
    兄妹俩有些等不及了，大年三十的晚上，吃完年夜饭就直接去门店外踩点了，打算第二天早点过来排队，没想到的时候光菱的门店外已经有很多人在排队了。
    钱东看到门店外排队的长龙一下子震惊了：“这还没过十二点呢！怎么就有这么多人过来排队？他们都不过年吗？”
    钱西听着耳畔嘈杂的声音也皱了皱眉头，他“看”向妹妹的方向：“那咱们直接留下来排队？现在排队来得及吗？”
    钱东踮起脚尖朝前面看了看，片刻之后，她松了口气：“前面有一百多人，现在开始排队应该没问题……”
    钱东把哥哥留在原地占位置，自己则回家拿了排队需要的“装备”。
    随着时间的流逝，队伍也越来越长，钱东取完东西回来的时候，几乎整条街都被排队的人占据了，钱东不由得有些庆幸自己和哥哥来得早。
    钱东拿出折叠小板凳，戴上帽子，裹上厚厚的羽绒服，就地坐了下来。
    周围有些人准备得比他们更齐全，钱东甚至看到有人原地搭起了帐篷，甚至还开始出租帐篷里的床位。
    钱东：“……”真会赚钱！
    “唉，怎么大年初一开门，搞得我都没法和家人团聚！”
    “可不是吗？我吃完年夜饭就火急火燎地跑出来了，和我媳妇说是为了工作她还不相信！”
    “光菱这公司不行啊！大年初一就让员工加班！”
    “听说现实中的房产认证后，在第二世界就可以直接住，装修也特别方便，这回我一定要按照自己的想法来！你都不知道，我家那房子全包给装修公司了，结果给我弄得乱七八糟的，和设计图完全不一样！”
    “……”
    时间慢慢到了深夜，这条街也渐渐变得安静下来，排队的人也各自找地方开始休息。
    早上八点，光菱的门店从里面打开了。
    门外这么多人排队，他们原本以为店里怎么着也要准备十几二十个售货员接待他们，但是万万没想到，店里竟然就两个机器人，半个活人也没有。
    光菱原本是卖手机的，但是春节期间，他们把店里的手机全下架了，所有的展示台都只有通讯器，不同的表带和外壳在灯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众人：“……”就准备两个机器人，真的不怕店里的东西被偷吗？
    出乎众人的意料，仅仅是这两个机器人就接待了所有的客人，它们游刃有余地应对着所有的突发情况。
    不仅能兼顾销售，甚至还能抽时间教顾客如何使用通讯器。
    钱西兄妹昨晚算是来得比较早的，因此他们只等了不到十分钟就拿到了通讯器。
    官网上早就公布了通讯器的使用方法，钱东早就把使用方法背得滚瓜烂熟，两人拿到了东西就直接打车回家了。
    一回到家，两人就迫不及待地戴上通讯器，在太阳穴上贴上神经传输装置。
    随后两人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在沙发上坐下，才连接了第二世界。
    片刻之后，两人出现在小区门口的。
    钱西伸出手，感受着清风从他的指尖吹过。
    道路两旁高大的梧桐树光秃秃的，在冬日的寒风下散发出点点寒意，但钱西看着这一切却只觉得欣喜……
    他终于看到这个城市原本的样子了！
    万象美食店的各种投影都很美，但很多都是特效，和这种真实又平凡的景色完全不一样。
    可能是他太过贪心，看过万象美食店那些特效合成的场景后，他愈发希望自己能看到这个世界原本的样子。
    今天这个愿望终于实现了！
    “东东，这就是我们现在住的小区吗？”他好奇地看着面前的一切。
    “对！”钱东牵着他的手朝着小区里走去，指着小区里一栋楼和他介绍道，“那就是我们家，明天我去找房东，看看他能不能把线上的房子也租给我，到时候哥你可以自己添置家具，听说第二世界的物价很低，我们还能买一架钢琴……”
    “哥，外面有共享单车，你不是一直想学骑车吗？趁着现在路上没什么人，我教你……”
    “不知道商场什么时候开门，哥你现在可以看到了，以后就可以自己选衣服了！”
    “咱们还可以一起出去旅游，线上旅游又省钱又方便，还不用担心路上没有盲道……”
    “……”
    妹妹在他耳边叽叽喳喳地规划着未来的生活，钱西却一点都不觉得她聒噪，只觉得未来的生活充满希望。
    就连这寒冷的冬日都是如此的可爱！
    往年过年大家都在网上讨论年货、红包或者过年期间被亲戚催婚，各大app的界面也是红彤彤的，十分喜庆，网络上年味十足。
    但今年却完全不一样，几乎所有的社交网络都被“通讯器”和“第二世界”占据了。
    无他，第二世界实在是太方便了，足不出户就可以全国各地到处旅游，虽然拟真度只有百分之九十五，但是对于那些没见识过万象美食店虚拟投影的普通民众来说简直就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团子又饿了：早就想去川省旅游了！我今天在第二世界没花车费就去了川省，唯一的问题就是路上的店都没开业，让本来想品尝川省美食的我败兴而归！】
    【开心小萝卜：钱花不出去+1，第二世界都开放了，为什么不能让商铺同时上线？】
    【青团是满天星：店里的东西都上架了，但是系统要初四才能正常使用。】
    【暴躁养生少女：我觉得初四营业也没毛病啊！毕竟通讯器线上下单初八才发货……估计官方也没想到初一就这么多人上线了吧！】
    【艾圆的小姜：去第二世界玩了一圈，效果比万象美食店的投影差了一点，但是也很逼真。ps：今天微博上歪果仁的含量是不是太多了点？我今天已经收到五种不同语言问我愿不愿意转卖通讯器。】
    ……
    艾圆也和裘泽去第二世界玩了一圈，第二世界的人比现实中少了很多，两人没有做伪装，牵着手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也不用担心被粉丝围追堵截。
    “这些店铺怎么都没开门？想喝个下午茶都找不到地方。”艾圆不满地开口道。
    “你的万象美食店不是也没上线吗？”裘泽无奈地说道。
    “对哦，还有店铺上线的事，我都忘了问小美进度了，我们去店里看看……”艾圆说着握着裘泽的手直接传送回了店里。
    店铺的布置和现实中一模一样，毛茸茸的黑白团子在店里悠闲地吃着竹子。
    艾圆利用权限打开后台，发现现实里所有的菜品都在店里同步了，官方规定，虚拟物品的定价不得超过现实中定价的百分之十，小美便卡着这个标准给店里的食物定了价。
    她点击“营业”键，却发现第二世界的交易系统正在维护，要初四才能正式使用。
    “原来是交易系统还在维护！”艾圆嘟囔了一句，“咱们还是出去玩吧！”
    “嗯。”
    初三那天，艾圆拎着提前准备好的礼物，去了裘奶奶家拜年。
    虽然她不习惯夏国的风俗，但老两口对她真的挺不错的，艾圆还是决定去拜个年。
    她本来还想去白章合家拜个年的，但是他们夫妻俩都回首都去了，艾圆只能年后再补上。
    裘奶奶见到艾圆后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好孩子，人来就行了，怎么还带这么多礼物！”
    “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这个酒是我和裘泽一起酿的，其他的是我从乡下收的一些山珍，您平时做菜煲汤的时候放一点……”
    “可怜的孩子，听裘泽说你过年都是一个人过的，明年来奶奶家过年，奶奶给你准备好吃的……这个是我自己炸的小鱼，你尝尝喜不喜欢？”裘奶奶从柜子里拿了许多好吃的出来，全都堆到了艾圆面前。
    艾圆：“……”她要怎么解释他们才肯相信，她真的不觉得一个人过年很惨！
    她甚至还吃火锅吃撑了！
    “……谢谢奶奶，小鱼干很好吃！”
    “你喜欢就好！走的时候我给你装一点！”
    “不用！不用！我这段时间已经吃了您很多东西了！”艾圆有些不好意思。
    裘奶奶从二十几就开始准备过年的东西，艾圆几乎每天都能收到她的投喂。
    “没事，都是一家人，这么多我们老两口也吃不完！”
    几天的时间转瞬即逝，时间很快到了初四。
    凌晨三点，迷迷糊糊间，艾圆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开始震动。
    是符梓璐的视频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