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在春高对上乌野败下来后,初艷站在场边,看着这陪伴她青春大半的伙伴败了下来。
入畑教练对大家说了:「打得漂亮。」
可是那些不甘心,大家都懂,都懂。
她好不容易回来陪着大家打了最后一年的一战,但她也庆幸自己有回来陪他们打这一仗。
所以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拍着哭出来的伙伴们的背,挺起胸膛的离开会场。
之后的行程她原本没有要跟着去,只是被及川抓着领子一路带着走,不管是跟教练吃饭,还是刚刚那些队员在场上点的拉麵,她都被一路抓着陪他们吃。
「小初你不吃吗?」
「请问一下,这三年来,你们那次看到我比赛完还吃三碗饭的?」
看着这些傢伙狼吞虎嚥,刚刚边吃边哭的也都差不多了,只有岩泉哭的时候她有过去用力拍他的背,然后拿了水给他喝,随后就坐在他跟及川中间,默默的看他们继续吃饭。
而后三年级的回了体育馆练习跟收拾,她知道这些人都还满着情绪,收拾到后面原本花卷已经要喊停了,结果及川还是叫住大家,大喊了一声:「这三年来!感谢大家!」
然后那几个人随即就爆哭了出来,初艷也跟着蹲在旁边留下眼泪。
看他们既然都哭出来了,她也站了起来,对着及川跟岩泉喊了一声:「喂!你们俩!」
他们俩个听到她的声音,也回过头来,随后她就举起双手比了个六的数字,然后张开双手朝着这两个也陪她度过六年排球部的人,飞扑了过去。
「谢谢你们带我进去排球部当球经??谢谢这六年的陪伴??」
她跳起来勾住他们两个的脖子,一起又哭又笑,直到后面的花卷跟松川说了不公平,他们也有陪了三年,初艷才松了手也转过去要跳过去抱他们。
「喂喂喂,感谢可以,抱就免了。」及川拉住她的领子不准她再去抱别人,松川不高兴的喊起来:
「为什么岩泉就可以!」
听了这话初艷的眼泪又流了下来,转头对着岩泉说:「小岩陪我才六年而已??阿彻那傢伙虐待你更长时间??」说着又朝他扑了过去,勾着他的脖子哭:「最辛苦就是你啊??呜??」
岩泉也有志一同的哭了起来,还拍着她的背说:「以后换你受苦了??谁叫你谁不挑偏要挑这傢伙。」
「不不不,我觉得你们俩个到老了都还是会混在一起??呜??」
「你不要说风凉话??」
「你们俩个!有完没完!」
「小初——我也要——呜??」
「好——花卷——呜??」
最后初艷抱完花卷也抱完松川,然后他们都拍着她的头边说着:「你活该,他就是个抖s,你还挑他。」「呜呜??潜规则毕业就没了,你不要他了再跟我们说。」
「呜呜呜??好,我还是会揍他。」
「都给我放开啊!」
最后还是及川把初艷拎了回来,他们才继续收拾。
等到在收球的时候,及川走到她旁边突然说了一句:「抱歉,没好好珍惜。」
「嗯?」
初艷回头看着表情又有些绷着的及川,然后看他接下来又要说出话之前,初艷就先开口问了:「我问你,第一名是谁?」
「什么第一名?」
「排球,还是我?」
初艷指着手上的球,又指出自己的脸,随后就看到他露出一副败给你的样子,然后开口回答:「排球。」
「那就好啦,我珍惜的没有错啊,你也没有。」
初艷笑了笑,才继续把球收到篮子里。
最后要回家时,她让及川跟岩泉两个人一起回家,他们这两个儿时玩伴一定还有更多话要说,她就跟着花卷还有松川一起走。
而后几天也忙着一些社团的东西,好好跟球经交接,虽然在那之前她已经示范过什么叫做恶鬼妈妈,但看着小学妹个性没有那么强硬,也告诉她可以当天使姊姊没关係,别被欺负了就好。
在学校反而没什么见到及川,这几天那傢伙都很神秘的不见踪影,初艷也没觉得怎么样的不多问,她是已经保送大学的学生,她想着或许及川还有在考虑的事情吧。
即便还是维持着训练跟说话的时间,也都总是放学回家就把她拉回他家吃饭,却还是一脸有话想跟她说,但憋着不敢开口的样子。
但初艷怎么可能不知道有什么事会让他烦恼?左不过就是第一名的排球。
后来隔没几天她自己回了家,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看到来电是及川,她还想着这傢伙到底瞒了什么事到现在还不说,而且还不当面的讲,才接起电话来回应。
「干嘛?」
「你能不能热情点,男朋友打给你,居然开头是问干嘛?而且我们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说到话,你也不会关心一下我在干嘛?」
「嗯,所以干嘛?而且明明就是你这几天都没办法跟我好好说话。」
「你——好,败给你。」
初艷听到他无奈的声音,笑了笑问他到底要说什么,然后却听到他说:「你要等我吗?」
「等什么?」
「如果我出国的话,你要等我吗?」
「出国?要去哪?」
「为什么你的口气听起来很理所当然。」及川的口气听起来非常无力,但初艷还是重新问了一次:「先说,决定要去哪里了。」
「你是不是早猜到这件事?」
「何塞·布兰科。」
听到初艷连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他小时候跟岩泉碰到的排球明星,及川直接被击败的说:「??我终于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你了。」
「多谢夸奖。」初艷笑了笑,然后回答:「然后呢?阿根廷?」
「嗯,阿根廷。」他停顿了一下,然后又继续说:「不知道会去多久。」
「阿根廷的的官方语言是什么?」
「西班牙文,一开始英文应该也行。」及川又被她拉着话题走,回过神来的问:「不对,你这个反应是什么意思?」
初艷翻了一个他看不到的白眼,然后开口:「我才想问你是什么意思,去了那边就不见得会回来吧?一开口还要问人要不要等你?等你娶老婆还是等我嫁人?」
而这话问的犀利又直接,及川也低下声的说:「抱歉,我这样问的确很不合理。」
「唉??」她叹了口气,然后继续问:「而且这种事为什么不当面问?胆小鬼。」
「嗯,我会怕啊。」他苦笑了一声:「我怕看到你哭出来,我会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这倒让初艷笑了出来:「我哭的话,你就不会去了吗?」
「嗯,还是会去。」听到她笑了,及川也稍微轻松一点的回答:「而且我觉得,你也会要我去的。」
「那当然,抱歉,我的第一名是排球痴的及川彻,及川彻排第二名。」初艷答得轻松,然后一边夹着电话敲着键盘,「你不去的话,就只剩第二名了,会有点无聊。」
「就算无聊你也要吗?」
「嗯??排球可以打到七八十岁吧?你祸害遗千年,应该可以打到一千岁,恭喜恭喜。」她还是继续敲着键盘,然后找完了资料之后才对着电话那头开始反驳她的及川问了一句:「那我问你,你的第二名是我吗?」
「应该是吧。」
「什么叫应该啊?会不会说话啊你,我要掛电话了喔。」
「拜託拜託——别——」及川连忙打断她的话,然后才慢慢地说:「因为我不晓得,我去了之后,我会不会永远都是你的第一名,而且你还是我的第二名,我觉得这样说对你很不公平。」
初艷听了笑了笑,告诉他:「你啊,以前有这么婆婆妈妈过吗?」
「什么婆婆妈妈!我是很认真的在想这些事情欸!我很担心你啊!因为明明是我说要把你拴在身边,而且过了六年好不容易才,可是现在却——」
「那你要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