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生气了是自己惯的
其实扶宴的车速没想吓到她,一百五十迈他自己把控得稳,冷静下来之后就把车降了平稳的速度。
沉年偏着头不想理他,惊魂未定的推背感她不想再体验一次。
扶宴脾气是冷下来了,沉年的脾气却上来了,谁也不是智者,谁都有生气的时候。
一个倔强得不会低头道歉,一个硬着性子不发一言,好不容易升腾起来的温度直接降到冰点。
还不等两个人掰扯清楚回国的事情,一道尖锐的子弹擦过金属外壳的声音,震得沉年耳膜都开始疼起来。
“怎么了?”沉年双手捂着耳朵往声源后方看去,现在这情况明显是顾及不上刚才的争吵了。
“枪声。”
扶宴冷冽的侧脸,吐出短短的两个字又给了沉年暴击。
“什么?他们用枪了。”沉年有些惊吓,整个身体躲在椅背后面,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Damn it!”
扶宴骂了一句脏话,拧眉看着后视镜跟过来的两辆车,脚下踩紧油门。
“坐稳了。”稍稍偏过头提醒沉年保护好自己,副驾驶的女孩乖乖照做。
又是好几声枪响,好在扶宴开车的技术还不错,这几枪没有打到轮胎,关键的位置都避开了。
沉年抬起一张惊得失色的脸,问出的话语都有点发颤,“是他们吗?这些人?”
除了刚知道的和扶宴有摩擦的普斯塔等人,沉年实在不认识旁人了,再加上扶宴此刻虽然开得快,看清来的人是谁之后,整个人换上了云淡风轻的模样。
看上去并不过分担心,应该是他能处理的范围。
“纯白色越野,只有普斯塔的手下会用这种车,副驾那个人用的是Glock17,后面用的都是MP5冲锋枪。”
扶宴从枪声,弹道,还有速度方面就可以辨别出各种枪的准确型号,沉年当下却是没空听他科普,这是说型号的时候吗?
她需要知道是哪种枪?就算她知道又能怎么样?现在不是逃命要紧吗?
两辆白色越野在后面跟着扶宴开的车,不多不少的六把枪时而打出子弹,有一颗直接打到了后玻璃上,沉年回头就瞥见玻璃中心发白四散的白点,突兀的呈现在那里。
“扶宴,现在怎么办?”
耳畔刮起的猎猎风声,在盘山公路中央上演的现实版速度与激情,呼啸而过的亲身经历比电影里还要刺激。
“你说呢?怎么办?把车停下,我和你一起死在这里,不回国了,这样你开心吗?”
扶宴不慌不忙地说道,那语气和商量今晚吃什么一样随便。
沉年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都这个时候了,还在讨论刚才冷战的事情。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沉年想说的是让扶宴不要无理取闹,但也知道他现在什么也听不进去,拉着安全带边缘的指节死死扣住,不知所措。
扶宴看着放在右手边的手机,示意沉年拿起来,“给德伊打电话,告诉他位置。”
说完嘴唇又抿成一条线,胸腔起伏,眼神锋利。
“密码,我不知道这是哪里。”沉年拿起通体黑色的手机,触碰到屏幕的时候才想起来解锁这回事,凝着眸子询问。
“001223,直接和他说刚走出酒店不出百公里。”
“要报警吗?这条路也没有多偏僻。”
沉年说完这句话,扶宴就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眼神淡淡扫过去。
“你是觉得警察来的能有德伊更快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认为越乱越好,你的仇,我可不想搭上性命。”沉年没什么要求的事情,唯一的心愿就是好好活下去。
就这一件事,现在看来都快要不能实现了。
“晚了,你的命早就和我的命在同一个轨道了。”扶宴漠然一句话,就是定局,不可更改。
正午的阳光晒着车顶,叁辆车你追我赶,旋着方向盘漂移,沉年点开通讯录看到德伊的英文名备注,按下去,很快被接起。
“喂,先生。”
“德伊先生,我是沉年,我们在酒店附近的路上,后面追着两辆白色越野,一共六把枪,Glock17和MP5冲锋枪。”
沉年打通电话,人倒是沉着冷静了不少,所有的要点都告诉了德伊,对面应下,她才挂了电话。
扶宴听到这些话,有些意外,短短几分钟,她就可以把自己说过的话记住,还是面对着自己不熟悉的枪支型号。
暗忖片刻,如同一个旁观者注视着一切,直到沉年把手机放下。
枪声又远又近,分明就是威慑,看起来普斯塔手下也得了命令不可下杀手。
直到半个小时之后,德伊的车出现在视野里,后面的车才降了速度,消失在后视镜里。
沉年坐在副驾,才发现自己被骗了,没好气地怼他,“你早就知道他们没什么威胁,那你还让我打电话,扶宴,好玩吗?”
“我一开始不知道,是他们蠢得连连打偏子弹。”
扶宴打开车门一身轻松,西装丢进旁边佣人的手里,施施然吩咐德伊,“告诉普斯塔,要玩就玩点狠的,下次别再找戏都演不了的废物。”
沉年跟在后面,看着他周身上位者的气场。
也对,有关冷厉狠毒的事情,他应该最是懂的。
楼上木质门旁,扶宴一个反手掐着沉年的细腰,按在墙壁上,五指放平为她挡了些凉意。
温度随着掌心汩汩流淌,沉年抬头对上一双平静的蓝眸,不偏不倚。
“生气了?嗯?”靠的太近,呼出的气息吹在沉年的眼睫上,睫毛颤动。
“谁敢生你的气啊?”她不答反问,扭了脖子想离开,“放开我。”
“不放。”扶宴大掌握住收紧了几分,态度强势,不容拒绝。
低头,歪着脖子离沉年更近,压迫感十足,她招架不住又想逃。
“扶宴!我都说了,你手拿开。”
“算了,都是我惯的。”扶宴似是妥协。
雪松清冽的气息夹杂着一丝杉树的厚重沉淀,舌尖抵上贝齿,轻柔撬开,他吻得动情,索取着女孩口腔里甜凉的味道。
双舌交融,沉年推不开,理智还被带着走。
“嗯……唔嗯……”
深吻结束,扶宴恋恋不舍的离开,手早就从腰部移到了脖颈扣住。
“还生气吗?”
“我没生气。”
“再不承认,就在这里一直吻。”扶宴勾唇笑她,那画面宠溺的让人看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