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柒在立祠家瞎混一天，陪病人。
    下午快黄昏的时候，他送她离开。
    宋彧约了她在外面吃晚餐，所以她晚上不能再陪着立祠。
    快到餐厅的时候，一路沉默的立祠开口。
    她靠在在他怀中，他说话时胸腔轻微震动。
    “没想过换种交往方式？”他的声音有些低。
    “嗯?”她没懂他的意思。
    “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何况三个。”他沉声道。
    她笑了笑，他骂人狠起来连自己也骂上了。
    “那你什么意思?”
    难道他想让她甩掉其他两位，和他在一起吗?
    “我怕以后我罪孽深重，波及到你。”他闷声，“七宗罪我看我都要犯大半去了。”
    “贪婪?淫欲?还有什么?”她问。
    “还有嫉妒，愤怒，现在的我。”他回。
    她从他怀里仰头看他，看到他坚毅的下颌轮廓，僵着一张脸，看起来有几分冷意。
    “这只是开始，可想而知以后。何况另外的。”他语气里又带了点无奈。
    她静静听着。
    这问题她早想过，她确实要遭罪。
    但宋彧和顾延从没和她分析过这个问题，只因他们相看两厌，更不会提及对方。
    “所以，你不要那么遭罪，”，说着，他低头对上她的眼眸，伸手挑起她的下巴，“选一位，认真交往看看?”
    她突然觉得这下的他好像担心她感情生活的朋友，认真帮她分析。
    “那选谁啊?”她把问题抛回给他。
    他眸子暗了暗，“我最好。”
    四目相对，她有些想笑。
    她伸手去捏了捏他的下巴，“为什么你最好啊?”
    立祠眼皮一掀，“小没良心的。”
    车子停在餐厅外边。
    她从他怀里挪开坐正，再侧头，认真看他，“其实我没信心建立一段真正亲密的关系，我不谈恋爱，你是知道的。”
    他沉默，他一早知道的，如今是他在妄想。
    可他都能变，那她又何尝不能呢，他只是在赌一个极小的可能性。
    “很开心你和我提这个，下次见和你说。”她拍拍他的手臂，示意要下车。
    “嗯，下次见。”
    他看着她下车，去见另一个男人，他的罪孽感又重了。
    宋彧早到。
    临窗的位置，他看到苏柒从黑色轿车下来。
    那辆车，他记得。
    是她老板那天送她回来的那辆。
    一见面，宋彧搂着她亲。
    她等他亲够，才拍开他，先吃饭。
    两人吃完，苏柒把她和立祠的事和他说了。
    宋彧捏着茶盏，指节用力，隐隐可见暴起的青筋。
    她有些不敢看他的脸色，偶一抬眼，铁青的一张狗狗脸。
    你想清楚就行。他愣是憋出一句。
    嗯，他现在一定又生气又难过，不叫她老婆了。
    回去时，他一脚油门踩开，她差点以为他要一路狂飙。
    好在车速很快慢下来。
    一路沉默回到住处。
    有点公事要处理。他和她交代完，去了书房。
    她一个人待在卧室。
    好一会儿，她起身去找他。
    她绕了好大一圈，才走到书房。
    她敲门，里边应声，门没锁。
    她推开门进去。
    他就坐在电脑桌前，一动不动的，神色冷噤，一点不像他。
    她走到他身边，看了眼桌上的打印机，我要打印一份复习资料。
    他嗯一声，倾身去开电脑。
    苏柒：嗯，敢情这么久他就对着没开机的电脑处理公事啊？
    见他登录上微信，她把资料发了过去。
    文件打开，他按下打印键。
    一旁的打印机器沙沙吐着纸，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屏幕。
    她忽地坐到他腿上，双手环上他的脖子。
    他的脸纹丝不动，但还是怕她摔了，伸手虚搂着她的腰。
    狗狗不开心？她歪着脑袋看他。
    狗狗开心死了。他掀眼皮子看她，又气又委屈的狗狗眼。
    今天的不开心不要留到明天哦。她捧着他的脸，浅浅地亲了亲他。
    在书房也没能哄好他。
    睡觉前，宋彧破天荒地要分房睡。
    他给她端了杯温牛奶后，关门去隔壁房间睡。
    苏柒在床上翻了一会儿后，渐渐熟睡。
    不知半夜几点，她做了个梦，梦到她被雨淋了。
    淅沥沥的水雾蒙了她一脸，而且她很有实感。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时，才发觉有人在舔她的脸。
    她的唇被亲一下，又被含一下。
    鼻尖也被啃了一下，湿漉漉的。
    她意识稍稍清醒些后，慵懒开口，宋彧，你大半夜在干嘛？
    黑暗中，传来男人闷闷的一句，把你吃了，免得招惹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