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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栖迟似乎有点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语速这样快, 不过他还是走近了几步,执意追问:李御医原话怎么说的?
嵇雪眠被他盯着,感觉自己是落在了大理寺手里的罪犯,大言不惭道:原话就是这样说的, 王爷的意思是我骗了你?
段栖迟还是一脸不相信的表情。
嵇雪眠试图跟他转移话题, 决定问他,宣懿给宣沃倒暖身的欢情酒这件事情。
照王爷的说法, 宣沃和阿兰都服了欢情酒?嵇雪眠重新坐下, 拾起桌子瓷盘里的点心,咬了一口。
见他吃东西,段栖迟便坐在他身边, 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 品了一品,似乎对这天山香叶不太满意,重新又搁下。
段栖迟浑身燥热,只能勉强一饮而尽,说道:没错, 还喝了不少,这欢情酒烈性, 非两人和合不能解,自.渎没用,今夜皇后宫里的嬷嬷们有的忙了。
新婚夫妻之间增进些感情也是理所应当的,教引姑姑有经验。嵇雪眠说起这种话,不自觉刮了下鼻尖。
嗯。段栖迟似乎是敷衍,轻轻应了一声。
他心不在焉的,眼角还泛着潮红,整个人隐约散发着濒临极欲边缘的危险,似乎像一条即将点燃的火药线,随时随地会打破努力维持的冷静。
看得出来这欢情酒药效太烈了,宣懿备的这份大礼属实下足了料。
可是宣懿为什么要给段栖迟也倒一杯?是想让这不沾女色的摄政王也现出原形?
嵇雪眠整理着思绪,宣懿这个人心思缜密,幕僚也曾说起,宣懿一直在封地招兵买马,养精蓄锐,陷害段栖迟实属情理之中。
宣沃身侧实在是群狼环伺,唯一一个正大光明打着篡位旗号却鞠躬尽瘁守护边疆的人,居然是眼前这暴戾恣睢的摄政王。
铜墙铁壁一样的嵇雪眠抿了一口茶,浑然不怕这群狼。
似乎是段栖迟感觉到嵇雪眠在寻思他,他挑起眼眸,蕴藏着深深欲念的瞳孔黑嗔嗔的,白眼仁上有了红血丝。
嵇雪眠和他对视了一眼,莫名觉得被他扼住了喉咙,几乎要窒息。
段栖迟就是这样的人,他从不掩饰他的欲望,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他想要的时候会说,他想坑害谁便去做,谁也拦不住他。
可是眼前这情形,他似乎正极力克制着身/体的渴望。
嵇雪眠能看懂,他打算装不懂。
扭过头去,却被段栖迟出声叫住:司伶。
嗓音嘶哑地要命,翻涌着滚烫的热意。
嵇雪眠突然犹豫,要不要现在告诉他。
可是不说的话,晚了就来不及了。
嵇雪眠清了清嗓子,下了些决心,说道:王爷,臣有一事相求。
听嵇雪眠语气很是慎重,不像是要说寻常话的样子,段栖迟缓缓放松,背靠在长椅木背上,左手搭在桌面上,几根手指不轻不重敲打着桌面,焦躁不安。
但他脸上还是沉静的,似乎还带了点温柔的笑意。
他宽阔的胸膛缓慢起伏着,不经意露出的锁骨都染上薄红。
段栖迟的目光在嵇雪眠脸上徘徊流连,唇角微微勾起来,道,你说。
被他这样虎视眈眈地盯着,觊觎着,打量着,嵇雪眠只想速战速决,不想拐弯抹角。
臣打算再在宫里暂住些日子,就回嵇府住。
段栖迟的手指停顿了一下。
嵇府街巷偏远,你每天上朝要天不亮就起,太辛苦了。
嵇雪眠眯了眯眼睛,王爷去过?
路过。段栖迟直言。
嵇雪眠一想也是,他住在哪里,哪里就要被踏破门槛。
段栖迟去没去过都已经不重要了,他想知道的话,一群人上赶着要告诉他。
臣竟从来不知。嵇雪眠把手中点心都吃光了,意外觉得味道不错,甜丝丝的,便又拿了一块。
段栖迟看着他的唇蠕动,看起来很爱吃,心情也是大好,拿了一块,尝了一口。
一时间,两个人只顾着吃东西,竟然没说话。
段栖迟吃完了糖糕,捻了捻手指,轻笑一声,大人日理万机,能知道我什么?
这话说的莫名酸。
好像嵇雪眠辜负了他一样。
嵇雪眠咽下点心,润了口茶。
段栖迟却把手伸过来,擦掉了嵇雪眠嘴角残留的糕饼渣。
然后他食指游移,揉.弄着手下一瓣唇.肉,直到彻底红润起来。
我思恋大人多年,大人也从来不知。
嵇雪眠躲开了,火辣辣的。
自李御医说完,这一个晚上给他的震撼实在是太多了。
嵇雪眠疲惫的很,现在他只想好好睡一觉,希望在明天早晨发现,这只是一个梦。
段栖迟收手,这才慢悠悠问他:为什么要回嵇府?
嵇雪眠便垂下眼帘,臣想回家看看了。
嵇雪眠心道,回自己家住,还要问为什么吗?
当然嘴上不会这么和他抬杠。
一个宣懿就够难对付的了,他现在不想再激怒段栖迟。
同时,嵇雪眠不想被他发现自己怀了他的
嵇雪眠咬了下嘴唇,不想提起他肚子里正沉睡的小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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