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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对于长幽魂体,对那个自己怎么也想不起来的人,也只有难过,一时间五味具杂,再加上一直以来压力太大,心里不断地涌起委屈,抱着苏安就开始呜呜大哭。
“……安安,你不许再欺负我,我们要一辈子不分开!”
苏安揉揉她的小脑袋,心想,傻小七,她一定会很努力的修炼的,而修士的一辈子可是很长很长的,谁又会知道未来发生什么呢?
哪怕有着各自的生活,为着不同的目标而努力,她也只想让自己在乎的人幸福快乐。
但这些话就不要和小七说了,不然她又要哭鼻子了。
无限离魂的试炼一结束,就涌来这么多事。
再次见到赵屠焚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无限离魂彻底陷入了下一次轮回。
对于赵屠焚和江雪之间的虐恋情深,苏安也只有唏嘘,还有一点暗爽,毕竟“重生”之前的小师叔,得有多苦呀。
然而,哪怕是重生之后的小师叔,也没有选择让自己活得更好一点,反而是为了她在乎的人,亲手杀死了自己。
然而对于赵屠焚,江雪也只是要了他的天魔骨,大概是不想再见他成为万界魔帝,或者是别的原因,总之,或许活着,也是另一种痛苦的开始。
赵屠焚走的那天,含光仙道寂静无声,好似空无一人般,刚从无限离魂出来的师兄姐们,大概都在闭关恢复主魂,只有苏安没什么影响。
是苏安去送得他,远远得看着他一步步走下山,天上黑云压城,是雷劫之兆。
他明明身材高大,却形如枯槁,地上斑驳的水色成了他行走世间的唯一证明。
赵屠焚哭了,大概是唯一一次,他哭的好狼狈。
迟来的爱情比野草还贱,但谁也不知道在过去的时光里,是不是太多的阴差阳错让他也曾在面对江雪时,那样的绝望与无助。
谁也不知道,“上一辈子”的赵屠焚,会不会愿意为了江雪剔去一身天魔骨。
苏安之所以会来,就是发现了那封信,有被翻过的痕迹。
他现在所有的平静、看似的放下,都是因为江雪在信里说的。
“我曾经,爱过一个人。”
“他叫赵屠焚。”
这是江雪给他的枷锁。
因为这封信,这句话,他无法随心所欲的杀人,也不敢再停下行走的脚步。
终其一生,都会行走在这样漫长的罪恶里了。
“我能从无限离魂中剥离出寒江雪。”
赵屠焚停下脚步,背对着她,看不清什么神情。
但他说,“阿雪她一直都想改变未来,但自己却一直、不断地活在过去。我守着她,过去的江雪就有执念。我走了,才是她真正的死去——不论过去未来。”
苏安知道,赵屠焚说的“过去的江雪”是上一世的江雪,她的执念留在寒江雪的深处,留在想要守护的含光仙道上,也在恨极怨极的魔帝赵屠焚身上。
他离开了,走向江雪希望他走的路途,继承江雪的遗愿。
所以,江雪的执念就会散去了。
苏安叹气,爱情这种东西,真是蚀骨铭心也痛彻心扉。
然而世界上并不是只有爱情的,曾经的赵屠焚没有选择爱情,后来的江雪也没有。
他们未必没有爱对方,只是爱,对于他们来说,是一重枷锁才对。
重点在于,有人不坠爱河,冷眼旁观。有人心甘情愿入套,画地为牢。
“希望你不要让她失望,苏安。”
赵屠焚挥挥手,再也没有回头。
那一天,雷劫席卷诸天。
绝世天骄赵屠焚,一统八荒魔域,乃万年难遇之妖孽,惊才艳艳、堪称举世无双,成名于沈沉鸦之前,自称荒古魔帝。
却为爱剔除天魔骨,重修寂灭决至大成,封印修为容貌,隐居奇古阁。
哪怕是自废一身修为、功法,也无法掩盖其人的天资之卓越。
百年后,自拜山含光,下山之时,踏道升仙。
时人道,“只识天上荒古帝,疑似人间寒江雪。百年尽欢散命中,魂断含光升仙时。”
苏安盯着山门之外的升仙霞光发呆时,身后又传来一声轻唤,“安安!”
她转过身,与姐姐相视而笑。
是了,不论赵屠焚还有什么要做的,他的未来是什么,总之他和小师叔的事情都成为过去了,苏安的“穿越”,也是过去了。
现在,她们还有大好的未来。
“姐姐,你闭关结束了?”苏安惊喜道。
苏宁比她高出半个头,闻言摸摸她的脑袋,“还没谢谢妹妹你在试炼世界里对我的帮助呢,走,我们去吃好吃的去!”
“可以喝灵酒吗?”
苏宁瞪大了眼睛,“你才多大,就想喝灵酒?”
苏安无奈,“姐啊,虽然你是重生的,但我还是穿越的呢,我在地球生活了好多年呢,两辈子加一起都快四十了好吗?”
她可耻的把十年左右变成了二十年左右。
苏宁哭笑不得,还真有些意动,悄悄和苏安说,“我知道我师尊的灵酒藏在哪,咱们偷偷的去……”
于是,两人又去刀绝峰偷了几壶,跑回苏安的陨雪芥偷偷的喝,苏安顺势把江雪的信掏出来,给姐姐看了。
其一,这封信里有苏家血脉的隐秘,还提到了她们的母亲,苏宁对家人的执念很深两人都知道的,她有权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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