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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舟觉得自己有些贪心,他想求一个圆满。
等回了原本的位面,他还要带邹鸣去见父母,再办一个婚礼——他是个贪心的人,无论精神上的,还是世俗上的圆满,他都想要。
离开卧室,叶舟刚刚走到客厅就闻到了早餐的香味。
他看向餐桌。
桌上摆放着白粥油条和包子,正好都是他昨晚随口说的东西,除此以外还有豆浆和小菜。
虽然这些东西看着并不难得,但叶舟知道邹鸣是花了心思的。
在这个基地,任何叶舟觉得常见的东西都是奢侈品。
尤其是超市分店被毁了之后。
“先喝点豆浆?”邹鸣从厨房走出来,他身上穿着蓝色的围裙,头发长了一点,遮住了他锐利的眉眼,看上去竟然家长里短的烟火气。
叶舟看着邹鸣的打扮,有些好笑地问:“怎么装备这么齐全?别说这一桌都是你做的。”
没想到邹鸣真的点了点头,他认真地说:“我做的。”
“和面,调馅,炸油条,都是我做的。”邹鸣面无表情的“邀功”。
叶舟惊道:“你几点起来的?”
邹鸣诚实的卖惨:“凌晨三点。”
叶舟看着这一桌子早餐,觉得这已经不是早餐,而是邹鸣沉甸甸的爱。
哪怕不好吃,叶舟也已经做好了闭着眼睛全部吃光的准备。
“一看就很好吃。”叶舟看着邹鸣的眼睛笑道。
他不会说“你不用这么早起来”“我吃什么都可以”,这些话叶舟以前听父母说过,他兴致勃勃的给他们做了一顿饭,但他没有等来夸奖和认可,而是这些体贴的话。
叶舟知道父母是疼他,不想他辛苦,但他做那么多不是为了他们体贴,而是为了让他们开心。
只有对方开心了,他才能得到收获,得到情绪上的反馈。
于是叶舟坐下,毫不吝啬赞美,他夹起一个小笼包。
面有些死,没那么蓬松柔软,但叶舟还是能夸奖:“这面揉得好,一看就很有韧性。”
邹鸣坐在叶舟的对面,他抿着唇,但眼里写满了“快夸我”。
叶舟咬了一口,面和得不行,但馅料却调得很好,里面是这里少见的猪肉馅料,除了肉以外还有葱白,他吃不出葱,汁水被叶舟吸进口中,很鲜,皮也确实很耐嚼。
喝了一口白粥后叶舟朝邹鸣竖了个大拇指:“以后你就算不当保镖,开个早餐店肯定也能挣得盆满钵满。”
叶舟几乎把能夸的都夸完了。
邹鸣眼中的快乐越来越浓。
“以后都给你做。”邹鸣像是找到了什么新目标,野心勃勃地说:“我也会做菜,以后都我来做。”
叶舟:“那会不会太辛苦了?”
毕竟李姑她们现在的工作就是做饭,而邹鸣的本职工作是保镖,这不就等于邹鸣拿一份工资却打两份工吗?
邹鸣倒是毫不在意自己是否辛苦,他看着叶舟,不由自主的微笑:“我不累,你说好吃,我就不累。”
于是叶舟也笑了。
两人互相看着,叶舟的脸慢慢就红了。
他只被父母这么珍视过,还是头一次被另一个人堪称溺爱的照顾,他有些感动,但更多的是满足,他看着邹鸣,轻声问:“我们早上去哪儿?”
邹鸣想了想:“你想在基地里逛逛吗?”
叶舟:“行。”
“对了,杨月还好吗?”叶舟还记得那个瞎了一只眼睛的可怜人。
邹鸣:“她现在还行,我刚坐上这个位子的时候她帮了我不少忙。”
“基地里的女人比男人好拉拢。”邹鸣不带感彩的说,“各个阶层的男人要的东西不同,底下的要能吃饱饭,上面的要钱,要权,要女人。”
“而这里的女人要的东西很少,也都一样,她们要能吃饱肚子,然后有尊严。”
邹鸣:“最早跟随我的人就是她们。”
即便是邹鸣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时候他什么都没有,甚至是孱弱的,可凭借着那虚无缥缈的尊严,女人们就愿意为他奔走,拿命去给他打探消息。
叶舟点点头,他叹了口气,却什么都没说。
“后来的男人,也多数是被她们说服的。”邹鸣说,“你知道,我不擅长和人打交道。”
叶舟笑了笑:“何止是不擅长。”
叶舟觉得女人们愿意跟随邹鸣,除了因为邹鸣是难得识字,又身强体壮的人以外,更多的原因是邹鸣是个“单纯”的人。
他的眼里人和人没有什么区别,对他来说,除了叶舟就是别人。
都是别人,能有什么区别?他对谁都一样,没有区别对待。
可这或许就是尊重了。
不因对方的性别,年龄,身份地位变化。
邹鸣是个始终如一的人。
叶舟:“我去洗碗。”
邹鸣站起来:“我去吧,你去换衣服。”
叶舟却坚持道:“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邹鸣犹豫了一下,他似乎有些忐忑,没有去看叶舟的眼睛:“恋人。”
叶舟:“对,不是主仆,不是雇主和雇工,现在和将来我们都会一起生活,我是个成年人,不是个需要你照顾的孩子,更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你做事,我也要做事。”
“我知道恋人之间不应该讲公不公平。”叶舟的声音柔和下来,“但我也是个喜欢付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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