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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苦笑,再想却也没什么不一样。反正她本来也不出门的!
果然,从外祖父来的这天开始,苑如就只能待在后院里,一日三餐全都是母亲送到后院来。她想要听到什么,也只能从陆母嘴里听到。
至于正宵……外祖父深以为,他是男子汉大丈夫,是不该跟她一起相处的。逼得正宵只能偷摸着翻墙进来。每次看到他偷偷摸摸的模样,苑如便觉得好笑。
“外祖父今年来,其实主要还是为了姐姐你。外祖在这里有一个朋友,听说家里有跟姐姐相配的男子……这话是我偷听外祖和外祖母说的,爹娘都还不知道呢。我听说,那个人家里是书香之家,那个男人……乡试未中,妻妾却有了三位之多。其妻更在两年前就去逝了,留下一个女儿……”
正宵闷闷不乐着,苑如也觉得五雷轰顶。
“没关系。”苑如觉得喉间涩然。
“怎么会没关系,那样的鳏夫怎么能配上我姐姐。其实……”正宵犹豫了一下,终于将后面的,“其实,我觉得姐姐嫁给秦大哥最合适”的话给咽了下去。他不想姐嫁给人家当继室,做后母。可是外祖和外祖母说的话他听了之后,又觉得有些合理。
他自己认定姐姐千好万好,可别人不这样认为啊。
否则骆家怎么会当庭拒婚?否则,秦大哥怎么在他这么明示之后,都不开口呢?所以,他有些不知道要不要阻止这件事。他也不想姐姐一辈子嫁不出去……
“这事一时半会也谈不成的。你也说了,那家是书香之家。要谈婚论嫁,必然要访一访,我这名声,人家未必会看得上的。更别说,我还带着两个孩子呢……”
“姐。”正宵到底还小,也不知道这会儿说什么合适,最后干脆转开话题:“姐,我这次回去,去骆家了。”
“你去他家干什么?”
“放心,姐,我没干坏事。我偷偷去的,把他家的钱全丢到城外的难民营去了。你不知道,去年的灾民,到这会儿还有,黑压压的……可骆家做粮食生意,把价抬得老高……”
“那也不该你管,你一个小孩子,万一……”
“姐放心,我这不是没事吗?”正宵连忙拉过个话题:“姐,你猜骆家现在怎么样了?”
“怎么样了?”
“那个混账啊,如今就瘫在床上,天天要人侍候着。整个镇上,没有人家愿意将女儿嫁给他,连那些小妾全都跑了,他天天在床上大吼大叫……”他这次又败了他家的财,骆家再不倒,就没天理了。
苑如听着那人的悲惨,也是痛快。
然尔,该说的还是要说:“不管怎么样,你这事做的不对。不问自取谓之贼,哪怕你自己没贪这财,称声义贼。可义贼依旧是贼……你是要做大事的人。不论将来金榜提名,还是战场杀敌……这个字,都将是你一生的脏污。这次……这次便罢了,以后万不可再做这样的事。有再多的理由也不成。”
“姐,你放心。我以后不会了……我就是想到他家曾经对你做的事,气不过。”
“姐知道,所以,姐没怪你。只是,你这样偷偷摸摸的,虽然解了恨,却又何意思?若是有朝一日,你成了状元,或是将军。到时,高头大马,威风赫赫的上门……那该多痛快?”
“我听姐姐的。”
☆、第24章
新的一年带来的并不是新希望,而是灾祸不断。
还未出正月,便先后有消息传来。荆州民变、泰州民变、南州民变……邑州离这些城都远,最直观的感受就是,城里城外,难民越来越多了。
难民一多,粮价就涨,粮价涨,酒价自然涨,百姓的日子便越发难过了。
这些民生国家大事,离苑如极远,她管不着。
她托了屠九螭花了大价钱找人定制了一套酿酒的工具。器具齐全,却全都是娇小玲珑,比酒坊里用的要小许多。
猛不丁看着,大概也只会当作是玩具了。
东西有了,却还没办法用。还得有灶……
但从她拿了酒方子开始,便已经开始欠下酒债,一天一酒葫芦,对于她拥有的酒储存量来说,着实不少。
因此,每天被关在小楼里,看着轻松,到是比以往更忙了。而最主要的是,这个屠九螭:“你没事做么?”至从后院门被锁了,没有闲杂人等进出之后,他便时不时的冒出来。
苑如知道,他对她的酒好奇。她的酒不是爹爹酿的那种,而她整日待在后院,可手里好酒不断,是个人都会好奇。
但这人虽然很多事做的都让人不怎么痛快,甚至于,让人难堪的。可却是个难得的纯净之人。周身气息干净透彻……而不像秦恭,一身血气,不知沾了多少人命。
虽然在苑如想来,气息干净透彻之人,未必就是好人。一身血气戾气的人也未必是坏人。但此时,她却也只能寄希望于,至少这个屠九螭应该是没有坏心的。至于会不会好心办坏事,想来他没那么笨。
“对我来说,等酒喝就是顶顶重要的大事。”
说不得,这也是句真话。只是还得再加一句,他正想法子,要把她娶回去。
苑如干脆收回视线,不再与一直只在楼下的他说话,继续绣花。
这段时间,她不得不多绣些。正宵刚交了新一年的束修,二十两,对于他们家来说,也是不小的一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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