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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发生了什么,你可还记得?
晏呈似乎是想和她谈,并未再站着,而是坐在了床榻边的红木凳上,两人就隔着浅色的床幔,看着彼此模糊的脸庞,许芊芊清眸流盼,轻声答道:回殿下,今日回府的时候路上有人惹事,臣女便抄近道走小巷子回府,我只记得那人的脸,知道他姓张,不过....臣女想请问殿下,是殿下救了臣女吗?
晏呈淡淡的嗯了声,救她,像是顺手一般,不足挂齿。
而后,修长的手指轻轻的转动了下玉扳指,跃过了她的问话,顿了顿,道:除此之外呢?
许芊芊默了默,低声道:臣女只记得他长什么样,具体的就不知晓了。
她只能出了宫后,将那个人的样子描述出来让画师去画,再让大伯打听一下此人是谁,她不可能让自己白白受了这份委屈,今日幸好是没出事,若是真的被那人得逞了,她日后肯定颜面尽失,日子难过。
孤可以帮你,晏呈狭长的凤眸睨了一眼床幔里面的女人,你大可告诉孤。
整个季朝,除却皇上外,便是太子殿下的权势最大,碾死一个人仿若碾死一只蝼蚁那么简单,若是晏呈出手,的确可以省却她许多的麻烦,还能让那人付出惨重的代价。
她不想咽下这口气,明眸善睐颤了颤,她终究是开了口:请殿下帮臣女找到此人,让他受到惩罚。
总算从她的嘴里得到了一个满意的答案,晏呈转了转玉扳指,嘴角一勾,声线压低道:孤知道。
床幔不是深色的,而是浅浅透透的感觉,许芊芊一直垂着脑袋的样子落入了晏呈的眼眸里,他深知,若不是突然发生了那件事情,许芊芊也不会同意进宫。
晏呈又稍坐了一会儿,见她至始至终都不开口,往日哪一次不是她在他耳边碎碎念,话里话外都是想让他多看她一眼。如今,倒是没有一点儿昔日的模样,
晏呈喉结滚动,道:芊芊好好歇息,明儿孤再来。
话音刚落,晏呈便起身打算离开,谁知,却听见床榻处传来了她凉薄的声音,殿下,臣女留宿在东宫,怕扰了殿下的安宁,也怕祖母担忧,臣女恳请殿下,让侍卫送臣女回承国公府。
许芊芊不愿在这个殿宇里多呆一刻,他方才起身离开的模样,像极了前世她为了争宠,怕晏呈去其他殿,便屡屡装病,小心翼翼讨好,他却一脸冷漠的回应,而后待她说不出别的话时,便起身离去。
留下一句,孤晚点来。
他说晚些来,自然不是来关心她的病,几乎是她嫁进东宫时,除了她的月事他不能宿在东宫,除此之外,他几乎每夜都会和她共寝。
那时候,许芊芊几乎是看遍了整个季朝的同房手册,每次总能给他一些新鲜的点子。那时候许芊芊便想,他会一直留宿她的寝宫,只怕是因为她总能整出新鲜不一样的。
可就是因为如此,所以许芊芊此刻才不愿在这个寝宫多呆,每呆一会儿,前世的种种都一直回荡在她的脑海中。卑微的讨好,装病的靠近,还有无耻旖旎的想法。
清醒后再回头看以前沉迷的自己,就是在活受罪,而让她无止尽回忆的那人,就是如今脚步骤停的晏呈。
孤已经让人去和老夫人说了你今夜宿在东宫,晏呈沉吟片刻,又道:把身子养好了再走,这次,孤不再去承国公府帮你说话。
昨日,他在承国公府帮她打消了祖母的疑虑,如今,他这么说,无非就是知道她此刻若是自个儿回去了,祖母定然会起疑心,届时托人一问,他若是实话实说,那么祖母便会和她翻脸。
从她那日醒来,发现自己回到了嫁给他之前,她便不再对晏呈抱有任何的希望,这段时日的婉拒,他都未听进去,如今一瞧,他似乎还未真的当真。
许芊芊不愿再这般纠缠下去。
殿下,臣女以后还要嫁人,不能总是和殿下纠缠不清,今日殿下的恩情,臣女记下了,殿下若是念及昔日的情分,那便请殿下给臣女一纸退婚书,让臣女给祖母,给许家一个交代。
用着最温柔的语气,说出最致命的话。
往日的婉拒,他装糊涂,可如今,一字一句的,都在告诉他,她是真的要退婚。
哪怕方才还让他帮忙惩罚伤害她的人,但下一瞬便能立刻翻脸不认人,说出如此诛心的话。
门吱呀一声开了又阖上,晏呈没答,而是离开了殿内,此时只剩下她一人。
如今晏呈会拿祖母来说当挡箭牌,且如今的态度和前世很不同,祖母的私心很重,她若是一日在京都,那么便逃不开前世的宿命。
许芊芊睡过去前,脑海中便只有一个念头,她须得和祖母坦白了。或许...将自己的心意说出来,那么祖母便会理解,那么她不管在哪里都是自由身。
......
许是在这个熟悉的寝宫里,她睡得深沉做了一个很短暂的梦。梦到了前世,在皇后的旨意下,晏呈纳了侧妃,侧妃进东宫的那日,许芊芊慌乱的不行,早早的便问晏呈,殿下,今夜...你还来岁阖殿吗?
妾给殿下准备了西域舞...意思很明显,她想用那娇媚的舞姿留住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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