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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落梅喊道,大人,请大人彻查!妾身断不会认错!
你说没认错,就是没认错?李英表说,我等日日在这里出入,若真的略卖过女子,岂会没有一丝迹象?你就是存心诬陷!谁指使你的?
争吵间,我却感觉抓到了什么。
等等,我说着,踱步到屋中陈设的桌椅前,你说,你们平时都在这里出入?
是啊!李英表说。
那为何,我在桌上摸了一把,这桌子上满是灰尘?
第42章 衔玉(二)
李英表面色一滞。他眨眨眼。
这、这几日事务繁忙,他说,没顾上打理
是吗?我笑笑,那就不说这桌子椅子,这屋里连个饮水的器具都没有,你们日日出入,都不喝水的?怎么,要修仙啊?
李英表说不出话。
还有,你说你们做的是运送货物的生意?我又笑笑,这屋子里里外外,上上下下,也看不见一根扁担,一个箩筐,一条麻绳,是怎么运送货物的,能给我讲讲吗?我也想开开眼。
屋内死寂。李英表连同他手下那几名男子,都露出了慌乱。
我猜,你们是在我们来之前,才临时挪到这间宅子来的吧?我说,原本你们常活动的地方,并不在这里。
随你怎么说,李英表狠狠地瞪着我,就算我是刚搬进来的,那也是我乐意!你们说我略卖女子,实证呢?我略卖的女子呢?
这倒把我问住了,确实,虽然这人漏洞百出,但没有实证,我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迟疑间,九枝忽然高抬起头,皱着眉,一步步走到屋子最靠里的一面墙前。
怎么了,九枝?我问。
九枝又细听了一阵,指指墙里。这里,有声音。他说。
声音?
我赶紧跑过去,把耳朵贴在墙上。
真的有声音,非常细弱,但隐隐能听出来,有人在呼救。
我一下想明白了。
墙后的人,离墙远些!我大喊一声,同时后退一步,九枝,砸墙!
住手李英表拔足冲上来,可他哪有九枝快,九枝随意举起手,轻而易举就把墙砸破了一个大洞。
尘石落下,洞后是个昏暗的小屋。
里面,五六名衣衫破败的女子抱成一团,惊恐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再细瞧,这小屋有扇紧闭的铁门,不知通往何处。
我看看李英表。还有什么要说的?我指指那几名女子,你要实证,这是不是实证?
恐惧终于爬上李英表的脸。我、我他话都说不利索了,这些是
是你略卖来的女子!我怒道,你很会耍诈啊,拿一间空房子糊弄我们,你实质常出入的,是这里吧?
我差不多看出来了,这是两栋相互背对的宅子,大门分别开向不同的方向,李英表用来略卖女子的,是九枝刚砸通的这间屋,内设暗室,专门藏这些女子。
狡兔三窟,李英表特地多购下一处宅第,应付官府巡查,有两堵墙隔着,任官府怎么查也查不出来,若非九枝五感灵敏,我都发现不了。
李英表!罗知县喊道,这是怎么回事?
大人,我、我李英表扑通跪下去,草民知罪!草民是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云卿忍不住说,你做这下作的营生,怕有很久了吧!
罗大人,谢将军袖着手,似笑非笑地看看罗知县,你方才还说,你县里绝不会有略卖之事,看来,你疏忽的地方,还有不少啊。
罗知县一哆嗦,差点儿也跪下去。是下官失职!他嘶声道,下官下官这就将一干人等带回县衙,细细审问,严加治罪!
还审什么?谢将军轻轻一笑,人赃俱在,按律施刑便是。
他看向云卿。殿下觉得呢?
我大嬴律,云卿正色道,凡略卖女子者,不问轻重,一应问斩!谢将军身为都指挥使,有先斩后奏之权,如今罪行确凿,可自行发落!
好说。谢将军说着,拔出了佩剑。
李英表吓坏了。他手脚并用,爬到罗知县身前,拽住罗知县的官袍。
舅舅!他哭喊,这不是咱们之前说好的啊,舅舅!
在场诸人,连同落梅和云卿,都大为震惊。我却不觉得意外。
你放肆!罗知县一脚把李英表踢开,谁是你舅舅!
哦?原来罗大人和他还有这层关系?谢将军还是笑,这倒有趣了。
将军休听这贼子胡言乱语!罗知县说,我和他绝无干系!
真没有干系吗?我高声说,这枚扳指,难道不是罗大人送与他的?
我举起扳指,冷眼看着罗知县。
之前我还心说一枚扳指,怎么会指向两处,到了县衙我就大概懂了,这枚扳指是罗知县送给李英表的,想必他曾贴身佩戴过,扳指上也混了他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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