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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纪海的掩护下,落银从后门走了出去。
纪海又嘱咐交待了她一番,目送着落银上了马车,她站在原处看着马车越来越远,伸手抚摸着自己已经凸起的小腹,低声自语道:可一定得平安回来,这孩子生下,还想着让你给取名字呢
直到马车消失不见,她才转身回了院内,将后门关好。
天黑之前能赶到落脚处吗?
出了城门之后,落银掀帘问。
赶车的人是白古。
申时末便能赶到一处集镇上。
落银放心下来,又道:待到了集镇上,马车就不用了,我们骑马走。
不必那么麻烦,由属下继续赶车就可。
见他曲解了自己的意思,落银笑了声,道:骑马快些。
白古顿了顿,道:表小姐骑术不佳。
听着这丝毫不给自己留面子的话。落银咳了一声,道:无妨,我会小心着。
她骑马不过是跟着曾通玄在马场里学的。的确算不上上乘。
但是现在,她心急如焚。
白古微一皱眉,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天黑之前,果然到了一处集镇。
草草的吃了顿饭,备了些明日赶路的干粮,落银便在客房里歇下了。
次日早,天也就刚亮。太阳还没有冒头,她就敲醒了隔壁的房门。
白古将门打开。看到眼前一声简易的靛蓝色便装黑色长靴,头发高高冠起,俨然一副男子装扮的落银,愣了愣。
这样方便上路。我们走吧。落银边说话,边将手上提着的包袱系在了肩上。
白古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和刚打开门迎客的小二,回到牀边将剑带上,跟着下了楼去。
二人迎着初升的朝阳,骑马离开了集镇,一路向北扬尘而去。
整半日下来,白古看了眼前面的落银,上路之后第一次主动开了口。表小姐,先在此处歇息吧。
落银仰头看了眼正中的太阳,点点头。勒住了马。
就近寻了块巨石坐下,白古将水和干粮递给了她。
谢谢。落银对他笑笑,神色稍显疲惫,但眼底却没有丝毫懈怠。
白古微微侧过脸看向前方。
今晚可能要露宿。他平静地说道。
这对于他来说,自然是稀疏平常。
却不料,落银竟比他还要平静。喝了口水后,点头道:无妨。
她为了节省时间没走官道。就已经料到了要露宿的可能。
而事实正如白古所说那般,他们露宿郊外了。
好在刚出乐宁没多远,夜里倒也不至于多冷,再加上骑了一整日的马,落银整个人累的都快要散架,她觉得自己随便往哪儿一躺,都能睡的着。
白古捡了些柴过来点了个火堆,一来取暖,二来驱赶有可能在夜里出没的野兽。
落银屈膝靠坐在身后的一棵大树的树干下,身上披着件包袱里带着的深绿色绒布白毛滚边儿的披风。
白古坐在她对面,拨弄着二人中间的火堆。
透过影影绰绰的火光,他看到对面的落银不知在想什么,眼神没有着落。
快的话,明晚应该可以在济阳城里歇下。
落银不知有没有听到他的话,没有回应。
待到了城中,还是换上马车走吧。他又道。
从没骑过马出门的一个弱女子,能坚持近十个时辰不喊累,已经令他膛目了。其实他一开始不支持骑马的原因,便是在此落银会受不了这种颠簸劳顿。
没事。过几日适应下来就好了。
听落银这样的回答,白古只觉得无话可说了。
望着头顶的夜空,落银将脑海里杂乱的想法一一摒弃,片刻之后,便闭上了眼睛入眠。
现在她不需要多想,也不能多想,她要做的只是好好休息,这样才能有更好的精力赶路。
一路朝着西北方向而行,五日之后,便来到了夏青两国交界的青国边城。
不,现如今这城池,已经完全的属于夏国了。
落银在略显老旧的城门前放缓了马速。
年代已经的城门上的红漆已经剥落卷起,两侧的石墙表面有些凹凸不平,潮湿的墙根处长满了青苔。若是近了细看,还能看到城墙之上,划满了刀剑的痕迹。
这是荣寅带兵攻下的第一座城池。
落银和白古驱马来至城门前,被守城门的士兵拦下。
士兵看了眼二人的打扮,遂面色不善地说道:不知道现在两国之间暂时不允许百姓互往了吗?
前段时间还好,虽然明面上是说不允许两国之间再有贸易往来,但塞些银子还是糊弄的过去的。但现在日益紧张的局势,纵然是士兵愿意放人,也没有商人敢冒这个险了。
被攻下的青国大半城池,因为已经归属为夏国却暂时没有律法约束的缘故,暴民四起,个别地方已然乱的好似土匪窝一般。
不是打仗就是土匪不老实在家呆着还乱跑什么。另外一位士兵讽笑道。
下一刻却是见眼前那坐与马上。过分白净的少年人,拿出了一只晶莹剔透的白玉扳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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