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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银和荣寅相视一笑,遂也提了步。
却听身侧的月娘叹了一口气,道:你爹也不知道究竟去了何处?
落银不知是在安慰月娘,还是想安慰自己,道:二娘您别担心,待会儿将虫虫自外祖父那接回来之后,我就去找找看。
这时,却听荣寅开口说道,伯母,落银伯父人在我那里,昨日回去的路上见到的,方才在堂上也不便同你们讲。
月娘和落银顿时一愣。
叶六郎怎么去了荣寅那里?
但是随即月娘就喜逐颜开,边伸手轻轻拍了拍胸口的位置,边庆幸地道:这就好,这就好没事就好。
还当是出了什么事情呢。
可落银却发觉了荣寅脸上的不对劲。
依照叶六郎的性子,当真会老老实实的呆在郡王府,今日复审也不过来吗?
而且,荣寅事先已经有了将此事妥善解决的信心,换而言之,他们今日复审根本不会有什么危险可言,他实在犯不着将叶六郎给藏起来啊?
我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听她这么问,荣寅只得点了头。
月娘脸上还未散去的笑意顿时凝固住了,惊慌失措的问道:六郎他怎么了!
头上受了些伤,目前还在昏迷当中。荣寅这话说的含蓄,是没敢将他受的伤有多重说出来,更没敢将方瞒诊断的结果说出来能不能醒来,就全看他的造化了。
受了伤昏迷?落银连忙问道,我爹为什么会受伤?
真是奇怪,昨日叶六郎分明只是去了县衙听审而已,怎会受此重伤!
是大虎。
大虎?!月娘惊呼出声,满脸都是惊异。
大虎怎么会跟叶六郎动了手?
荣寅据实说道,因为伯父发现了铺子茶叶里的毒是他所下,所以要抓他去官府,大虎情急之下出手打伤了伯父。
原来是这样
落银心中震惊连连。
想必是叶六郎早前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在外头听说了叶记被查出藏有毒茶一事之后,就想到了是大虎所为。
若非偶然撞见了伯父受伤,一时半刻我也无法查到大虎身上去。
我想去看看我爹落银无力再去思考其它的问题,抬头看向荣寅,目光有些张皇。
因为她从荣寅的话语中,隐隐发觉了叶六郎受的伤似乎很严重。
荣寅自是点头,当即命万青牵来了马车。
看着睿郡王府的马车扬尘而去,隐在暗处的一群装束一致的男子们,脸色有些复杂。
回去禀告老爷吧,事情已经得到妥善解决,表小姐平安无事,计划可以取消了。为首的男子朝身后的下属交待道。
是一男子应下,领命而去。
原来打算来硬的,可不止是纪海一个。
白世锦昨晚已经早早做好了准备,若是今日谢茗蕴真敢定下了落银的罪名,他就敢将人抢出来。
老爷子的原话是这样的我倒要看看,若真动起手来,皇上会不会为了他一个已经倒戈的陈家而砍了老夫的项上人头!我白世锦活了这一辈子,还没怕过谁!别说这事儿跟我外孙女没有干连,就是有,谁也不能动她分毫!想我白世锦当年一夜拿下北夷的时候,他陈家算个屁!这才几年光景,我还真不信白家连个小女娃儿都护不住了!
洋洋洒洒的说了这么一大篇,但谁能听不出来,这说到底也就是俩字儿护短。
白家的死士自然没有怕死的道理,白世锦说什么就是什么。
正文、332:诡异红妆
故一伙人老早就来到了大理寺门前等着,却不料,等来了叶家人被无罪释放的消息。
好事固然是好事,但却叫一干人觉得空准备了一场,心中竟莫名浮现了些许的失落感,可失落归失落,事情已经得到解决,让他们这样冲进去大干一场显然也并不现实,于是乎,只得怀着复杂的情绪原路返回。
话分两头,再说落银一行人,已然随着荣寅回到了睿郡王府。
叶流风路上已经听荣寅将大致的情况说了一遍,面上虽然还算沉着冷静,但究竟是亲兄弟,说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纪海跟在他身后,亦是忧心不已。
是以,一行人表情沉重的行至了安置叶流风的厢房之中。
六郎!月娘一瞧出牀上躺着的叶六郎脸色苍白无人色,头上包裹着敷着药的白色棉布,一下子就吓得惊呼了出声。
大抵是潜意识里记挂着不能吵到叶六郎,便又将这惊呼压得很低。
落银目光一紧,几步走到牀边。
爹?她声音微有些紧绷,试探地唤了叶六郎一声。
却见牀上的叶六郎,没有丝毫的感知一般,表情都是一动不动。
帮他把把脉,看看情况究竟如何叶流风皱眉对月娘说道,眼底藏着一派忧色。
月娘强压下心口不好的预感,伸手探放到叶六郎搁在被子外的左手手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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