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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不是最喜欢养花吗?拾香欣喜地道:那等这宅子买下来之后,我就陪师傅一起种花。
好。落银笑着点头,对这座宅子几乎是势在必得了,同时又在想,这宅子原先的主人会是什么样的一个人,看这院子,应当是极其富有生活情趣的人。
姐姐我们以后是要住在这里了吗?一路上听月娘他们一直在说,虫虫约莫是觉察到了什么。
一开始刚从祈阳过来的时候,他日日都会问什么时候回去,然而现在时间长了。爹娘还有姐姐都在身边,便很少再问了。
应该是的。落银笑了笑,问他,喜欢这里吗?
虫虫眯起了眼睛笑。点着头说道:喜欢,等到了夏天,我可以去塘子里摸鱼吗?
落银和拾香闻言笑了出来,虫虫见落银只是笑却不回答他,忙又问道:姐姐,可以吗?
到时候看你乖不乖,乖的话,姐姐陪你去摸。落银摸了摸他的头,那塘子她刚才看了,水不过膝。而且她对虫虫虽然宠爱。却不是溺爱,并不反对他接触大自然的一些东西,这样毕竟有利于孩子的想象力,但要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
虫虫听她这么说,立刻乐开了花儿。拍手道:我一定乖乖听话!
拾香见他这可爱的小模样,忍俊不禁地弯下身刮了刮他的小鼻子,虫虫怕痒痒,一阵咯咯的笑。
好了,咱们先回去吧,估计这卖主也该回来了。落银望了眼前方不远处,就是后墙了。也没什么好逛的了,一边想着房子的主人该来了,边对拾香和虫虫说道。
正如落银猜测的那般,卖主已经来了,待她走到客厅的时候,他们已经在谈价钱的事宜了。
当初买下这院子也是一时兴起思虑不周。左右也鲜少会过来住,后来想着倒不如买了让给别人住。含着笑意的声音传入了落银的耳中。
怎么听着这么熟悉?
刚踏进了正厅门槛的落银下意识地一皱眉,然而也只疑惑了这片刻,下一刻她就想起这是谁的声音了这不是曾通玄曾先生的声音吗!
这个可能让落银眼中一喜,快了两步走进了厅内。探目朝着主座上的人看去,忙喜道:曾先生!
那坐在黑色大圈椅上的人,身材依旧是发福过度的样子,穿着深蓝色绣着葫芦暗纹对襟袄子,圆润的脸上或因在外头吹了冷风的缘故,两颊发红。
听得这声清脆无比的曾先生,他不甚大的眼睛就是一亮,一抬头对上了落银惊喜的目光,曾通玄神色一整,有些不可思议地道:这不是叶丫头吗?
他可没忘,这里可是夏国的国都,落银明明是徐家茶庄的大师傅,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见过曾先生。激动之余,落银也没忘记行礼,一礼揖罢,她才又道:这房子,莫不是曾先生您的?
曾通玄这才算晃过神来,点头笑道:可不是吗
叶六郎则是不解至极,他虽然去过一次晋茶会,但并没正面见过曾通玄,故也明白闺女是怎么认识一个夏国人的,便拿询问的目光看向落银。
落银笑着上前介绍道:爹,这就是我曾经跟您提过的曾先生,晋茶会上的品茶师。
她是曾经跟叶六郎还有月娘提过的,只是叶六郎不大记得了,但面上也不好说不记得,忙起身拱手作揖道:曾先生久仰久仰。
虽然不太记得,但也隐约明白,这是个身份地位很受人尊崇的人。
落银又忙朝着曾通玄介绍道:曾先生,这是家父、家母,这位是我二伯。
叶流风待人向来不甚热情,边欠身微一拱手,嘴角微微扬了一点点,算是打招呼了。
曾通玄都一一回礼,后感叹道:这可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他是无论如何也没想道,会在乐宁再遇见这个丫头,当然落银也是一样的想法。
这宅子看着可还中意?曾通玄笑眯眯地问着落银。
晚辈方才还在猜想这宅子的主人是何许人也,竟然布置的如此独具匠心,不曾想竟然是曾先生。这座宅子若曾先生真的肯忍痛割爱,晚辈自然求之不得。落银笑答道。
哪里哪里,忍痛割爱还算不上。曾通玄听落银说喜欢,一挥手豪气地道:既然如此,这价钱咱们也不用谈了,这宅子丫头你拿去住就是了。
他本来也就不缺银子,个人做事又向来随心随意,对落银更是打从心眼儿里喜欢,这句说让落银拿去住的话,却不是为了客套,而是打从心眼里觉着无关紧要。
叶六郎一怔,随即失笑道:这怎么好就按方才咱们商定的价格来吧。
落银也笑道:对,该多少是多少。
曾通玄抿了口茶,仍旧一副笑呵呵的模样,毫不在意地道:跟我这个老头子还客气什么,这宅子本来空着也是空着,放着也没用。
那也不能坏了规矩。落银半是开着玩笑说道:俗话说的好,无功不受禄,亲兄弟还明算账儿呢。若是曾先生执意不肯收钱,那这宅子,我们也只好不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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