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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有人酒足饭饱,并未急着离去,而是闲聊了起来。
嗨!这你都不知道啊!另一人笑话道。
哦?你知道?快说来听听啊!
我说你们吶,瞎了眼不成吗?咱们县衙里今日不是都贴出画像来了吗,是京城里派人来通报的,说是夏大人家的千金赌气离家出走了,现在正四处找呢!
啊?夏大人,哪个夏大人啊?
不就是夏通政司参议,夏子南大人嘛,能还有哪个夏大人啊!
落银闻言吃惊不已。
这说的该不是夏静秋夏小姐吧!
这小姑娘脾气真是骄纵的厉害啊,你说她一个弱小女子,自幼娇生惯养的,一人孤身在外万一要是
说话的人说到此处蓦然停住,没有再往下说下去,但各人心里却也都明白。
几人围在一起又是一阵唏嘘感叹,又有好心的人说待会儿我衙门门口看看那寻人的告示,认一认脸回头帮着留意一二。
听到最后,落银几乎已经确定他们口中所说的就是夏静秋没错了。
这小姑娘脾气确实不怎么好,可离家出走未免是太欠考虑了一些。
虽然仅仅见过几面,但二人也还算处得来,落银便一时间不由地有些担心,只想着路上也尽量地留意、打听一些。
然而事实却是,一路上父女二人是也没少打听,可却没有一人见过符合条件的姑娘曾经路过。
哪儿能那么巧,小姑娘赌气离家出走一般不会走太远,怎会跑到汾州这大老远的来,说不准现在人已经找到了。你也不要过分担心叶六郎边赶着车边说道。
落银点点头,觉得叶六郎说的有道理。
一般的因为和父母赌气而离家出走,多是以没钱吃饭或是想家了而主动服软乖乖回家告终。
但她不知道的是,夏静秋这次离家出走,却并非像外面传的那样,仅仅是因为和家人赌气。
马车渐渐地驶入了汾州境内,落银和叶六郎沉默不语,各自陷在回忆里,想着从前的事情。
这片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天空下,似乎连空气都是熟悉的。
路过白头山的时候,落银倚在隐囊上,伸手将马车帘撩开。
他们离去的时候是初夏,现在却已经步入深秋,白头山顶上因为那场大火的缘故目前是处于寸土不生的状态。
不知道明年春天,能不能恢复以往的绿意盎然
落银望着那黑秃秃的山头渐渐地在视线中往后退却着,心里的沉重浓的化不开。
故人都已经不在了
良久,她将马车帘缓缓放了下去,隔去了外方的景象。
落银伸手抚摸着胸口处挂着的老寨主留给她的桃木坠,忽然觉得眼睛酸涩的厉害。
朦胧间,仿佛又看到了那个一头银发,却满脸英豪之气的老人,在不远处冲她招手,脸上的皱纹随着慈祥的笑意舒展开来,都堆积在眼角下面,然后冲她喊道:银丫头,快来瞧瞧,爷爷又给你带什么好东西回来了!
到了汾州城的时候,已过了未时。
先找到了安顿的客栈,将一切都安置妥当了,叶六郎才问落银什么时候去茶庄。
落银笑笑说道:不急,赶了这么多天的路,爹您好好歇一歇吧,茶庄里的事情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叶六郎闻言点着头,一连十几天的赶路,虽然路上也有休息但却也令人疲乏了,再者说了,茶庄上的事情他又帮不上什么忙,交待了落银不要四处走动,他便回了客房睡午觉去了。
落银也不急着立刻去着手办事,本也欲先歇一歇,但躺在牀上,却是无论如何也闭不上眼睛。
好巧不巧的是,叶六郎选的这家客栈,刚巧就是去年她跟易城住过的那家客栈。
若说在祈阳还好一些,那么眼下回到了故地,可以说是心里隐藏压制的情绪再也克制不住了。
她是个很容易想多的人,易城这么久没有音信,她设想过了无数的可能,而最怕,也觉得机率最大的一种可能却是他回不来了。
正文、131:做一桩交易
说到底,她还是相信他的。
而非是认定他早就已经将她抛之脑后了,三年的时间不长也不短,却足够她去了解一个人,并且爱上一个人了。
但她却又格外的矛盾。
另一方面又强烈地盼望着他就是将她给忘掉了,现在说不定小妾都娶了几房了。
可每当想到这里,她却又会气的牙痒痒,但转念一想,这跟他已经出了事情相比较,便觉得也不是那么不可接受了。
于是,陷入了死循环里。
落银望着床顶,眼睛一眨也不眨。
她从来没发现自己竟然还有这么退一步海阔天空的潜质。
宁愿他是不想回来了,也不愿意他是回不来了。
辗转反侧半个时辰,落银忽然从牀上坐了起来,对着铜镜略微收拾了一番,便出了客栈而去。
找了辆马车,去了望阳镇。
到了镇口的牌楼前,落银抬眼望着望阳镇三个字规规矩矩地刻在上头,是没有一丝变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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