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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樱还记得冬珠曾跟她说过,在她们西陵,压根儿就不存在幂篱、面纱等这种奇怪的装饰品,她起初来到风国瞧见女子们戴着这种东西出门,还以为她们是得了麻风病,不宜见人……故而她但凡见到遮面的女子,势必都是要绕道而行的。
当时还时常跟晋起嘀咕“你们这里的人怎么如此没有分寸,得了这样的病还出门,就不怕过给他人吗”诸如此类的看不惯……
而刚巧晋起又向来不拥有为人解惑的热情,故而冬珠就这么一直误解了下去,直到来到晋国公府才知道这些东西的真正作用……
得知真相后的冬珠,再见到有人顶着类似的东西出门,势必是要翻上一对白眼的。
矫情……
“我自有我的原因!”冬珠看起来并没有意思要当场跟江樱说明一切的意思,因为现在的她,是极为气愤的。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她反过来质问江樱。
江樱一时没多想,脱口如实相告。
“什么?”冬珠气得脸都红了,脚下拉开了与江樱之间的距离,愤懑地道:“我之前苦苦哀求你跟我去西北,你死活不肯答应,现在倒好,我前脚一走,你后脚就答应别人跟别人一块儿了!”
她这极度委屈的神色甚至让江樱一度觉得自己是个背着媳妇胡乱勾搭的渣男……
“你是要去筠州……我们只是要去……”
去哪儿来着?
她倒没详细地问过华常静,只知道那个地方好吃的东西特别多。
于是道:“我们只是四处的逛一逛。”
“我……”冬珠看样子是不愿意买账的,脸上的委屈之色反而更甚了一些,只是不知忽然想到了什么,暗下拼命地将怒气压制住,并没有对江樱爆发出来,只闷闷地道了句:“说到底,还是我的份量不够,你觉得咱们的关系没那么好——所以你才选了别人。”
而这幅‘隐忍’的情形落在江樱眼中,不免让人感动。
“这件事情我的确也有不对的地方。”她很受用地放软了态度,并解释道:“但出门的计划是在你走之后才决定的,并不是刻意瞒你,也不存在选择和比较的问题。”
是想到了那日冬珠最后一次去清波馆找她的时候,那种落寞而失望的神色。
当时是多少有些愧疚在里面的。
呃,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冬珠的忽然出现,可以说是解了她一个燃眉之急。
人在面对对自己有帮助的人和物上面,
“真的?”冬珠看向江樱问道,在得了江樱的点头之后,神色果然缓和了许多。
“那外头又是怎么回事?”冬珠倒也算顾全大局,并未再继续在这件事情上多做纠/缠,而是伸手指向门外的方向,朝江樱问道:“那个孩子,你认得?”
“对……不过此事应当只是一场误会。但眼下,我有件事情想要麻烦你。”
冬珠也习惯了她的有话直说,也不去计较才一见面就要她来帮什么忙,只问道:“什么事情?”
“听说你们西陵,有一种叫做‘去筋散’的毒药?”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冬珠脸色巨变。
江樱看向房外。
☆、357:明明可以靠关系
这一夜,似乎是注定了无法入眠。
一间上房中,江樱与冬珠相邻坐在桌前,桌上罩着灯纱的油灯火苗轻颤。
半开的窗外,天色已经显现出黎明前的浅灰交织着淡蓝的颜色,雨也已经完全停了。
而江樱的心情却不似这转晴的天气,她鲜少的板着一张脸,沉的似乎都能拧出半盆水来。
而冬珠则一改素日里高高在上的姿态,脖子微微缩着,耷拉着脑袋不敢吭气儿,偶尔偷偷地抬起头瞧江樱一眼,却又飞快地垂下。
活像是个……犯了错儿的小媳妇。
这副情景,可谓是完全颠倒了二人在平日里的形象作风。
而在半个时辰之前,江樱还是很高兴的。
小黑的毒解了。
是冬珠拿出来的解药。
这无疑是件好事,冬珠算是帮了她一个大忙。
……
……
昨晚她与小黑谈论完名字的问题之后,小黑便对她说起了他身上所中的奇毒——出乎她意料的,这孩子对这毒的来历和毒性,竟然要比那位老李大夫了解的还要透彻。
接受完江樱的眼神膜拜之后,小黑才说起了他想要江樱帮忙一说,指得是什么。
他想让江樱帮他写两封信。
一封给应王子,也就是她哥哥,向他求取解药。
江樱当时听完这句话,内心是震惊的。
她哥哥怎么会有这种解药?难道这毒是她哥哥下的不成?
对不起,她的联想能力向来比较直截了当……
而就在江樱开始怀疑人生观的时候,却听小黑说,这种名叫去筋散的奇毒和解药,在西陵皇室中。几乎每个人都会随身携带,大约是为了自卫。
说白了,这毒的起源就是西陵皇室,这是他们家传的东西,只是‘好东西’嘛,总是会被人模仿的,于是一来二去的。去筋散这种毒。便在整个西域逐渐地传开了……但若论毒性,最‘正宗’的一家,自然还是要数西陵皇家出品的。
江樱弄明白之后。自然答应下来,当即与华常静说明了情况,动用了华家商行里的信鸽,传了信去筠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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