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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樱听得迷迷糊糊的,点着头道:“是,三叔猪狗不如乃是事实。可这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奶娘为何如此气愤啊?”
庄氏猛一拍额头,被江樱这么一提才想起了重点来!
听得这啪的一声脆响,江樱表示很担心奶娘的额头……
“樱姐儿,咱赶紧收拾东西,等待会儿趁着天黑,咱们跑吧!”
庄氏果真是不说则以,一说便直接切入正题,以至于连缘由都没能跟江樱说明白,就开始慌慌张张的收拾起了东西。
江樱茫然的不行,但见庄氏那么焦急,不由地也被感染了几分,连带着不明情况的她也急得不行,于是边上前帮着庄氏收拾东西,边问道:“奶娘,话说回来咱们为什么要跑?”
“方才我出去,路过那起子什么醉春楼……反被那里面的妈妈一把拽住,问我家姑娘什么时候能过去!我当时就跟她骂了起来,我说你怎能这样平白污我家姑娘的名声,我家姑娘——”
“奶娘奶娘……”江樱不得已打断了她,道:“你跟她的骂仗咱们晚些再说,先说重点吧!”
“好好好,是这样的……”庄氏还是固执的重复了一遍她跟醉春楼的妈妈是怎样骂起来的,引来了多少人围观,围观的人又有哪些人……以及她最后终于骂得醉春楼的妈妈无言以对。
江樱枯坐在床边,一脸麻木的看着她。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下来。
“我再三逼问之下,她才说原来是三爷私下答应将姐儿卖进醉春楼!而且连定金都收了!”庄氏终于说到了重点。
“什么!”江樱一下子站了起来。
果然啊!
就看出来江世佑没怀好意,但如何也没料到,他竟是想将自己的亲侄女卖进青/楼!
自己致力于为妓馆事业奉献己力还且罢了,竟还想拉侄女一起加入,试问有这样的人在,青/楼大业何愁没有上升的空间!
“所以咱们还是赶紧走吧!樱姐儿你可千万别赌气,千万别任性,正所谓寡不敌众,你现在找过去也只是羊入虎口啊!清清白白的名声一进了那里头可全完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等咱们找到大郎,再来找这起子王八蛋算账也不迟!”庄氏紧紧的拽着江樱的衣袖,生怕她会去找江世佑报仇一样。
江樱纠结的看着她,道:“奶娘你想多了。”
作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势单力薄的即将要被卖的少女,她现下只想着自保而已。对于跟自投罗网无异的一时意气找江世佑‘理论’,她表示真的没有这个胆量……
“那就好那就好,快,咱们快走!”
江樱点头,背上了包袱。
二人行至外间,庄氏忽然听江樱道:“奶娘,等等!”
说罢便返身回了内室,等再出来的时候,手中捧的帕子里,赫然多了几块云片糕……
庄氏嘴角一阵阖动,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
待二人租了辆马车急慌慌的出了城之后,江樱觉得问题来了。
“奶娘,咱们要去哪里?”
找她的大哥江浪显然是不可能的。
要说起这个大她五岁的哥哥,可能毁就毁在这个名字上面了,江老爹取名的寓意原本在于希望儿子能像江里的浪花一样,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强,争取把敌人拍死在沙滩上。
可事实证明,江浪只做到了后面一个字而已——浪,四处的浪。
他自小便不爱归家,嚷嚷着要拜师学艺,云游四海,甚至于修仙成道什么的都被他给扯了出来。一年前江浪满了十六岁,因为江世筠要逼迫他娶隔壁老王……家的女儿,而大吵了一架,之后离家出走至今都没有音讯,是连江世筠最后一面都没见着。
江樱说句难听的,找什么找,去哪里找,人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呢。
其实,庄氏的想法跟江樱是一样的……
“我带姑娘去肃州。姑娘放心,只要有我一口气在,就绝对不会让姑娘饿着!”庄氏拍拍胸脯保证。
“肃州?是外公那吗?”
江樱隐约从原主的记忆里得知,肃州是原主娘的娘家,也是庄氏的老家,但是好像几年前的时候,外公和外婆已经离世了。
“没错儿。”庄氏道:“纵然老夫人他们都不在了,可我在那边还有座老宅子呢,前几年回老家看的时候,还好好儿的在那呢——虽然比不得姑娘之前住的地儿舒坦,但好歹是个落脚处不是?现如今又逢乱世,四处都在打仗,但肃州有韩家在,是块儿乐土!可要比这京都安稳许多倍哩!”
庄氏说的都很对。
现如今皇权衰落,四处的藩王都躁动不安,伺机而动。
虽说这京都连城有晋家这个士族门阀在,但是士族老爷眼高于顶,谁做皇帝他根本不在乎,又岂能指望他们出手平定,而且诸路藩王真的一起闹起来,可不是一个士族的能力能平定的下来的,他们不会趟这趟浑水。
但肃州不一样,要打也不会在肃州打起来,肃州有与晋家并驾齐驱的士族韩家在,镇守一方,无人敢犯。
为了安逸的日子,所以江樱果断点头。
看了看一起带出来的一江春酒楼的金字招牌,江樱嘴角弯弯。
这是她临走前偷偷跑去一江春酒楼给摘下来的,为的是不让它落入江世品和江世佑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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