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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昭并不相信还有谁能够比得上司马如的医术,但是,姓晏……他立刻跳上马车,一扬马鞭,匆匆往侯府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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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时辰后,心里猫抓似的司马如终于见到了大管家口中那个令他一听便耿耿于怀的年轻公子。
长得……倒是还可以。他吹了吹胡子,但是就凭这副皮相就敢说医术比他高明?哼!
“爹,你看我去抓了只山……神仙哥哥?”一只手提着山鸡的司马莺莺刚刚从后院走过来,一抬头见着那个正在朝她家院子里走进来的年轻男子,蓦地就愣住了,手里的鸡立刻趁机脱逃,扑扇着翅膀跑了。
司马如极度不爽地捂住他女儿的眼睛:“没羞没臊的,什么神仙哥哥,你看清楚那就是个人!”
“你捂着我眼睛我怎么看?!”司马莺莺一把将他的手扒拉下来,然后立刻便凑了上去,“神仙还是人?”
君意扬淡淡瞥了她一眼:“有主的人。”
“……”司马莺莺霎时泄了气,只觉那只求姻缘的上上签委实不怎么准。旋即又听她爹开始飚怒气。
“嘿,小子!”司马如盯着君意扬怒道,“对我宝贝女儿别那么拽,你哪家的我还看不上呢!”说完又转过头对着韦昭道,“就这小子能医治侯爷的病?呵呵。”
韦昭心里虽然同他的想法差不多,但毕竟身份和性格使然,对于这两个人,他表现出的是理性的客气。
“司马谷主,这位是晏沧云姑娘,她是长柔夫人的结义姐妹。这一位,是君意扬君公子,他是晏姑娘的好友。”
司马如张口便道:“君意扬?名字也这么张……”却又忽地顿住,怔了怔,望向这个名字的主人,一脸狐疑,“你姓君?”
君意扬微挑眉梢,扬起了唇角。
“医毒双绝是你什么人?”司马如神色严肃地看着他。
这个名号也让晏沧云愣了愣,她从未听君意扬提起过医毒双绝这个人,但此刻,她已隐隐有了预料。
果然,君意扬微微一笑:“你还蛮有见识的。他是我爹。”
司马如的胡子有些微微颤动:“这么说当年他没死?等等,那你娘就是那个莲教教主咯?”他从他的脸上得到了答案,随即惊呼,“他们两个居然都活着!还生了儿子!那当年……”
“司马谷主。”韦昭沉着地打断了他们回忆江湖事,“你与我一道先进去禀报侯爷一声吧。”
虽然从他们的对话中已经听出了端倪,但君意扬是否确实有医治叶之洵的资格,这一点,他需要司马如来做最后的确认。
片刻后,他们从房里走了出来。
“晏姑娘,”韦昭来到晏沧云面前,“侯爷请你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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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沧云拒绝了君意扬的陪伴,深吸了一口气,跨过了眼前这道意味着她不愿却又必须鼓起勇气去面对的过去的门槛。
然后,她看见了穿着中衣披着外袍坐在那里的叶之洵。
他的脸色看起来不大好,苍白又透着倦意,但他的眼睛里有着倔强的精神气,还有,当看见晏沧云时才燃起来的……期盼。
“坐吧。”叶之洵说。
接着,两个人便是长久的沉默。
“当初我去东境找过你。”他忽然说道,“但那时你已经离开。”
晏沧云握了握尚未能完全使力的右手。
“沧云此来,是向侯爷请罪的。”她说,“若不是因为我,小昔也不会……东侯曾说皆是因为看在侯爷的面上才放过了我这个该死之人,如今,我应是来还侯爷一命。”
叶之洵默然片刻,说道:“你若死在索致远前面,会觉得憋屈么?”
晏沧云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嗯。”她沉声点头。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她的手,“依我看,你的伤也并没有痊愈。该等的机会,还是要耐心去等。”
他想起那一日从兀靡手中得到了已经历朝代更迭变成太后的宁采薇,那时,他不久前才刚刚得到了一方从智月国被送回来的染血锦帕,刹那间仿佛佐证了齐王索致远杀了一名女刺客的消息,他只觉天旋地转。
那一刻,他痛入骨髓,恨意滔天。
——“你以为当初我是无奈才将你放手给金河王?”
看着宁采薇从欢喜变得渐渐迷惑的脸,他笑了,笑的冷漠而残忍。
——“是我建议父侯把你送给金河王的,那时发生的一切都是我意料之中。反正你家道中落,无父无母,一心想要攀附权贵。那么嫁给一个已经拥有一切也注定比你早死的老头子,不正是适合你么?”
她苍白着脸颤抖着问是不是他让已经登基的兀靡将自己送去幽居守陵,他看着她,面沉如冰。
——“我只是给了他杀你的理由。”
“你有没有想过回到少君殿下身边?”叶之洵突然问晏沧云。
她怔了怔,摇头,淡笑:“我没有理由让他杀我。”
叶之洵微怔,旋即恍然:“你以为是他要杀你?”他意味复杂地泛起一抹浅笑,“他只是没有能力救你。”
她咬了咬唇,沉默不语。
“你可以把我的话当成一种建议。”他说,“现在朝中的局势已与一年前大不相同。你此刻回到他身边,正是好时候,他能给你你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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