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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忘了佐助是有着轮回眼这种外挂加成的作弊狗,他预见了她的动作,她的手被人卡在腕处使了巧力被迫松开,那把陪了她好多年的太刀在空中翻了几个旋掉进了南贺川,连水花都看不见就被埋葬了。
因为刚刚的动作没有来得及收力,临冬重重撞在他硬邦邦的胸口处,脑袋有点发晕,听见了如雷鸣鼓捶般的咚咚声响。
她从那个有些冷冽的怀中退出来,抬头迎上他的眼睛,没有被发丝掩盖的右瞳如黑曜石般纯净明澈,映出的白衣人影面上平静,却莫名跟当初袭击五影会谈的人有点相似的味道——都是偏执又悲哀的。
她丝毫没有被发现的慌乱,“我以为至少你会理解我。”
而且比起佐助那种不管不顾的毁灭性做法,她至少是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的——宁次的尸骨被她举了“初代目遗体被研究搞出了一堆白绝引发了四战”的例子,以保护血继结界的名义火化了——至少以后再不会有人可以有机会去打扰净土灵魂的安宁;鸣人想继任七代目高层还有很多关节需要打通、战时联盟的五大国战后要如何分割利益维持关系这些天大的麻烦事她也非常够义气地陪着鹿丸熬夜加班;还有卡卡西和鸣人一心想保下佐助她也愿意用自己那点所谓战绩和功劳以及“开设空间术教学班”的条件去添点份量;她甚至连遗书都干脆利落地写好端端正正放在桌子上以免他们发现自己不见后会浪费人力物力在阴谋论和大力搜寻上。
她自信自己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地足够妥帖了,不会再有遗漏的,在这个鸣人所希望的完美的团圆的大结局里,仇恨和痛苦这些不和谐的东西就像是碧空盛阳笼罩下的一望无际空地上的阴影那样消失无痕,一切都朝着大家喜闻乐见的方向发展。
“你当初比我要过分,你是要拉整个世界给你哥陪葬。”
“而我只是想离开这里。”
她轻车熟路反手从腿侧掏出一把苦无,耍了个炫酷的剑花将刃尖的方向调转向自己。经过这些天的训练这个动作已经越发熟练,宗家派人来了好几次家里找她想让她回族地,眼里的算计和克制不住的野心还没来得及用或威胁或用家族大义动之以情的方式说出口,她不耐烦听,直接把苦无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我救过一个小报记者,作为报答,他会在我死于非命后开始舆论讨伐类似于'日向宗家出于嫉妒逼死了四战英雄'、'被家族野心逼死的天才'这样的话题。”
“想要日向回归权利中心得看我心情,”刀尖刺破薄薄的皮肤凝出血珠,宁次已经死了,“你们已经没有筹码了,现在应该学学怎么讨好我而不是惹我生气,懂?”
宗家大概是觉得她会顾及所谓的“姐妹之情”再不济还有“同窗之谊”,威逼不成还换了个苦肉计派了她最不想见的人过来。临冬冲红着眼睛站在自己面前的雏田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她看向牢牢抓住自己手腕的佐助,觉得为保他自由跟那群老狐狸斗智斗勇的自己傻得就像是农夫与蛇、东郭先生与狼里的农夫和东郭。
佐助终于开了金口,“你死了有人会伤心,”他顿了顿,“很多人。”
鸣人说的没有错,佐助对朋友还是很容易心软的,你看曾经差点要消亡了整个忍者世界的人也会因为担心鸣人伤心而深夜来南贺川吹冷风说这种他以前从不屑于说的话。
他们的挚友之情确实感天动地,日月可鉴,可是……
“关我屁事。”男生手心的温度几欲将人烫伤,原本被夜风吹得冰凉的手现在被握住的地方像要融化,临冬手腕使了暗力尝试了一下,发现根本挣不开,“我不欠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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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佐助推开门一眼扫过便览尽了干净而整洁的客厅和厨房——
干净到不带人气,灶台的收纳架上没有瓶瓶罐罐,雪白墙上原本挂着照片的地方剩下了几个突兀而扎眼的铁质钉子,客厅角落处整齐地摞着两个不大的纸盒,用胶纸规整地填好了封口。显然主人在离开前十分贴心地将一切都收拾好了,就算死也不愿意给别人带来额外的困扰。
他打开客厅黄木桌面上安安静静躺着的一封信纸,白纸黑字如她所言十分的干脆利落,连一个标点符号都吝于给——
我走了
勿找勿念
来生不见
屋内有片刻的沉默,“你不怕他把整个世界都掀过来找你?”
临冬不用看也记得上面的内容,她写的时候觉得一点毛病都没有,现在仔细想想倒是有点疏漏,按鸣人那种一根筋的性子,说不定不能看得懂她颇有些文艺的表达,而是死抠字眼还保留有什么幻想。
“我懂了。”生怕鸣人拿出当初要把佐助拉回来的劲头,临冬翻出新的一张纸,“把'我走了'改成'我去死了'就好了。”
看到佐助微蹙的眉头又划掉换成了“当你们发现这封信的时候,我肯定、绝对、保证已经死透了,尸骨都被南贺川冲没了,别找了!!!”
最后的感叹号力透纸背。
但没用。宇智波红眼兔子族祖传的“撞了南墙哪怕头破血流也要把墙撞塌了走过去”的固执性格在宇智波佐助身上也表现出了显性性状。
因为只剩下单手,他的动作不紧不慢,慢条斯理地将纸对叠了两次变成巴掌大小,收进了上衣内侧的暗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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