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同僚，外加衣食父母的亲爹，天光决定还是要对这只鬼客气一点的。
    这边小剑灵的算盘打的噼啪作响，那一边埃德温浑身一震，顺着伊莎贝拉的指引，快速托尼所在的方向而去。
    伊莎贝拉与埃德温一起走到了托尼·斯塔克的实验室，此刻，托尼·斯塔克目光茫然的在自己的工作台前下笔如飞的写着……简单的物理公式。
    那些公式，简单到让身为文科生的史蒂夫·罗杰斯都能一眼看出其中疏漏。
    斯塔克的心思全然都没有在手上的公式上——虽然他表现出了一副忙碌的样子。
    他用铅笔无意识的在纸上划了的时候，他的不远处站着的小胡子幽灵气急败坏的好几次想要夺过他手中的铅笔。
    “天哪，就是让你的小笨手去写，也犯不了这样的错误！简直浪费了那副聪明的头脑！”
    淡蓝色灵体的男人气势汹汹，却在他旁边的女士轻咳了一声之后很快收敛了浑身的气焰，直接飘到托尼·斯塔克的另一边生着闷气。
    他的手穿过了托尼·斯塔克拿着笔的手。这也让他清晰的意识到他们现在什么都做不到。
    呼吸之间都是巨大的失落。这个时候，霍华德·斯塔克才会真的觉得有些后悔。
    之前他觉得时间漫长，他的时间漫长，他儿子的时间也漫长，所以从来不肯好好的跟儿子说一会儿话。
    谁知道其实人生短暂，他的人生短暂，他的小安东尼的人生也短暂。
    父子两个人终于都安静了下来，托尼抬眼望见了走进来的埃德温。埃德温现在的姿势有些怪异，他抱着安妮，但是在斯塔克看来，他的老管家就像是抱着一团空气在一下一下的摩挲。
    埃德温深深的凝望着他的身后。
    托尼·斯塔克有的时候真恨自己这么聪明。从老管家毫不相关的举动之中，他推测到了一件事情。这个推测也让斯塔克周身的肌肉瞬间的紧绷。
    托尼·斯塔克不自在的缩了缩脖子，半晌之后才从喉咙中挤出了干涩的声音:“他在那里，对么？”
    他指的是谁，埃德温和托尼都知道。
    还没有等埃德温说话，就听见伊莎贝拉叹息一声:“人死之后，若有执念未散，便会凝结魂魄在他最关心的人和物身边。”
    这条法则不会骗人，也骗不了鬼，所以伊莎贝拉笑了起来，盖棺定论:“所以，这位先生与夫人最牵挂的人，就是你。”
    托尼·斯塔克，天才、花花公子、纽约首富、钢铁侠。这一刻，他的这些万千名头仿佛被人剥离干净，他颤抖了起来。
    一瞬间，托尼·斯塔克只觉得，他和很多年前被送往寄宿学院前的那一夜无助的自己重合了。
    第11章 得见天光（一）
    蝙蝠洞里，蝙蝠侠难得的没有长久地盯着他的蝙蝠电脑，而是定定的看着自己的手机。
    他的手机上是一个人发过来的简讯。
    “亲爱的老爷，如果您愿意这样长久的盯着一位女士的通信的话，我想我们韦恩家很快就会有一位女主人了。”阿尔弗雷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布鲁斯的身后，为他递上了一杯咖啡。
    谢天谢地，是咖啡。
    布鲁斯·韦恩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嘴角，掩盖不住他眼角眉梢的满意。
    有些人，白天看着光鲜亮丽，晚上守护哥谭的时候也能大杀四方，但是在家里，还不是得乖乖的根据他们家老管家给他送上的是咖啡还是牛奶判断他们家老管家的心情？
    没有办法，谁掌握了厨房的大权，谁在家里就掌握了话语权。
    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站在韦恩家食物链顶层的男人，竟恐怖如斯。
    布鲁斯·韦恩的目光不紧不慢地从手上的手机上移开，然后将这个手机的消息界面面向了阿尔弗雷德。
    布鲁斯·韦恩:“我只是在想，或许我应该通知超人，他不用去北极钻研氪星科技去救某个超级英雄的命了。”
    布鲁斯·韦恩的手机上，是一条来自托尼·斯塔克的短信。
    布鲁斯·韦恩与托尼·斯塔克，两个人的人设高度相似又相反。
    同样都是家财万贯的财阀公子，在他们两个还小的时候，曾经互为“别人家的孩子”。
    当然，这都是在布鲁斯·韦恩8岁以前、托尼·斯塔克7岁以前的故事了。
    在布鲁斯8岁之后，这两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小王子就像是两条相交的直线，越来越背道而驰。
    于是，也就很少有人知道，哥谭的首富和纽约的首富其实还是关系不错的发小。
    对于自己交个朋友还要遮遮掩掩的这件事情，托尼·斯塔克非常不满。
    斯塔克曾经不无嘲讽的对布鲁斯·韦恩说，他们两个明明是朋友，但是却像特工地下交易或者是婚外偷|情——总之，明明他们是好朋友这件事光明正大，但是却遮遮掩掩得不是像道德败坏，就是像违|法|乱|纪。
    对于斯塔克的毒舌，布鲁斯·韦恩只是双手抱臂，冷静的把嘲讽值拉满:“好的，你现在就去找米国国务卿，告诉他哥谭和纽约的首富关系匪浅，钢铁侠和布鲁西宝贝儿是随时都能去申请结婚的亲密关系。”
    托尼·斯塔克知道自己的这位老朋友精分且爱讲冷笑话，但是他真的被“布鲁西宝贝儿”、“结婚”什么的搞得要吐了。
    ——他都不害臊的么？“布鲁西宝贝儿”还有“结婚”什么的，亏他能说出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