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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这鸡昨儿晚上炖了一晚,您在吃些,好进补。
过了一会,唐玥打开门帘进来了,鸡是她睡前的时候炖的,刘氏到底是她婆母,这又生了病,在家里,她肯定是得侍奉的。
辛苦了四弟了,厨房还有,你也去吃一碗,暖暖身子。
去吧。
刘氏见儿子不动,随后朝着他招了招手,魏旺这才出去。
家里日子虽好了,但刘氏日常节俭惯了,也不是那三五日的就要吃一回肉,哪怕是有,那也是先紧着小弟和亲爹吃的,再加上有三哥三嫂,魏旺平日里在家里基本也吃不上什么好的。
魏明在厨房盛汤,见他来了,直接把碗递给他。
谢谢大哥。
魏旺看着满满的一碗鸡肉,差点没忍住哭了出来。
快吃吧。
魏昂和花娘分家,也并未拿多少好处,魏粮只给了这两口子一亩地,半亩菜地,三十个铜板,还有她们住的那一间屋子,二人自是不愿意,可村长和里正当时在院里坐着,一家子更是没人向着,两人也没敢闹。
看看,我说什么呢,就是不待见咋们两个,这一分家,一大早的就在家里吃肉呢,从前怎么不吃啊,还不是嫌弃我们没本事,这个家里是没我们的容身之所了,分家的时候就刻薄我们,东西给的少。
花娘说完气的直接踹了魏昂一脚。
魏昂躺在炕上,心里也觉得不快,更多的是馋,口水都没忍住。
爹不是也给了我们两只老母鸡吗?这大冬天的也不下蛋,你去炖了去,等年过完了,咋们两个就把那地卖了,收拾东西去县里做生意去,日后咋们一定比他们过得好。
花娘闻言点了点头,她是不喜欢在村里的生活,魏昂此话也合他的意。
午间,天空突然飘起来雪花,冬日里还好,人们都不怎么下地,天一冷就缩在屋子里不动。
这阿昂要是日后能老实种地,那也是件好事。
魏粮坐在炕上,看着躺在床上的妻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一家子都在为了能过上好日子努力,偏有个儿子如此不成器,属实气人。
但愿如此。
刘氏说完后就闭上了眼睛,慢慢的睡着了。
大年三十的晚上,是要守岁的,天冷,大家都聚集在一个屋子里,也没什么人说话,都盯着屋内的那个火盆。
我今年过年不回娘家了,初二我带着阿田去雪娘家里提亲去,开春后,咋就给孩子把婚事办了,别耽误了。
好。
彩礼都准备好了,私下也说定了,不过是走个流程罢了。
成亲后,跟你大哥去了县里,好好干。
魏粮看着二儿子嘱咐道。
魏田闻言点了点头。
屋内顿时又陷入了一片寂静,谁也没想到今年这个年过成了这个样子,随着孩子们慢慢成亲,魏粮还以为家里会越来越热闹。
魏明想起了什么,突然看着刘氏开口道;娘,老三虽说自立门户了,但他还是我们魏家的人,在家里还是要提点他,别被什么人给坑蒙拐骗了。
这话一出,刘氏和魏杨都看着他。
魏明想起了上辈子的魏昂,在他高中后,整日里在街道横行,他也并未坐视不理,在被县衙打了板子后,没落下好处,倒是安分了几年。
后来跟着刘氏和魏杨去地方上赴任后,又开始吃喝嫖赌,最后直接被魏杨这个弟弟暗中给关在了一处庄子里,读书人要名声,做官的更是要名声。
魏杨那时候年纪也不小了,好不容易谋了个差事,把仕途看得跟命一样重要,也不会容忍人败坏他的名声,连累他的。
我三哥之前也就是懒了些,也没什么坏毛病,可三嫂进门后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的顶撞长辈,闹分家,行这忤逆不孝之事,爹要我说,你去县衙告他们去吧,给他们一个教训的好,这事您不要怕丢人,村里人都是知道的,在说了,谁家还没个不听话的孩子。
只要您堂堂正正的,有什么可担心的,给三哥三嫂一个教训,说不定她们日后也安分一点。
魏杨这话一出,魏粮和刘氏瞬间惊呆了,时下子女闹分家,那就是不孝,有的家里为了和气,会由长辈出面分家,但这回确实闹得很难看,但明面上,还是魏粮出面的,但若是告到了官府,说是魏昂不孝,那魏昂可是要被打板子的,花娘更是不能幸免。
五弟,你这说的是什么,那可是你三哥啊?都已经分家了,我看算了,那三十个板子打下来,人不死也得在床上躺个几个月啊。
魏旺有些不忍。
四哥,那二人心思不纯,就该给她们一些教训,我跟大哥如今都是读书人,名声不能不要,要不多年苦读是为了什么,往后还要做官,家教一定得严,让别人挑不出错来。
魏杨想,若是三哥三嫂是他的儿子媳妇,他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狠狠的教训他们,还真以为在家里可以无法无天了。
魏粮有些动容,转头看着刘氏,刘氏面上不显,但心里有些纠结,那魏昂怎么也是他怀胎十月才生下的孩子啊。
魏田则是在一旁没吭声,唐玥看着魏杨也有些惊讶,毕竟那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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