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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抿起唇,神情里满是茫然。
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她第一时间想到的仍旧是陆明诚。
若是陆明诚在这,就算他在忙,也可以寻着他,就不用害怕了。
但是冉如和看着迷糊,却很清楚的知道,没有人可以做她永远的依靠。
陆明诚也不行。
他会娶妻,会有孩子,会有朝堂上的各种事情分心。留给她的可能只是短暂几年的时光,甚至如果他娶了郁诗槐,过后他能不能再想起她一个外室都不知道。
若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她根本无法自处。怎么做都好像是错的。
一时间,冉如和思绪乱飞,但她余光撇到周围人好似看了她好几眼,好像在好奇她为什么一个人站着。
她回过神来,想了想,往里走去去找纪嘉薇。
她还想问问她,若是她的话,会怎么样做呢?
但是冉如和忘记自己其实并不认路,也没有能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准确的寻到她想要去的位置的能力。
以往都是旁人带路,或者只去熟悉的地方。如今头一回来一个陌生的大园子里,本来还有人群,但是渐渐,冉如和走着走着,发觉她彻底迷路了。
周围安安静静,连个侍女都没有。前后都只有一条小路,也不知道通到哪里。
冉如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这个地方的,她往回走一段,遇到个分叉口,却根本记不起自己是从哪边来的。
冉如和十分慌张,却还只能选了一条路走出去。她好害怕,以后再也不一个人乱跑了呜呜。
小动物凭借着一些不太准的直觉,很快走到一处平房门口,虽说仍然是个不认识的地方,但是前头好像有人走过。
冉如和往前走去,快走到一间房门门口的时候,她还在想着要不要敲门,里头的人就已经推门走出。
来人穿着件鹅黄长裙,上头绣着一些花枝。发簪也特意选了同款花样。瞧着都挺好看,就是与气质不太搭,瞧着好像是在模仿谁一样。
是郁诗槐。
冉如和一时间还没有认出来,她走上前去问道:请问你知道后面的园子该往哪里走嘛?
郁诗槐也不知道认出冉如和没有,她语气轻柔,努力放缓了语速,但是听着却刻意又做作:你怎么会走到这里来呀?这离后面还有好些路,要不要进来休息一下?
还没等冉如和拒绝,她就一步跨过,拉起冉如和小手,强硬的把她往屋里带。进来坐坐,这里有点心。
郁诗槐拉着冉如和来到房内,她看着冉如和不自在的样子,掩唇笑笑:不要怕,这里本就是给来客更衣休息的地方。我也是衣服脏了想来换一换。
换了件衣裙是真的,原先的裙子脏了是假的。郁诗槐也只是听说今日也许陆明诚会来,于是赶忙按照和父亲母亲分析的那样,装成温婉娴熟的样子。
冉如和道谢,但是她还是有小动物的警觉心,只是坐下,什么都没有碰。
她听到旁边的人道:我叫郁诗槐,你叫什么名字呀?好是眼生。
直到这时冉如和才认出眼前人,就是陆明诚那个传闻中的白月光。但是对方好像换了风格,和那日在她家中见到的完全不同。
无论是穿衣打扮,还是周身的气质,都看起来违和。
冉如和一时半会也没想明白这种矛盾在哪,她朝着郁诗槐努力笑了笑,装出个平静样子:叫我如和就好啦,我才从江南来京城,所以你应该不认识我。
如和,这名字真好听。郁诗槐赞叹一句,接着问道,你来京城做什么的?
冉如和也不太清楚她这个称赞是不是在嘲讽,毕竟如和这名字,和用心、有寓意又或者是好听等完全扯不上关系。
我来和老师学习的。
那还挺棒的,郁诗槐挑眉,语气有些感慨,却又听起来像是想炫耀,年纪小就是好啊,心思简单,还能千里迢迢来求学。
她的话和她整个人一般矛盾:不像我,过完年恐怕就要嫁人了。虽说是个很好的去处,也是个尊贵地位。但是我好像听说他养了个外室。
虽然只是玩玩而已,总归是男人谁不犯错,我也很理解。但是成婚后多少得收敛点。郁诗槐笑笑,我准备到时候把人接回来,我未来丈夫应该会听我的话。
说到底我才是当家主母,你说是不是呀如和?
作者有话说:
有些流言蜚语就是假话说多了好像也成真,小和是太单纯啦所以相信了gt;.lt;
第19章 支持
白日浮空,窗格外的松树偶尔落下一点积雪。四周安静,和热闹的宴会仿佛被隔绝在不同的处地。也未见来人,只能看见几只没来得及飞走过冬的小鸟,顶着严寒在外面蹦跶。
虽然临近正午时分,但是冬日的寒风仿佛能穿透墙壁,吹到冉如和身上。连屋内烧着的取暖的炭盆都止不住她身上的寒意。
她沉默着不知该怎样和郁诗槐继续对话。
对方究竟是认出她之后有心说的这番话,还是和方才的左霏霏所言一般,她就是那么虚荣。冉如和看不太清楚,她不怎么会看人,也分不清人心莫测。
郁诗槐面对突然安静下来的室内好像也完全不在乎,她不觉着冷场有什么尴尬,自顾自的捧起茶盏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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