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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以为他是迫不得已才要杀人灭口,如今听了他的许诺,便知他所说的解决问题,必然不会是简简单单的解决问题,而是要解决掉某个人,或者是某些人吧。
这是他的生存之道,她不好评说,只是看到了他不为人知的一面,总觉得心里有点泛苦。
没有听到她的回答,江昭元渐渐紧张起来,你怎么不说话?
玉黎清捋着他的长发,视线落在眼前黄管移动的石墙上,那墙好似经过了数不清的风霜雪雨,久不住人,最顶上两块石头都掉下去了。
再坚硬的石墙,不经修缮,也撑不住漫长的岁月。
情感亦是如此。
只是她刚才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对他的感情,有一点点动摇了。
因为他的隐瞒逃避,也因为自己的愚笨,无法猜到他在想什么,心中难免失意。
她轻声道:我觉得你有点奇怪,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刚才在那院子里亲眼看到他杀//人时,便有一瞬间觉得他很陌生。这会儿听到他说这些,越发迷茫。
江昭元向来不会跟她绕弯子,想亲想抱都会直言,喜欢不喜欢也能说的清楚。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朦朦胧胧,迷迷糊糊,好像在她面前立了一堵墙,把心里的事都藏在她看不见的地方。
听完她的话,少年的眉眼委屈的颦蹙起来,低声乞求道:清清,我没有变,不要怕我好不好。
玉黎清低下头去躲避他的视线,小声呢喃着:原本我以为我清楚你的为人,可是现在,我越来越看不清你了,你还是我认识的江昭元吗?
他就在自己身边,一如既往的乖巧、温柔。
可是突然冒出这么多令人费解的事横亘在他们中间,突然多出来的手下也好,那些来路不明的刺客也好,她一无所知
江昭元什么都知道,可他却选择瞒着她,连个像样的理由都不愿意给她。
心脏深处苦涩的情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眼眶渐渐湿润,她咬紧了下唇,才没让眼泪落下。
看着她红红的眼睛,少年心如刀割一般,哑声道:清清,我是隐瞒了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更害怕你知道了以后会疏远我。
他早就习惯了欺骗与谎言,无论是真相或是假象,都只是达成目的的手段,在他眼中只是工具。
可看到清清因为他的隐瞒而伤心,他瞬间就觉得自己做错了。
磕磕巴巴道解释说,我是第一回 把一个人放在心里,我怕失去你,所以才
他从来都没有拥有过什么。
家人离心,下属畏惧他而效忠于他,就连曾经掌控在手中的权力,也会在身死魂消之后不复存在。
只有清清是出自本心,愿意留在他身边,如果连她都离开,那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他收紧手臂,像是捧着珍贵之物往身前凑,将她的身子拖在自己胸膛上,想要感受她的心跳,想要她的拥抱。
身子被他抱得紧紧的,裹着外衣包得严严实实,几乎将冬日的寒冷隔绝在外。
玉黎清哼唧了两声,收了收眼泪,道:你能跟我说这些实属不易,我也知道咱们身份有差,要你迁就我屈居在扬州实在是难为你,至于隐瞒我的那些事,你不说我也不怪你。
她越是这样说,江昭元便越是心慌,他宁愿清清对他发脾气,也不想她不在乎他。
刚要开口解释,便听她继续道:但如果你愿意对我坦白,我想我应该不会太责怪你。
说这话时,玉黎清自己也有些心虚。
不过她都亲眼见过他杀//人了,还有什么是接受不了的。
好在她也没把话说太绝对,如果他隐瞒的的确是连自己都无法接受的事,那她一定要结结实实的发一顿脾气,让他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完整的听完她的话,少年有些惊讶,追问:真的?
玉黎清肯定的点点头,听你亲口说,总比我胡思乱想、道听途说来的好。
她一边说着,手指松开了他的发丝,探出一根手指在他心口上戳戳,圆润的脸颊软软的靠在他肩膀上,姿势格外放松。
美人在怀,温香软玉,少年紧绷了许久的心绪在她调皮的指尖下一点一点放松下来。
那我们回府,回府再说。说着,嘴角渐渐勾起了微笑。
清清说不会责怪他,这样的机会可遇不可求,他得好好思量一番,然后把一切都告诉她。
一路走了好久,总算看到了巷子出口一片黄澄澄的光,那里人声鼎沸,喧嚣的上元节还未落幕,大街上处处都是人,抬高视线还能看到挂在街上的一排排花灯。
离巷口越来越近,玉黎清突然轻咳两声,说道:你放我下来吧,我腿上有力气了,能自己走。
让我抱着你吧。少年轻声回着,像是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可是灯会上那么多人,会被看到的。玉黎清小声提醒他。
自己又不是小孩子还要人抱,街上人那么多,万一被哪个熟人看到,她以后可怎么见人呢。
少年轻笑一声,低下头来,鼻尖凑到她鼻尖蹭蹭,你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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