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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首日文歌,又是甜甜的女声,路西加原本以为付河应该没听过,却没想他很快说:《Christmas in Love》。
真的吗?
从刚才到现在,付河答出了她问的每一首歌的名字,路西加甚至都已经有些不相信,怀疑他是随口说的。她掏出手机,想要在音乐平台上搜索验证,可手指下压,刚打了几个字母,身子便突然被付河抱住。她失去重心,靠到他怀里,听到他说:抱一会儿。
很奇怪,尽管曾在云南生活了这么久,付河却从没将这里当成过家。对他说,东北也好,云南也好,北京也好,都只是他漂泊的人生中暂时停驻的一个地方,就如同为了躲避一场大雨而找到的屋檐,或是循着阴凉去到的一棵大树之下。可这会儿抱着路西加,看着窗外川流的汽车汇成光影,付河突然明白了归属感是什么。不是一栋房子,不是一棵大树,也不是一个生活了很久的地方,而是有那么一个人,让生命中所有的牵挂和期盼都有了着落。
这是很简单的道理,一段回忆可以被一首歌绑住,听到这首歌,就会自然而然想到当初青涩的故事、懵懂的感情,一段岁月,也可以轻易地被一个人绑住。
钱夹就被放在桌子上,就着这个姿势,路西加拿起钱夹,再次翻出那张一寸照片。付河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即便已经抱着这个活生生的人,他望着那张照片的目光还像是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路西加问付河:现在可以说了吧?你为什么会有我的一寸照啊?
这种写了名字、班级的照片,一般都是交上去制作证件照,或者是要贴到什么资料档案中。路西加捏着照片的一角,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忽然想起在初一的时候,她的确有一次没能按时交上去照片
啊!想到这,她激动地拍了拍付河的胳膊,你不会偷偷拿了我的照片吧?我记得有一次我明明在前一晚把照片夹到了自己的作业本里,第二天到了学校却怎么都找不到,还被老师说了一顿。
我去哪偷你照片啊?差着两个年级呢。
路西加想了想:也是,那样就有点吓人了。
老板很快把他们点的饮品端了上来,路西加见来了人,挣扎着想要从付河的怀里坐起来,付河却不撒手,就这么箍着她,跟老板说了句谢谢。
等老板走了,路西加才扬起头,小声催促:快说啊,不许卖关子、不许隐瞒,把没告诉我的事情都如实招来。
付河笑了一声,将下巴抵在路西加的头顶靠着。
嗯他沉吟两秒,才缓缓说,其实我也说不清楚照片是哪里来的。大概是也不知道是哪个小姑娘,偷玩妈妈给学生准备的乐高玩具,结果不小心把照片弄到盒子里了。
乐高玩具?
路西加的手一直悬在空中,时间久了,已经有些抖。她沉浸在回忆中未曾发觉,还是付河帮她将手收了下来。
嗯,我那天去办公室,裴老师给我们看了看新买的奖品。我本来没太在意,结果无意间一瞥,发现那个乐高玩具的盒子里有一张很小的照片。其实当时隔着距离,根本看不清,但就是心里猛地动了一下,觉得那一定是你的。我就猜肯定是你喜欢这个玩具,偷偷玩来着。我怕别人发现,还非常有心机地走过去、装模做样地把那个玩具端详了一番,然后主动帮裴老师又装回了盒子里。
听他这样说着,路西加也早就回忆起妈妈说过的事。那些零碎的信息好像突然都有了前因后果,事情的来龙去脉也都清晰了起来。
妈妈说你集了很多星星,换走了乐高玩具,所以你是为了我的照片吗?
她问得迟疑,付河的回答却没有半点犹豫。
嗯,付河说,西加,我从来都不喜欢玩乐高。
让他站在办公室心猿意马的不是乐高,让他处心积虑去收集星星的,也从来不是乐高。
心头震动,路西加久久说不出话。一切好似都已经真相大白,可真相之下藏着的情感,又让她一时看不懂。
可是你为什么
问到一半,她将话语停在唇齿之间,不忍心去向这遥远的深情提问。
想问我为什么会这么在意你?付河接下了她的话。
路西加点点头。
她想不明白,既然她对那时候的付河完全没有半点印象,那么于她而言,他们曾经不过也只是最为普通的萍水相逢。或许打过照面,可她从来没注意过他。那么,他的钟意是从何而起,深情又是从何而来?
玻璃窗映出交叠的人影,付河看着,终于体会到了命运迟迟未曾给他的圆满。
其实我也说不清。付河回忆着,忽然说,但第一次见到你时的场景,我一直记得很清楚。是下午的最后一节课,英语课。我们正在做一篇阅读理解,我忽然听到裴老师说了句又忘带钥匙了啊,抬头,就看到你站在门口。你扎着马尾,穿了件黑色的羽绒服,在有点不好意思地朝裴老师笑,看着漂亮又乖巧。我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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