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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见面太匆忙也没说上什么话,快一个月没在家,他总得关心关心。
还成吧。陈叶云正给玲玲纠正完写字的笔画顺序,也没看郝少东,随口回了一句。
见人正忙着,郝少东也闭了嘴 ,拿起陈叶云在看的医学书翻翻,他不懂这些,就是想看看人天天学习什么呢。
你刚问我什么来着?陈叶云给两人看了作业,这才想起来前头男人跟自己说话。
这些天咋样?现在可是陈医生了,我瞧着你昨天看了那么多病人挺有本事啊。
陈叶云被他这么夸奖一通,心里也有些欢喜,我要学的还多着呢。
明儿我们放假,干脆跟娘一起去城里逛逛。
行啊。陈叶云想了想,自己也可以请一天假,好好陪陪婆婆,那...
姐,你看我这个字写得好不?玲玲觉着自己写了个端正字,忙跟姐姐说,乖巧等着夸奖。
陈叶云被打断话头,俯身去看,今天写得不错,值得表扬。
刚说到哪儿了?她回身问郝少东。
明天进城。
哦,正好我们在买....
小云,快来,你前头不是问我怎么打绞花针吗?我现在正好要打了。贺秀英织着毛线,两手灵活动作,喊着儿媳妇。
好,我得学学!陈叶云兴致来了,立马起身跑到婆婆身旁,看人演示。
这针你得这么钩啊...
郝少东看两人一个教得用心,一个学得兴起,干脆起身去水房洗衣裳。出去带的几件衣裳加棉袄在外头因为条件有限洗得含糊,回来得重新里外洗洗。
端着个大盆,里头放着军绿色衣裳,郝少东跟屋里人打招呼去楼下水房,贺秀英和陈叶云头也没抬说了句好,玲玲埋着脑袋认真写字,只有大军扔下笔嚷着要跟姐夫一块出去。
这么晚了,留家里写作业。郝少东无情回绝,带上门出去了。
这会儿夜里八点多,天已经全黑了,四处静悄悄的,偶有说话声从窗子里传出,郝少东刚下楼就遇着102白威的儿子白松林从外头回来。
郝叔。
打了招呼,白松林准备开门回家,突然被郝少东叫住。
203房里,陈叶云学会了绞花的织法,正准备实践着打两针,就听到有人敲门。
她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白松林,小伙子是来传话的。
云姨,郝叔说忘了带皂角了,让你给他送下去。说完,人就跑了。
贺秀英在屋里听着,忍不住数落两句,这么大人了怎么还丢三落四的,这上下楼几步路还让你跑一趟。
没事儿,我送了就回来。陈叶云转身去厨房拿了皂角往一楼公用水房去。
公用水房挺宽敞,沿着三方墙面打了台子,上头安着水龙头,家里洗衣裳一般就来这儿。
郝连长?这个点已经熄灯了,里头有些黑,陈叶云迈着小步往里走,努力搜寻郝少东的身影。
这儿。郝少东往外走,一把拉住陈叶云的手,牵着她走。
给,皂角。陈叶云见他往盆里放着水,便把黑色的皂荚果掰碎,放进水盆里,准备离开。
哎,你这就走了?郝少东夜视能力不错,这会儿也能看见她转身甩动的辫子。
不是让我给你送皂角吗?都给你放进去了。
等会儿,洗完了我们一起上去。郝少东搅着掺了皂角的水,开始搓衣裳。
陈叶云听他这么说了,也没再迈步子,就站在一旁看着。
明天你请天假,我们去城里逛了,再拉车煤球回来。
好,煤球票在我这儿。上回郝少东给了她一叠票。
郝少东手上用力搓着衣裳,心思却在旁边的女人身上,你现在早上几点起去卫生所?
七点半,到那儿差不多八点。
那咱差不多。郝少东把第一件往旁边一搭,开始搓下一件。周医生为难你没有?她有些不搭理人。
还成吧。陈叶云转身靠着水台,悄咪咪跟他说,人都有自己的脾气,不过我发现周医生很多时候就是嘴硬心软。
你还发现她嘴硬心软呢?你应该是农场第一个这么说的。
那是你们没跟她多处处,反正我是这么觉着的。陈叶云想起什么,接着道,对了,今晚你跟大军睡啊,昨天娘过来,我去玲玲屋里睡的,让娘睡的我们屋。
成,我跟大军挤挤。
大军知道要跟你睡一屋还挺兴奋,我怕你他闹你一晚,缠着你说故事,你别纵着他。
放心,我能治那小子。
说着说着,陈叶云话匣子也打开了,这些日子发生点鸡毛蒜皮的事儿都跟郝少东倒,对了,昨天楼下孙正义和赵雪梅打架了,今天还来卫生所上药。
郝少东衣裳洗完了,放水清最后一遍,他假是这样,一年能打好几回。
啊?怎么打这么多回?那日子还过得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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