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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顾衍笃定地点点头。
他心情真的很好,朝那女士官又笑笑:“这才是他们真正擅长的。”
女士官没懂。
顾衍也没再多做解释。
那可是他的父皇和爸爸,放眼整个银河帝国,战力都是超一流的顶级存在。
一艘主力战舰而已,又怎会被他们放在眼中。
“还好?”秦君澈的呼吸,只比刚才急促一点而已。
他右手中也握着一个小巧的金属圆球,光剑暂时收回,侧身贴到顾唐身边,突然迅捷无比地抬手横起胳膊,光剑仿佛随心而出,一下亮起灼目的光,一剑刺穿一个想从后方偷袭顾唐的敌人。
“很好。”顾唐随口应道。
秦君澈的目中,染上了浓浓的笑意。
他看了眼顾唐手中的光剑:“这还是……当年我送你那把?”
他说话的同时,他的光剑斜斜掠起,又是一名敌人倒在了两人身侧。
他们脚步不停,掌中的光剑仿佛已经好他们融为一体,主舰虽然很大,战力也不弱。可是再多的战力,也无法同时围攻两人。
银光吞吐闪烁中,倒下的敌人越来越多。
那些穿着黑色军装的敌军士兵们,一开始还争先恐后来围剿这两个不知死活,竟然自己来送死的男子。
到了现在,他们眼中只剩下浓浓的恐惧。
光剑仿佛已经是那两人的一部分,随着他们的呼吸,他们的每一步,他们的动作,随心所欲地出现然后消失。
而每一次消失,必定伴随着他们中的一人甚至两人倒下。
尤其是那名要高一些的男子,他甚至还有心情不断和另一人说着话。
就仿佛,他们不是两人登上了敌方的主力战舰。
而是……在春光明媚的午后,在风景秀丽如画的地方并肩踏春。
恐惧,伴随着越来越多人倒下,开始在主舰弥漫。
秦君澈和顾唐仿佛一无所觉,他们的手还是那样稳,就连神色也没有丝毫变化,除了稍稍变得急促些的呼吸,没有一丝改变。
顾唐没有回答秦君澈刚才那个问题。
他只是飞快扫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光剑。
那确实是秦君澈送给他的,在很多年前。
很多很多年前……久到他几乎快要忘记究竟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他从一颗小小的星球,突然有一天被带入银河帝国那令人向往的帝都星,然后是帝都星最辉宏的皇宫中。
那时候上一任的银河帝国皇帝,秦君澈的父皇还没去世。
他坐在高高的王座上,俯视着小小的顾唐,看着他瘦弱的身体,身上简陋的衣裳,深沉的目光中不辨悲喜。
“让他留在宫中。”老皇帝的声音仿佛隔着无尽的时空传来。
即便是现在,顾唐都还记得那种压抑的,冷冰冰的,却可以轻易决定旁人生死命运的厚重权威。
然后他留下来了。
老皇帝并没有正式将他介绍给帝都星的贵族们,也没有宣布他究竟是以怎样的身份留在这王宫中。
他甚至再不愿去多看他一眼,就仿佛在王宫中给他一块栖息之地,能让他留下,已经是他最大的恩赐。
没有人真的知道顾唐的身世,但是背后的议论却不绝于耳。
很快,他们就发现顾唐这个瘦瘦小小的男孩子虽然被老皇帝留下,却无依无靠,身份不明,没有人会护着他。
那些原本只在他背后议论的声音,开始肆无忌惮在他身前传扬。
关于他的身世之谜,喧嚣于尘上。
一开始,宫人们还好好照顾他的吃喝。
后来慢慢的,那些宫人也开始嘲笑他,瞧不起他。
他们端给顾唐的,永远都是残羹冷炙,甚至一些已经馊了的饭菜。
银河帝国早已不缺吃喝,即便是当初和母亲在那个又小又偏僻的星球,顾唐也从未挨过饿。
他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过上这样的日子,吃不饱,穿不暖,人人都可以看不起他,都能随意欺负他。
再没有人会将他护在怀中,也不会有人用温柔的声音给他讲那些奇诡却有趣的故事。
他只能蜷缩在银河帝国辉宏却空旷的王宫一角,看着漫天星辰。
帝都星四季如春,王宫中更是舒适无比。
可是顾唐在那里,第一次感受到了深入骨髓的寒冷。
有时候,甚至会有人故意走到他面前,笑眯眯却阴阳怪气地问他:“听说你妈妈和侍卫私通,所以才被驱逐出宫,流放去了那个小星球。临死之前又厚颜无耻地写信给陛下,说你是他儿子,求他把你接回来。”
那些说着这样话的人,还会用不怀好意地目光上下打量着小小的顾唐,笑得恶劣:“你真的是陛下的孩子吗?你长得可一点也不像他。而且陛下似乎,也没打算承认你的皇子身份。”
顾唐可以忍受一切的冷遇,却不允许有人这样诋毁他的母亲。
“你胡说!”那是可以出入王宫的贵族小孩们,第一次见到反抗起来像个疯子一般的顾唐。
这个在他们眼中可以随意揉捏,任人欺凌,根本不用放在眼中的“野种”,竟然疯了一样跳起来,如同被欺负狠了终于开始反抗的小兽,猛然冲向那些人。
他比他们矮,顾唐就用牙齿咬。
比他们瘦小,就用脑袋拼命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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