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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何尝受过这种滋味,眼前是喜欢的人,偏偏不能在对方面前保持着基本的体面。
眼看手就要没力气了,郝宿突然帮助他一起按住了手。
大手贴着稍小一点的手,隔着一层手套,眼睛也是规规矩矩地闭着,没有看到范情分毫模样。
“抱歉,我不知道少爷会这么害羞。”绅士到了极点的语气,没有因为范情的任何反应而露出不该有的轻视或厌恶,“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也什么都没有听到,少爷可以答应我,不哭了,好吗?”
范情哭原本就不是因为被郝宿看了,而是他自己控制不住汹涌而起的生理反应。
因此听了郝宿的话后,他摇了摇头,意识到对方现在看不见,才哑着声音开口:“不是你。”
不是你的原因,是我自己的原因。
他话就跟现在的状态一样,讲得黏黏糊糊的。
这个世界的范情跟之前几个世界的范情很不一样,太会害羞了,一碰到他就好像会窒息过去。以前虽然也会害羞,但到底还在正常限度以内,面对郝宿的时候也总有那种可以把害羞全部表现出来给对方看的想法。
并不是范情对郝宿的喜欢变少了,不足以让对方做到在郝宿面前坦诚,而是特定性格上的差异。
有一点可爱。
郝宿继续按着范情的手,特意没有太压着对方的手背,以免又把人刺激狠了。
“我等会就不哭了,你……”
“我就在这里陪着少爷,可以吗?”
“可、以。”
手掌的颤抖渐渐好了点,但范情现在的状态依旧糟糕,等到捂着郝宿眼睛的手终于要放开的时候,他连头发都变得湿湿的,那种沾染了情/欲的靡态几乎要从他的脸上溢出来。
身为一个优秀的管家,是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去提醒主人的失态。
其实也不算失态,以范情的样子,这样看过去也只会是很漂亮的。不同于平常那种矜贵骄奢的漂亮,是一种用极为贵重的油画糅杂出来,颓艳人心的漂亮。
有点堕落,像是一片上好的瓷器被有意砸碎了,但它同样能迸发出原有的美丽,甚至因为破碎,吸引了更多的注意力。
“需要我为您换一套干净的衣服吗?您看上去出了很多汗。”
郝宿的前一句话差点让范情以为对方知道自己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等听到后面一句话后,才微微松了口气。
现在掀开被子的话,对方一定什么都会知道的。
他不想让郝宿知道自己这样……这样的……范情找不到一个词来形容自己,他脑子里能够迸出来的形容都是极不得体的,不符合范氏教育的词汇。
于是摇了摇头,话也不敢说。
“您依旧在害羞吗?”
“嗯……”
“这样好吗?我去为您放好热水,准备好要换的衣服,等我离开之后您再去。”
“否则穿着出汗的衣服,晚上会着凉的。”
管家真是方方面面都为主人考虑到了,讲完话后就从床边站了起来。
范情看着郝宿绕进浴室的背影,过了一会儿才将捂过对方眼睛的两只手掌贴在了自己的脸颊上面。等掌心贴完以后,他还将手背又贴了贴。
郝宿的眼睛是闭起来的,但眼珠会在说话的时候发生轻轻地转动。
好喜欢。
范情一直躲在被子里,直到郝宿将一切都准备好,跟他说了一声晚安以后才慢吞吞从床上起来。
等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时,范情的脑子又空白了一瞬。再接着,他连看都不敢看自己半分,衣服也全都是闭着眼睛脱掉的。
这天晚上,范情难得没有去看郝宿屋里的监控,而是在洗完澡后就闭上眼睛睡觉了。
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面郝宿因为觉得他太害羞,所以晚上的时候就没有再给他晚安吻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范情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并且思维一直停在了梦里面。
郝宿今天还会亲亲他吗?如果不亲的话,他该怎么去要呢?
这样想着,在房门被敲响的时候范情才回过神。
情绪依旧陷在昨天混乱的场景里,范情还没做好面对郝宿的准备,人就已经进来了。于是少爷又顶着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样,实际上心脏在看到郝宿的时候早已跳个不停了。
“少爷,早安。”
“早安。”
“昨天睡得还好吗?”
“还好。”
他又变成了惜字如金的模样,郝宿并不意外。将放在鸡蛋杯里的鸡蛋用敲蛋器敲碎,用餐刀切下顶上那一块,再依次将其余的餐点摆好。
等范情洗漱完毕后,郝宿替他拉开了椅子,替他铺好了餐巾,恭敬地站在对方身后,等待他吃完早餐。
无论是动作还是神态,都挑不出一丝错误,似乎昨晚跟范情之间的那一幕只是少爷一个人的幻想。
范氏良好的修养让范情在吃饭的时候没有三心二意,不过他的眼睛总是时不时要看看郝宿。
等范情吃完以后,郝宿又继续说起了明天的安排。
“明天下午两点陈氏那边会派人过来接您,他们还邀请了周家、王家、柳家……我已经提前打听过,有一匹枣红色的马很有希望赢得这次比赛,如果您要下注的话,可以押这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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