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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初微笑、不动声色地把分来的蛋糕推到离自己很远的地方,把包装精致的盒子送给孟皎:阿皎,你的礼物。
没有冲突的时候,孟皎是个很好说话的人,收下以后道谢。
阿皎怎么不多请几个人。孟初说。
虽然蛋糕样式走中老年寿桃风,但肯定是特别定制,用的料都是最好的,孟皎正低头撇了点奶油来尝尝,坦荡回复:因为我没有朋友啊。
啊?孟初很惊讶,适时露出同情的神色,马上又变成安慰的语气,没关系,我的礼物有两份,是我和哥哥的心意。我也可以介绍一些朋友给你认识的。
孟皎故作诧异:表哥送过我了,那份就不要了吧。
孟初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摇摇欲坠,好像孟皎欺负了他一样,可惜在场的人没有人欣赏。
孟皎知道他的心理。
本来高高在上施舍的人突然发现自己人的墙角有些松动,心态有点崩。
阿皎,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积攒已久的委屈爆发,孟初带上哭腔。
孟皎大方点头。
孟初觉得自己委曲求全:我们就不能和平相处吗?你不觉得自己有点有点咄咄逼人了。
孟皎赞许地说:退一步海阔天空,你退吧,我不退。
气氛僵持。
只是孟初单方面的僵持。
孟皎很开心地在品尝蛋糕。
孟皎。江越年走过来,你的礼物在楼上,要不要去看看?
孟皎放下蛋糕碟,欢快说了声来了。
孟初的目光紧紧粘在他俩,尤其是江越年的身上撕都撕不下来。
江老师,有没有觉得背后很烫?孟皎耳语。
江越年没有回答他的调侃,转而闲聊:你补考过了吗?
还行,都写出来了。孟皎手上把玩着温润的坠子。
江越年欲言又止:这吊坠不适合你。
孟皎疑惑:哪里不适合啦?
对方停顿片刻:桃木辟邪。
孟皎琢磨出不对劲,瞪大眼睛:你怕我是邪?
我怕你是孤魂野鬼。
江越年改口:桃木不符合你的气质。
谁知道好像踩中了更大的雷,孟皎冷笑:我这张脸什么气质拿捏不住?
江越年痛苦地闭上嘴,不敢再说话。
孟皎狐疑地打量江越年清俊的面庞,真是人不可貌相,堂堂一个龙傲天,别的好的东西不学,商人的封建迷信倒是提前继承了。
江老师,我的礼物呢?他们站定在孟皎的房间前。
刚才江越年只是瞥见孟初在孟皎面前欲哭无泪,随时随地可能昏过去给孟皎带来麻烦,出于解围的心思随便编了个借口带孟皎离开。
没想到现在坑了自己。
孟皎拉住他的衣袖,仰头要他给出一个答案。
江老师,不会没有吧?孟皎眼泪汪汪,一日夫妻百日恩,虽然我们是未婚的,打个折也有五十日,你太不给面子了。
演技说来就来,比孟初的还要精湛,但不讨厌,只是很无奈。
江越年说:你既然叫我江老师,也听过一句话叫做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都可以不知道当你几天的爸爸了,爸爸没有准备礼物很愧疚,但是爸爸可以不给儿子面子。
孟皎:???
孟皎气笑了。
开始还装着挤出几滴眼泪,三秒钟之后迅速放弃,直接把江越年推进房间扑到沙发上。
江老师,你还喘上了是吧?
江越年措手不及,皱着眉要推开,但发现伏在身上的人软得像一朵云,带着温热的体温,手上不知道该触碰在哪个地方,只能斥责。
孟皎,别闹。
他们的腰腹相贴,随着呼吸起伏,夏天的布料单薄,简单的触碰,孟皎也能感觉到身下的硬邦邦的肌肉。
情绪上头只是一阵的功夫,孟皎迅速回神翻身,眼泪还挂在眼角处。
江越年的衬衫弄皱,最上头的扣子都崩掉一个,深吸一口气:孟皎,你有没有觉得你变得不一样了?
胆大包天,就不怕被人发现不是原主吗?
有啊。听孟皎的语气似乎有恃无恐,江越年的眉心渐深。
我每次哭一半照镜子就会发现自己变得超级好看。孟皎捞过镜子欣赏自己的美貌。
江越年:
孟皎一顿,渐渐察觉一丝不对劲。
江越年为什么突然会问出这种话。
开始他就试探过,因为书里这个角色只是还没发挥工具人作用的背景板,孟皎进来以后像是单独重开了一个全新的支线,所有人都非常迅速接受了孟皎的转变。
按理说江越年根本不会提出你是不是不一样的疑惑。
孟皎警觉,但又认为不可能,江越年明明跟书里描述得大差不差,不像是另一个穿书者。他收起小镜子,若无其事地反问回去:
江越年?难道我有什么不同吗?
江越年想:那么明显,他是不是以为我是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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