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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祈心里得意洋洋,脸上却佯装焦急地跟着幽崇下山。
夜幕下的勾栏正是热闹之时,尚未踏足,便有些许穿着暴露的女子对着幽崇媚笑。他恶心得阵阵反胃,每寸皮肉都在叫嚣着悸动。
究竟在哪儿,快带我去。幽崇不耐地催促,完全失去了曾经的儒雅。
说是叫怡红阁,幽哥哥,我怕,这些男子的眼神似是要吃人。
桃祈心里冷笑着,面上却似是被这灯红酒绿所惊吓,满脸惶恐地往幽崇身后躲。
男子们的目光在桃祈身上贪婪流转,幽崇只要想到这样的目光曾日日围着殷零,他就恨不得将这些人的眼珠一个个挖出碾碎。
最大的楼阁就在眼前,高筑的围台上一群女子正跳着绮丽的舞蹈。幽崇眯眼望着烫金的怡红阁三字,猛地抬手,招牌便应声而碎。
啊!众人纷纷抱头鼠窜,闻讯赶来的云姐见幽崇这般架势,便知又遇上了麻烦。
她挥着帕子媚笑着走向幽崇,一脸夸张的模样。
好俊的少爷呀,我这可从未来过你这般的男子,公子是想喝酒还是听曲儿。云姐的声音不自觉地有些发抖。
这里可有个叫殷零的姑娘。幽崇的声音冷若冰霜,从怀里掏出殷零的画像摊在云姐面前。
云姐愣了愣,顿时悔得肠子都要青了。又是这个坏事的丫头,早知便不该将她骗来此处。
她强装镇定,一脸娇笑地回应:我这有玉碧,花穗,青言,就是没有公子口中的殷零。
呵,是吗。幽崇不动声色地抬手,五指隔空一旋,云姐的右臂便应声折断。
啊啊!公子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这里真的没有这位姑娘。云姐疼的直叫唤,身边围观的看客却是越来越多。
这不就是在台上吃点心的那位姑娘吗,长得可是真好看,云姐,我出五百两,包这姑娘一夜。身边一位看似儒雅的男子,在见到画像后,不知死活地凑了一嘴。
幽崇目露凶光,下一秒,男子便七窍流血地没了气息。围观的众人慌忙四散,只剩云姐独自跪在幽崇面前,似在等待审判。
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不说!幽崇的眼睛变得血红,俊美的脸庞因愤怒而变得狰狞。
我说我说,这姑娘确是在我这住过一阵。但我什么也没让她做,她只是在我这吃喝了几日便离开了。云姐哭得像要撅过去。
去了哪里?嘶哑的声音宛若地狱的恶鬼,低沉,骇人。
我也不知,那日有位客官出了万两白银,说要包下零儿姑娘。之后发生什么,我是全然不知,只知后来姑娘跟着另一位看起来身份高贵的爷走了,但走去哪里,是真的没有交代。云姐不敢再瞒,将自己所知的一切全盘托出。
听得这些,幽崇似是从灵魂深处发出一声嘶吼,双手一抬便将怡红阁焚烧殆尽。
桃祈何曾见过这般的幽崇,像是暗夜中的鬼魅,抹去了白日的芳华,只剩阴暗的羽翅。
她呆愣在幽崇身边,不敢有任何动作,似是害怕惊扰了恶魔,便会将她一并粉碎。
直到苏梦玄闻讯赶来,怡红阁已烧得仅剩残骸。幽崇发髻披散,无力地跪在废墟前。
他从不曾弯下自己的双膝,便是当年父母被害,国土尽失,他也仍旧坚韧地站着,不曾低头。
然而现下,他的心丢了,被那个只会撒娇依靠他的小娃娃尽数偷走,失去了重新站起来的理由。
见苏梦玄赶来,桃祈这才俯身抱住幽崇。
幽哥哥,她只是你的徒儿,你能不能振作起来,看看我。零儿委身烟花地,是她不自爱,不是你的责任,你莫要再这般自责了。
你给我滚。幽崇没有动弹,周身发散着危险的气息。
嗯?桃祈似是怀疑地看着幽崇,他从未同人说过狠话,就算冰冷至极,也绝不与人轻易起冲突。今次,不对他人,却是用这样狠的话来驱赶自己。
你先走吧。苏梦玄也是厌极了桃祈。他相信事实并非如此,自是听不得桃祈口中的任何诋毁。
桃祈何曾受过这般委屈,愤愤地带着侍卫转身离开。
四周恢复平静,只有月光打在幽崇身上,显得分外萧瑟。苏梦玄小心地拍了拍他的肩,幽崇这才如梦初醒般,深深埋头压抑肩膀的耸动。
幽崇的这厢深情殷零全然不知,自打坠崖后,她便全身冰冷,怎么捂都热不起来。
青娆为她带了最暖的天山雪貂裘,她裹得紧紧实实才同青娆移至院中晒太阳。
零儿,你说女子为何要修炼,绣绣花抚抚琴不好吗?我有两位兄长,氏族荣耀本不需我来争取。既是如此,为何还要逼我去参加什么花钿会。青娆苦着脸埋怨。
花钿会是何?殷零紧了紧身上的裘袄。
你住荒山的吗?怎么什么都不知道。青娆一脸嫌弃地看着她。
是啊,我是住幽溪山上啊。
青娆张了张嘴,愣了好一会儿才解释道:前些年突然崛起了一个神秘氏族,力量非凡但从不参与战事,许多大族借机拉拢,他们也始终保持公立。
所以花钿会到底是什么,你废话真多。殷零直白地表示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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