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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舒语的分析戳到了她的点,何娣眼里重新燃起希望,不过又泄下去了:你以为我没有赶过他们吗?根本赶不走。
那些人就想牛皮膏药一样,粘上去就撕不下来。
舒语看了一眼桌面上她收集来的证明资料,一个想法在心里成型:别担心,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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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何娣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虽然身体很疲倦,但她的心很轻松,差点把她逼疯的事情马上就要解决了,她即将迎来新生活。
站在门口,正准备开门进去,里面传出来的谩骂声阻止了她的动作,停下动作仔细听。
那个懒婆娘还不回来做饭,想饿死老娘,这要是在乡下,我早就教训她了。
这声音是何娣婆婆胡老婆子的,从住进这里的第一天开始就一直在挑何娣的刺,何娣做什么她都看不惯,甚至觉得何娣没文化配不上她儿子,自认为她儿子娶厂长家闺女都使得。
儿子,你当初怎么看上她,长得不好还没文化,那里配得上你。
女人嘛,关了灯不都一个样。再说了,我又不是看上她,我是看中她身后的东西。要不是有她爸妈,我会娶她那种货色。
胡山的声音传到何娣耳朵里,原来她真心对待的丈夫在她不知道的地方这样贬低她、侮辱她,估计在他眼中自己就是一个倒贴货,根本没把她当妻子,更像是一个保姆,一个免费的保姆。
我真看不惯她,你到底什么时候把她赶出去。
胡老婆子问胡山。
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机会到了,我就把她扫地出门。胡山说的很随意,仿佛何娣只是一个玩意儿,一个宠物,可以随意丢弃。
奶奶,我肚子饿了,我要吃肉。
好好,吃肉吃肉,我大孙子想吃什么都行。
里面吵吵闹闹的,小孩子的声音还有大人的叫骂声交织在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家人过得真热闹。
要不是想着她们的计划,她真想进去大闹一场,然后潇洒离开。
深呼吸几次,收敛起自己的情绪,何娣抬手敲门,意在告诉里面的人自己回来了,想说什么就趁她不在的时候说吧。
来开门的是胡老婆子的一个孙子,到现在她也叫不上名字,看到门外是她,随意瞟了一眼就跑走了。
奶奶,煮饭的回来了。
原来人家真的把她当保姆啊!
何娣推门进屋,把自己的包放回房间,深吸一口气,面上挂起担忧,坐到胡山身边,焦急的说:阿山,怎么办,我今天去学校问了,早餐店的老板真的是军嫂,她男人还是一个军官。
我打听过了,她现在在找证据,准备到厂里告你的状,怎么办?
摊在沙发上闭眼假寐的胡山睁大眼睛,坐直身体,急促道:你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我问过好多人,他们说污蔑军嫂是要判刑的。何娣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心里慌得不行:阿山,我们该怎么办?
胡山甩开她的手,怒气冲冲的骂她,我怎么知道,还不是你惹的祸,要不是你整天疑神疑鬼,会发生这种事吗?
胡老婆子听得云里雾里,疑惑的问:你们在说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事?
何娣把那天在早餐店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告诉她,还特意强调污.蔑军属会被判重.刑,严重的可能会坐牢、会下.放。
听完事情经过之后,胡老婆子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何娣身上,认为都是她把胡山害了,你这个丧门星,我就知道胡家娶了你要倒大霉。你去下跪、去道歉,求人家原谅小山,你去啊!
一边撕扯何娣,一边大声在她耳边吼。
连胡老婆子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可想而知这些年军人的地位有多高,多受人尊敬。
被扯得不耐烦的何娣使劲甩开她,皱着眉躲开,追着胡山想要一个解决办法。
阿山,你说啊,我们该怎么办?
他怎么知道该怎么办?
胡山现在也很焦灼,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不会有事的,她一个女人有什么胆子来我们厂里找麻烦,不可能,不会的。
这话既是安慰自己,也是给胡老婆子他们吃下定心丸。
何娣还是觉得放心不下,自己在一边碎碎念:我们怎么样都不要紧,孩子们怎么办?要是她来厂里闹,我们全家都会被关起来,要是被.拉出去批.斗,以后孩子们还怎么抬起头来做人。
找不到工作,上不了学,进不了工厂,胡家完了、完了。
她绝望的坐在沙发上,好像已经被定罪了一样,这种情绪也感染到在场的其他人。
妈,我们该怎么办,我不想坐牢。
奶奶,我不要坐牢,我要回家。
小山,你想想办法。
...
何娣心里冷笑,对,就是这样,和刚才一样热闹起来才对。
好了,不会有事的,别自己吓唬自己。胡山大声吼道,只是跟大家保证的语气中多少有点底气不足。
胡老婆子安慰自己:不会的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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