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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别人背后嚼舌根说他坏话时,季圳然第一个站在他身边,一副我看谁还敢胡说八道的逞凶样,张口就和他称兄道弟,他盯着他们就说,这我兄弟,一个个眼睛今天落家里了是吧,人都没认清就给我胡扯,想怎样?
次次闹到最后都是鸡飞狗跳。
祁闻却意外地爱上了这里,他原以为所有的成长都是祁家所谓的欲戴其冠必承其重,但在这里,他听到了那句,理想,是你竭尽所能的想要。
这是季老语重心长和他说的。
如果只是你某种固有观念的认定,那孩子,那还不算你的理想。
理想,要架设在你绝对的想要里,是你即便看不到结果,也愿意为之长久竭尽所能去努力,去争取的想要。
季老活了这么多年了,也算阅人无数,他早就看出祁闻性格里的克制,小小年纪,就有这种克制的冷静,无奈和林纾清偶尔的模样似曾相识。
家里还有一个搞不明白,季老当然给祁闻一套完整的解决方法论。
但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祁闻和林纾清两个人会走到一起,越来越亲密。
祁闻看上去对什么都冷淡,但冷静表面下,却比太多人都要情感汹涌,他掩藏了太多,所以不了解他的,不仅窥探不到他的情绪,更窥探不到他的内心。
例如,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意林纾清的......
例如曾经,妹妹,你向来独一无二的珍贵;
例如从前,因为找不到你,这时候,我想见你;
例如过去,林纾清,我也可以是你哥哥的......以哥哥的名义关注,以哥哥的身份去疼惜,甚至于,超越哥哥的所有,去喜欢......
这条成长路,看似很长,但他们只是缺席了彼此三年。
短短三年,他们有更多的三年去填补,去盈润,去让所有黯淡都亮起光泽。
所以一年又一年的按捺,汇聚而起,成了今晚的那句
这么久了,哥哥这么喜欢你,不是没在追你。
霎时间,鸣笛声骤响,红灯分秒跳绿。
马路上,原先定格的画面很快就被缓缓前行的车流打破,一切由静而动,背景按了加速般在不断放快。
什么都像是虚幻。
欢笑声、脚步声、呼吸声......各种各样的喧嚣在他们对视的这一眼里,都被无限度放大,下一秒,又都在风声里淹没。
林纾清盯着祁闻那双浓墨如深的眼眸,咫尺之间。
不知名的激素发酵,她的声息被浓烈压制,很快,她的脉搏、她的心跳,甚之于她的血液温度,都在积聚的激动里强烈发烫,直冲头顶。
林纾清连步调都发软了。
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话。
她以为她是镇定的,但真的到这一刻到来的时候,什么所谓的冷静原来都会凌乱到稀碎,她没站稳,不小心往后的那一小步,腿软就让她直接陷入了踉跄。
祁闻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看她一脸恍神的样,失笑,嗓音依旧含哑:怎么了?
......林纾清紧抿唇,她想她是该给个回答的,但这瞬间缺氧的感觉太强,她一时都说不出话。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林纾清控制不住地盯着祁闻那双含笑如春的眼睛看。
他的眼睛太好看了,桃花眼的勾情,散漫又慵懒,好像都不甚在意,又什么都含情脉脉,一笑,眼尾弧度就微挑,更让人无力抵挡的深情。
这一眼,连夜风都不断升温。
林纾清强忍住惶然,她是有话想说的,但一抬头,无意就借着错角撞见了祁闻额角那道浅浅的伤痕。
不知在哪里伤的,伤口很新,浅薄一丝血意已经成了痂口。
也许再难以隐匿的喜欢,会就此化为不知所措的心疼。
前一秒,林纾清还不知道说什么,但这一秒,林纾清眨了下眼,眼眶瞬间就泛了红,她想关心的,却没敢碰,只在周围稍微手指一下。
这里,怎么了啊?
空气一瞬的安静。
祁闻原先只是淡笑,但这句听完,笑意更深了。
他伸手,屈指轻弹了下她额头,很轻,风都感受不到的力度,他唇边噙笑,语气悠悠:什么意思?
什么?林纾清顺着他勾起她下巴的方向,抬眼看他。
祁闻无奈笑说:给我一句答非所问,这是拒绝的意思?
......林纾清顿了几秒,摇头。
那是祁闻故意拖长话音,越是放慢的语速,越像是一字一顿,直接用了劲往林纾清心上砸。
这要她再能冷静,也挡不住了。
林纾清耳根瞬间红到异样,倏地,一辆自行车来,祁闻顺手一勾她肩,林纾清就朝他怀里摔去。
要比刚才那个拥抱还要鲜明的情感碰撞。
这一秒,擦出了火花。
林纾清整张脸埋在他滚烫起伏的胸膛,空气凝滞,呼吸骤快,铺天盖地都是他的味道,她快要呼吸不过气。
可就是很奇怪的,刚刚还心脏乱跳的,这瞬躲进他怀里,就像跌跌撞撞还是陷进了一口港湾,夜幕下,港湾沉静又波澜。
一如,林纾清失控环上他腰身的手臂。
再明显不过的回答。
祁闻垂眸,低头就是她白皙脸颊边的绯红,他低笑,磁沉的嗓音慢慢地、一点点地磨过她柔软耳骨,发了疯地引导,发了疯地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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