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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落在祁闻眼里,就和很多年前那个难过还在强忍,紧张到喃喃不停祁闻,哥哥不见了的女孩儿如出一辙。
不知拨动了哪片心域,祁闻甩手,篮球再次砸地后砰砰不停放缓的砸地声里,他伸出手臂,腾空向她,两人之间不远不近,恰好一臂多一点的距离。
四目相对,他眼底里都是她的模样。
林纾清愣住了。
不知所措,但身体里的血液像是迎合了激素,开始发热,变得滚烫。
她蜷在身边的手微动了下,她明明撞见了隐匿在他们之间的那条暧昧三八线,可她没有勇气,她知道跨过去,和停留在原地,天差地别。
青春期,正是悸动萌芽的盛期。
林纾清再有难受,也不敢有那样的试探。
似乎一直以来,他们关系的发展,都是祁闻在拉她。
就和现在,一模一样。
便有了他眼里的她,怔愣无措。
老习惯,祁闻给她三秒甚至远达五秒的时间。
五秒到了,他朝她靠近一步,到两人只差一臂的距离,他停下,收回手,静默望着她。
落针可闻的环境,空气在缓缓流动,快感知不到她的吐息。
在怕什么?他突然问她。
林纾清的眼神躲闪了下,她下意识摇头,我没有
你有。他说。
祁闻的嗓音很淡,无形有压迫感,但又中和在他服软的眼神里,有了温柔的迹象,他眼睑微垂,温声问她:怕的只是这一场考试么?
静默之余,林纾清再防备的坚持也化为泡沫,她轻轻地摇了摇头,不是。
祁闻当然知道她在怕什么。
没人会永远站在高峰,也没人跌疼一次就再也爬不起来,如果太过于在乎一次结果,那之后的所有结果都会被忽略,这样被动承受的难过,是不是会更多?从小到大,好像只有祁闻会用这种口吻和她说话。
林纾清是吃软不吃硬的,一直以来都是。
她不是不明白道理,只是她自己钻牛角尖的时候,根本绕不出来,就像是缠了满身的丝线,祁闻总会不经意之间就帮她挑一挑,让她释放自在。
但现在对视,林纾清真的只是对视。
她听进去这句话,再看他的眼睛,好像心思就不知不觉平静了下来,我只是怕,预期越来越高,我会差得越来越远。
只是怕,想要冲破束缚,却永远还是活在别人的要求之下。
这才是祁闻看到的,林纾清最大的困难。
又靠近一步,这次两人连一臂之距都不到了,祁闻朝她淡淡笑了下:知道我为什么总是想见你么?
林纾清不知道,她安静地看着他。
因为耀眼。祁闻说。
不是每次名列前茅的耀眼,而是你只要站在某一处,就会无形之中变得耀眼,像是自带光芒。再靠近的一步,他走到她面前,似乎连空气都变得静寂了,但林纾清却感知不到这些。
唯独能感知的,是祁闻凛冽到无法忽视的存在。
他掌心覆在她头上,微弯下腰,看着她的眼睛,他唇边慢慢扬起的淡笑,似乎是在缓和她的紧张。
正如他眼里的她,现在,依旧自带光芒。
没人再比他能感知她生来就拥有的吸引力。
祁闻说:会给你预期,只是因为你值得,你值得别人对你抱有期待,但并不代表你需要背负那些期待,你完全可以追求你自己想要的,肆无忌惮,随心所欲变得更耀眼。
这是任何人都没法模仿的耀眼,只有你有,与生俱来,所以我关注的,想见的,欣赏的,仅仅只是林纾清而已,明白了么?
林纾清眼眶明显地泛了红,她没有处理这种氛围的经验,但这种氛围又美好得让她心里酸涩。
这些话,连季圳然也没这么和我说过。
所以我来和你说。祁闻平视着她。
林纾清抬手,擦了下眼睛,祁闻的指腹就随即覆盖在上,温热的,缱绻的,像是麻痹心灵所需汲取的一切,他看着她,鲜少地也获得了治愈。
这些话,他从未和别人说过。
也只有林纾清拥有这样的特权。
倏然落下的手,头顶到后背的扣紧,林纾清失神的踉跄,人就被祁闻推进了他怀里,虚搂着的角度,他下巴快要触及她肩膀,但也只是快要。
把握好分寸的靠近,祁闻唯独掌心轻轻拍了下她后背,低声和她说:林纾清,我也可以是你哥哥。
可以是你哥哥,所以才会那么关注。
甚至于......想要超越哥哥的身份,更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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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林纾清再回教室,基本大家都在等着统一打铃回家。
正因为百名榜的名次,一向大大咧咧爱开玩笑的周子远也已经号召全班一会儿见了林纾清和祁闻不要欢呼,毕竟班长一直是领先第一的。
就好比谁要抢了他倒数几位的名次,他也会不高兴吧。
所以大家都很有眼力见,在林纾清和祁闻进教室时都没大动静。
直到响铃,班长组织发完理科卷,通知文科卷明天发之后,同意放学。
而高三那边似乎还有些事要说,林纾清和祁闻先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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