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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远扒拉着纪寒袖子,手上唰唰唰就给顾苓打叉又打叉,从附加题开始,就没几个答案对的,打叉爽得要命,对面的顾苓已经黑脸了。
然而,周子远还在震惊地窃窃私语:靠哇!我没看错吧!刚刚说那句你教教我的人是兄弟?
纪寒也有点儿难以置信,姑且......是吧。
哗啦一下,又是一个标准红色大叉。
周子远隔岸观火地笑看顾苓,顾妹妹,你这正确率,很离谱啊。
顾苓火气骤冒地把他那试卷丢回去,就抽回自己试卷,半斤八俩!
周子远低头看了眼,明明自己绞尽脑汁写出来的答案,现在全是不相上下的大叉:......
旁边又闹了起来,林纾清刚想应祁闻,靠近教室后门的窗户就被人从外轻轻敲了下,林纾清转头,发现是之前在语文办公室碰上的那个学姐。
学姐指了下她手里的文件,唇语和她说:画好了么?画好了现在给我,我送到美术室去。
林纾清赶紧从桌肚里翻出自己的那份第一轮测验准备交上去的画,开窗递给学姐,学姐,麻烦你了。
没事。学姐说,说到这个,我刚刚出美术室有看到落在教室的画笔,不是我们高三的,是不是你的?
画笔么?林纾清想了想,应该是我的。
学姐点点头,说:美术室的锁不太好,最近旁边储藏室总有东西不见,所以赵老师准备统一换个锁,让我们把东西都先带走,而且贺主任最近查学生恋爱也查的严,美术室那边的监控坏了,光线不好,不一起训练的时候,有事尽量放学前过去,天黑不好。
好。林纾清说,那我一会儿下了课去一趟美术室。
学姐说行,关上窗便急匆匆先离开了。
但事情总是凑在一堆,林纾清原先打算马上下课,最后一节自习上课前的课间去美术室拿笔,但临时被梁坤那边喊去了语文办公室,说是最后还有几篇课外扩充的长篇文言文要划重点,这次六校联考的默写拓宽部分,很有可能八分都是扩充的诗句和古文。
林纾清这边来不及,刚放下笔手忙脚乱起身,就被祁闻扣住了脑袋。
她站定在原地,纳闷地抬了抬脑袋,他手松开,只问:原本打算去美术室?
林纾清点头,我画笔落在那边了,但梁老师现在要我去他办公室。
我帮你去拿。祁闻说。
说完便抽起了椅背上的校服外套,松垮套在身上,拉拉链的动作一气呵成,迈步就往外走。
林纾清顿了顿,鼻间尽是他身上清浅的那抹薄荷淡味,她抬手压住自己惶乱的心跳,抬脚就朝反向的语文办公室赶去。
而这时候既没美术课,也没比赛培训,艺术楼的美术室那排该是落寂无声的,偏偏祁闻拐过长道,一步三级台阶跨上去,就捕捉到不远处窸窸窣窣细碎的动静。
美术室没有开灯,他往那个方向走去。
还没到门边,仅仅窗口位置,祁闻就注意到弓着身在高柜里不知在找什么东西的项季宇,短短三秒,项季宇起身。
错角视线,祁闻正好视力够好地看清他手里的画纸风格。
如果不出意外,唯一的风格,是林纾清的。
项季宇却因为过度投入而丝毫没察觉到祁闻的出现。
他兜里放着文具,铺平自己和林纾清的两张,目光紧紧对照着,俨然是想对比差别,这倒是不要紧。
可下一秒,祁闻目睹着项季宇拿出笔就要写什么,而且下笔的那张是林纾清的那张,他快步逼近,抬手一下就撞开鬼鬼祟祟到现在的项季宇,眼疾手快就从他手里抢回了那张画。
纸张喧嚣,光线昏暗,窗沿鼓进的风,扬起少年衣襟,风声凛冽,染不进半分柔和,他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眉目睥睨,想干什么?
项季宇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到了。
先是愣住,而后快速反应,起身就浮现出不悦针对的神情,我改我的画,关你什么事?
关我什么事?祁闻垂眸看一眼,确保手里的就是林纾清的画,而上面潦草写的已经是项季宇的名字,黑色墨水还没干。
他嗤笑一声,寂凉抬眼,就因为林纾清经常忘记写名字,你就以为这张能是你的了?
祁闻早在答应做模特那天过来,就察觉到项季宇不对劲的地方,后来洗手间里的关于喜欢的对话,只不过是他模糊其辞的警告罢了。
一直以来,国际比赛的培训时间都很紧张,但团队里,莫名其妙开始提倡交换模特的就是项季宇,不是季圳然。
季圳然有觉得奇怪,各自练各自的,找模特只是因为林纾清手生,那项季宇那批人一直画画的,为什么也搞个模特?
或许是有助交流,季圳然并没多想。
但是项季宇第一次来找林纾清,祁闻给林纾清当模特的当天不欢而散的隔天,赵冉知把他们画完的画发下来,就直接把林纾清喊去办公室谈了一次话。
对比林纾清加入团队前的画和这次画的画,赵冉知疑惑林纾清的画功怎么差了这么多,林纾清当时没解释,但很明显,祁闻发现她回来之后的脸色都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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